这篇文章给大家聊聊关于今晚弄死你 小妖精,以及西游记狮驼收大鹏的现代文!(急需!!)对应的知识点,希望对各位有所帮助,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哦。
渣攻都去哪了[快穿]
作者:老碧
本文文案:渣受夏熙被贱受系统选中了,可他完全不懂贱受是何物,越走越歪。
一、贱受对应的是渣攻。——所以为了找到真正的渣攻,他毫不留情的丢弃了一个攻又一个。
二、贱受被虐到身心俱残也不后悔。——所以他开始了不断上赶着自虐和找虐的作死行为。
三、贱受愿意为攻做任何事,包括为他去死。——所以他为自己研究出了三百六十种奇葩死法。
但!是!为什么他总无法成功!他明明是严格按要求来的!攻略目标全变成深情偏执攻真不是他的错!
又名《快穿之最近的贱受一点个性也没有》旅吵宽
外表高岭之花内心软萌淡定公子受&深情偏执攻
主受,系统+快穿,攻宠受,轻松宠文,攻前期忠犬后期被逼黑化,HE,撒糖小能手,谢绝扒榜~~
阅前必读:
1、苏苏苏!爽爽爽!傻白甜!雷者勿入!
2、这并非一个渣受痛改前非变贱受的故事,渣受穿后更变本加厉的无意识渣,攻控者勿入。
3、作者苏受控+逻辑弱+狗血满地,入坑需谨慎。
穿成妖精后苏炸全世界[系统]
作者:老碧
沉瞳被妖神惩罚到各世界去当各种精。所幸不管穿到哪,他都是只会法术的好妖精,什么治愈,预言,通灵,种种都酷炫到不行。
于是,军阀和他的小镜子,帝国皇子和小狐狸,联盟首领和小桃花,总裁和小猫咪……都过上了性(鸡)福(飞)美(狗)满(跳)的生活。
只是,——“宝贝,你何时才化成人形?”死追不放的男人遗憾的问,“人形才能啪啪啪啊……”
又名《被强行宠爱和强制圈养的日常》《人人都爱小妖精》《法术在手,天下我有》
萌死人美貌妖精受&深情偏执到精分黑化攻
主受快穿,金手指大开,甜宠,让你心情好好的治愈系睡前小萌文,谢绝扒榜~~
扫雷:1.苏!苏!苏!爽!爽!爽!傻!白!甜!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2.只会有一点点微虐,作者受控中晚期,均为伤在受身疼在攻心模式,攻控慎入!
3.作者智商低,逻辑差,狗血多,不喜者请直接点×!
ps:雷点已标明所以不要看完文了再来骂苏白,强行刷存在感的脸大者祝胖十斤哦
黑化男主霸上我[快穿]!BY墨染霜华
攻:重影
受:叶祁
想黑化黑不起来忠犬攻x面瘫冷淡受
先天性感情缺失的叶祁,遭遇意外死亡!
绑定系统,从此奔波于各种世界完成任务!
系统:你的任务是别让女主和男主在一起HE大结局!
叶祁:恩……
系统:你身份是深情男配!原本需要守护女主,但是以后你不要去理会那群虐恋情深的女主!
叶祁:恩……
系统:因为拆散男女主的任务很难碰清,所以无论结局是什么你都会获得一定积分!切记不要做死!
叶祁:恩……
系统的内心以及碎碎念小提醒!
系统内心——
后来……系统深沉脸看着那群渣渣追着自己宿主跑……它还是不懂怎么破?
这么难的任务!为什么自己的宿主只是靠着基础指导的小册子来做任务!却每次都会成功!
想起那些向自己‘取经’的其它系统,它只想说……鬼特么知道宿主怎么攻略那群渣的啊!
书名:快穿之打脸狂魔
作者:风流书呆
作品简介:
顶尖黑客被主神选中当了几百近千世的反派,
每一世都不得不狂奔在作死的大道上,
落得个悲惨收场。
终于摆脱了反派系统的控制,
他决定复仇、虐渣、改变命运,
就算骨子里烂透了,
表面上也要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扫雷:
1、主受,表里不一受vs可高冷可变态可鬼畜可腹黑可邪魅可忠犬可痴汉可人妻攻。
2、1v1,攻至始至终是一个人。
3、苏苏苏,雷雷雷,金手指粗粗粗。
书名:雷锋系统
作者:风流书呆
文案:
一个自私自利到丧心病狂的阴郁少年在系统的调教下奋斗成新世纪的活雷锋的故事。
扫雷:本文有小包子出没,但无生子情节
本文慢热
本文主受,正直强大攻,叔攻
一家三口的日常:
最近小包子一直吵着要跟芭比和粑粑一起睡。
某天终于得逞了。
叔早上起来,。。。惯性的摸摸旁边,感觉被子湿湿的。
叔:谁尿床了?(╰_╯)#
包子面瘫脸看粑粑。
捉鱼面瘫脸看老公。
叔:好吧,是粑粑尿的……_|||
重生成系统
作者:龙柒
空间、系统、瑰宝、神器……别的主角都有金手指,时卿表示,小爷就是金手指。
只不过……他这个金手指为毛还要绑定个宿主?
而这个宿主,肿么还是个满手血腥内心黑暗一心报社的蛇精病?
蛇精病他忍了,可拆亮他还要和蛇精病一起协力共度不同的世界,这个肿么忍?
古代,现代,末世,未来……
当一个个世界穿梭下来,时卿觉得,他的宿主似乎也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才怪
阅读指南:快穿文,CP明确,1V1,HE,亲妈。
ok,当然,支持正版,支持淮淮还是买着好。。。
第165章
安静。
心惊胆战的安静。
当一声轻响,只听江停把茶水放在病房茶几上,一脸肃穆的公事公办:“大家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曾伯母,严峫的母亲,也就是步支队的姨妈。这位是吴雩,津海市公安局刑警,步支队的——”哒.
两道话音同时响起,步重华牙一咬心一横:“是我爱人。”
吴雩斩钉截铁:“普通同事!”
严母:“………………”
步重华缓缓回头盯着吴雩,琥珀色的眼珠如冰似雪,没有一丝表情。
吴雩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正色道:“对不起我错了,不是普通同事……我明明是领导你最忠心最虔诚的下属啊!!”
喀嚓!
步重华脸色冷静,手里差点生生崩断一根指关节。
严母颤抖的目光盯着步重华,只见他左手无名指戴着一个白金对戒,右手死死攥着另一个,修长白皙有力的手指上隐约可见青筋直跳,就四个字,气急败坏。
视线再一溜,吴雩手上果不其然什么都没戴,指端、手背、双腕上都遍布着各类利器旧伤,套上林炡描述的十八层滤镜那就是金钩铁戟、杀气腾腾,无声诉说着叱咤风云的传奇历史,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功勋战神!黑暗世界的人头收割者!!哒.
步重华你个死小子还妄想拿戒指跟人家求婚!!人家一手弄死你十八个信不信!!!
江停此刻的镇定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涵养:“……总而之,关系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伯母怎么想到上这里来了?”
“探探探……探病。”严母从那个一看就上六位数的鳄鱼皮包里拎出个饭盒,颤抖的尾音暴露了她的心虚:“听说吴警官病了,这是我专门让人做的百年人参鸽子汤。步重华小时候长身体,每天给他煮一大锅,吴警官不嫌弃的话请慢用——哦对了,人参一点也不贵,每顿就两万来块钱吧呵呵呵呵呵。”
饭盒盖一打开,人民币金光万丈,瞬间闪瞎了所有人的24k钛合金狗眼。
江停:……一天两万块?步警官你小时候日子过得那么浮夸的?
吴雩:步重华你自己这么骄奢淫逸纸醉金迷,到头来却连一包榨菜都舍不得给我吃??
严母:你们说!你们说我的表情有没有高贵冷艳我的语气是不携燃物是王霸四溢,我这个逼装得够不够够不够!你们说!!
“………………”整个病房里只有步重华莫名其妙,“不对吧姨妈,我什么时候天天吃人参了,我小时候明明……”紧接着被曾翠翠女士的高跟鞋在桌子底下狠狠一脚,踩得他险些没骨折。
“伯母带回去吧,他不吃肉,他有医院的营养餐吃。”江停眼见吴雩的脸色在鸽子肉味中一寸寸变绿,赶紧站起身麻溜收起那饭盒,囫囵塞进了严母心爱的爱马仕里,推着她往外走:“严峫在楼下等你,回头我找个时
间慢慢跟你解释吧,吴雩!我们先走了!”
严母兀自挣扎,她还没完成自己此行最关键的任务:“等等等等,重华啊!——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
步重华已经意识到她此行来者不善,条件反射警惕起来:“什么?”
严母扒着门框,深吸一口气:
“虽然你这么高这么帅,在相亲市场上条件这么好,喜欢你的女孩子从津海一路排到建宁,但没关系!!那个家里有矿的大闺女我已经帮你回绝掉了,对你念念不忘的刑院女同学也知难而退了,省领导亲自上门来介绍的十七八个相亲对象也不是阻碍!!”
“想追谁就去追吧!你想追谁都配得上!!”严母每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
“因为咱们家有钱!!!”
步重华:“………………”
严母完全不敢看吴雩的表情,小高跟蹬蹬蹬,一溜烟跑了。
·
“吴雩!你给我出来!”三天后,步重华堵在卫生间外砰砰拍门,辩液第一百零八次强调:“没有大小姐,没有女同学,更没有相亲对象,从小到大追过我的只有严峫养的那两只小鹅!公的!”
吴雩坐在马桶盖上吃辣条:“呵。”
步重华:“你给我出来!!”
铁血酒吧缴足罚款之后终于在层层默许之下重新开门营业了,奈何鼎沸依旧,故人不在——津海玉面小阎罗前脚刚出院,后脚就被步支队长亲手押送回家,关起门来玩监|禁去了。
吴雩现在是整个南城分局的团宠,地位堪比野生大熊猫,按宋局的话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铁血酒吧这种曾经有过打|黑拳黑历史的地方当然是绝不准去,只准躺在家里休养。
于是思念挚友而不得的胖丁老板只得趁步重华不在家的时机偷偷来探望,跟玉面小阎罗隔着铁门执手相看泪眼,段衡竟无语凝噎,从门栏缝隙中偷偷塞进来半箱辣条,成了吴雩最后的战略物资储备。
——吴雩不愧是传说级别的卧底。他在客卧卫生间的储物柜里徒手做出了一个隐蔽的中空夹层,只要跟步重华一不合就躲进卫生间里玩自闭,步重华一直怀疑他躲在里面偷吃零食,但无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几次地毯式搜查都没发现端倪,只得在外面拍门怒斥:“跟你说了那都是我姨妈她跟你开玩笑!出来!”
“不!”
“我知道你根本没在吃醋,别闹了!”
吴雩心说我当然没有,你那缸陈年老醋哪有辣条好吃,“不!!”
“你到底在闹什么?出来好好说,不准开窗跳楼!”
吴雩抓紧时间舔辣条,冲着紧闭的门板大声:“你姨妈不喜欢我!!”
步重华简直要被气笑了:“严峫他妈把江停当半个儿子看,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
洗手间里安静半晌,步重华已经做好了迎接“因为我不能生”、“你家要断子绝孙”、“你家有钱我配不上你”等等惊天巨雷的心理准备,然而接
有辣条好吃,“不!!”
“你到底在闹什么?出来好好说,不准开窗跳楼!”
吴雩抓紧时间舔辣条,冲着紧闭的门板大声:“你姨妈不喜欢我!!”
步重华简直要被气笑了:“严峫他妈把江停当半个儿子看,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
洗手间里安静半晌,步重华已经做好了迎接“因为我不能生”、“你家要断子绝孙”、“你家有钱我配不上你”等等惊天巨雷的心理准备,然而接
下来他只听到吴雩一声震人发聩的:
“因为我没上过大学!!”
“……”
“不像江停有公大毕业证!!!”
“………………”
很好,断子绝孙比不上大学学历。
神经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
步重华闭上眼睛,深吸两口气,俊美的脸上腾起黑气,紧接着一脚对门巨响——嘭!!
门板如炮弹般直撞上墙,反弹回来,被步重华一脚稳稳抵住。吴雩万万不料洁癖到连地上丢个纸团都受不了的步重华竟然能亲自踹坏家里的门锁,像只受惊的猫一般从马桶盖上直蹿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把辣条藏到身后,就被步重华箭步而入,人赃俱获:“吴雩!”
死一般的静寂。
吴雩一秒认怂,眼巴巴抱着步重华的腰,刚才隔门对吼的气势荡然无存。
步重华拎着辣条袋,每个字都像是萦绕着万古寒气:“谁给你的?”
优秀的卧底绝不出卖战友,吴雩紧闭着嘴一个劲摇头。
“吃多少了?”哒.
吴雩继续摇头,一副有种你就家暴我的悲壮。
步重华居高临下盯着他,半晌突然磨着犬齿,微微一笑。
吴雩从那一闪即逝的笑意中敏锐感觉到了某种真切的威胁,但这时逃跑已经太迟了。他还没来得及跳起来往门外奔,就被步重华拎着后脖子反推在了大理石台边,动作轻车熟路,力道猛如铁钳,唰唰两下就把吴雩身上多余的布料都剥了,紧接着顺手抄起毛巾,把他手腕反缚在了身后。
“等等等等,医生说了我是伤患,你不能……唔!唔——”
步重华从镜子里盯着吴雩的脸,这种时候竟然还冷静,只有轻轻的尾音带着不动声色的狠意:“反正你也不把自己当伤患看。”
“不不不不,医……医生让我每……每天晚上睡足八……八个小时……”
步重华淡淡道:“那医生可真是太不了解我了。”
——医生不了解你,可我身体力行地了解你啊!!
吴雩薄薄的后耳梢一疼,被步重华尖利的犬齿噙住了,紧接着被一头狠狠摁在流理台上。下一刻惊喘猝不及防响起,吴雩满心抗议,只来得及拼命扭动着回头怒道:“步重华你这个——唔!”
那感觉活像是身体被劈成两半,然而吴雩急促的呻|吟还没出口,就被步重华两根手指强硬地塞进了口腔里,接下来所有动静都被淹没在了急剧的喘息中。
吴雩对零食的渴望让他吃尽了苦头,被步重华摁在洗脸池边强行爆炒了第一顿,铐在床头炒了第二顿,弄进浴缸里接着日了第三顿……最后终于被日服了,两眼放空地瘫在床上:
“这简直不公平……”
步重华天生一张高冷精英禁欲脸,津海市局公认的清心寡欲百炼成钢,全支队上下都觉得在吴雩这个绝世小妖精出现之前,步支队长连右手怎么用都不一定知道。在
有动静都被淹没在了急剧的喘息中。
吴雩对零食的渴望让他吃尽了苦头,被步重华摁在洗脸池边强行爆炒了第一顿,铐在床头炒了第二顿,弄进浴缸里接着日了第三顿……最后终于被日服了,两眼放空地瘫在床上:
“这简直不公平……”
步重华天生一张高冷精英禁欲脸,津海市局公认的清心寡欲百炼成钢,全支队上下都觉得在吴雩这个绝世小妖精出现之前,步支队长连右手怎么用都不一定知道。在
这件事上甚至连天花板级别的智商巨佬江停都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之前他是这么回答吴雩的:“那你私下就克制一点,不要那么色令智昏嘛。”
吴雩:“我不是我没有,色令智昏是什么意思?!”
江停:“哦,其实步重华都告诉严峫了,说他当初追求你时四分靠脸六分靠身材,你一看到他穿制服就走不动路了,还主动要求他脱给你看,是不是真的?”
吴雩:“………………”
江停一脸结案陈词般的专业和冷漠:“所以说这事得你自己注意,年轻人太频繁了对身体不好,克制点吧。”
克制点吧……
制点吧……
点吧……
吴雩无语凝噎,猛一拍床坐起身:“步重华!!”
卧室门应声而开,步重华端着满满一碗红枣百合莲子粥配白水煮蛋,剑眉微锁:“怎么了?”
晨光从窗帘缝隙中洒进卧室,步重华剑眉星目、俊美无俦,明显是刚刚才刻意梳洗过,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甚至还不嫌麻烦地给自己修了个鬓角;一身考究笔挺的衬衣西裤衬得他肩宽腿长,每一寸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都无声诉说着雄性荷尔蒙的魅力,直接拉出去走t台都不在话下。
他走进屋时空气中隐约浮动着冷杉一般清新而又沉郁的气息。是的,没错,连吴雩这么毛糙的小青年都能分辨出那是某款男士香水。
步重华他,一大早爬起来,给自己喷香水。
如果美色是一座囚笼,那么步重华显然已经把囚笼打造得坚固至极,然后把吴雩这只单纯的猎物成功捕获、上下扒光后哐当关进去了,笼子外面还噼里啪啦上了十八道大锁。
“你叫我做什么?”步重华站在床前挑眉问,活像从宣传硬照上直接走下来的顶级帅哥,出去能引来娱记追车的那种。
吴雩全身笼罩在他投下的巨大阴影里,半晌才咕咚一声,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步重华不动声色:“嗯?”
吴雩软弱地:“我想吃……”
我想吃辣条。
“——懂了,你想吃早饭。”步重华从容不迫地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早上起来照着营养食谱熬的粥,趁热吃了吧,我就在这里盯着你吃完。”
那瞬间冷杉香气扑面而来,吴雩立刻屏住呼吸抵抗步重华周身无处不在的荷尔蒙,顽强地:“那喝完粥以后可不可以奖励我吃两根……”
“不可以,”步重华断然道。
随即他居高临下,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但可以奖励脱给你看。”
空气一片死寂,吴雩盯着步重华领口那截结实颀长的脖颈,表情空白。
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打破了这遗体告别一般的气氛,步重华拿起床头的平板一看大门监控,顿时愣住了。
外面赫然是他的亲大姨曾翠!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响个
随即他居高临下,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但可以奖励脱给你看。”
空气一片死寂,吴雩盯着步重华领口那截结实颀长的脖颈,表情空白。
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打破了这遗体告别一般的气氛,步重华拿起床头的平板一看大门监控,顿时愣住了。
外面赫然是他的亲大姨曾翠!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响个
不停,绝处逢生的吴雩趁机把碗一推,一骨碌爬起来:“放开我让我走!你家人打上门来了!快!”
步重华从后腰死死拦着他:“先把粥给我喝了!”
“放手吧步支队!我们是不被祝福的!为什么不趁着年轻放彼此一条生路?!”
“你那条生路通往小区门口火锅店没错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见不得光的感情注定不能幸福你还是快让我走吧!”
“吴雩你给我下来!!这是三十楼!!”
步重华一把扛起吴雩,轰隆巨响摔上床,从床头柜抽屉里抽出手铐,哗啦上铐一气呵成。
下一秒吴雩震惊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牢牢铐在了床头铁栏上。
“我去把她尽快应付走,在我回来之前你敢溜试试。”步支队长在大床边站起身,喘息着活动了下脖颈,唰地系紧了领带,然后在这情|色犯罪片一般的场景里瞟了粥碗一眼,冷酷地吩咐:
“把早饭吃了。”
说着他在吴雩难以喻的目光中转过身,嘭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
“这几天严峫和停停他们已经跟我聊了很多,关于你们南城分局这次的抓捕行动,还有你和那位小吴警官的事……”
步重华家客厅窗明几净,完全看不出一门之隔的卧室里此刻正上演着手铐♂强制♂监|禁の重口味限制级十八禁。曾翠翠女士在雪白的大沙发上坐下,忐忑不安地捏着衣角,咽了口唾沫说:“所以我考虑了好几天,觉得有必要亲自上门,好好跟你谈谈……”
步重华端端正正地坐在茶几对面,满面沉着胸有成竹,衬衣笔挺一丝不苟,谁也听不出此刻他声音里的僵硬:“是吗,太好了,他俩怎么跟您说的?”
曾翠小心翼翼瞟了大外甥一眼,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严峫说,他曾经亲眼看见吴警官为了从你身边逃跑,奋不顾身地从八楼上跳了下去。”
啪!
步重华额角瞬间弹起一根青筋,尽量和缓地道:“是有这么回事,但那其实是误会——”
曾翠赶紧:“我知道我知道,误会解除之后你用真情感动了吴警官,于是他第二次跳楼逃跑时高度足足减了一半,从八楼降到了四楼。”
“……不是的姨妈,严峫他根本是看人出殡不嫌事大,他——”
“虽然吴警官经常跳楼跑路,但其实你也跑过一次,跑路之前还用枪口顶着吴警官,威胁说再不停车的话,就要把他的脑袋打开花。”
“我没有打他的脑袋,我最后打的是玻璃!”步重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表兄就是个绝世巨坑:“——江教授呢?江教授说了什么?”
曾翠翠女士拽着衣角踌躇半晌,终于艰难地道:
“停停向我保证,你俩在一起是吴警官自愿的。”
“不是因为怕犯杀人罪才没有把你的头拧下来,骨灰也扬了。”
“……”步重华一只手撑着额角,半晌终于从牙缝里吐出
袋打开花。”
“我没有打他的脑袋,我最后打的是玻璃!”步重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表兄就是个绝世巨坑:“——江教授呢?江教授说了什么?”
曾翠翠女士拽着衣角踌躇半晌,终于艰难地道:
“停停向我保证,你俩在一起是吴警官自愿的。”
“不是因为怕犯杀人罪才没有把你的头拧下来,骨灰也扬了。”
“……”步重华一只手撑着额角,半晌终于从牙缝里吐出
几个字:“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从曾翠翠女士的表情来看,她内心真实的想法是:这也能两情相悦,你们搞的是什么绝世虐恋啊?
“我不知道您来津海的一路上听那个姓林的孙子说了什么,但请您一个字都不要信。吴雩不是个暴力、偏激、走极端的人,相反他心里非常善良细腻,只是因为过往职业经历的原因,才比较容易对陌生人产生应激性的抵触情绪。所以绝大多数时候我的管束只是为了矫正他这种心理偏差,他自己也愿意配合,绝不是因为怕犯罪才没把我……的头拧下来的。”
“我对吴雩也是同样的感情。”步重华诚恳地望着曾翠,话锋一转:“我知道您心里觉得,只有亲眼看着我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谈场恋爱、结婚生子,才算对得起我在天上的父母,但很抱歉我已经找到了生命中唯一能够厮守的人,绝不会抛下他去追求什么家里有矿的相亲对象。我们之间的感情基础非常深厚,与表兄、江教授两人对彼此的感情没有任何分别,请您像理解他俩一样理解我们。”
客厅一片死寂,曾翠翠女士直勾勾盯着步重华,半晌坚定地吐出三个字:
“你错了。”
步重华:“啊?”
“停停从没当着严峫的面跳楼,停停可喜欢严峫了!”
……几个意思!吴雩也很喜欢我!!
步重华用力搓了把脸,深吸一口气,终于平复了砰砰直跳的白皙额角:“总之,我和吴雩已经决定彼此作为对方的伴侣了,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世俗观念或舆论阻挠而离开他……我们是两厢情愿的,请您千万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吴雩,请理解和支持我们。”
曾翠眯起眼睛望着步重华,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很多年前那个幼失怙恃的孩子,继而又从那熟悉的眉眼间,看见了自己亲妹妹的音容笑貌。
“你妈妈当年想嫁你爸的时候,也是这么跟家里人据理力争的,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曾翠停顿良久,怅惘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我每次想起她,总感觉一丝丝后悔,如果当时我没有……”
没有什么?
曾翠顿住了,没再继续往下说。
“不管怎么样说,你已经长这么大啦!”她猝然转移话题,感情复杂地长叹一口气:“只要你认为是正确的选择,就坚定地走下去吧!”
仿佛一块无形的巨石落地,步重华紧绷的脊背肌肉霎时一松,表面上却没有显出太多情绪,只低头短促地笑了下,再开口时声音戴上了一丝和缓:“谢谢您,姨妈。”
曾翠翠女士难得有点赧然,步重华善解人意地起身:“茶水凉了,我去给您倒杯热的来。”
宽敞的开放式厨房一侧隔出了个小门,步重华进了小门里简单的茶水间。曾翠坐在沙发上,一边听呜呜烧水声,一边向四周打量。
她每年都会来探望步重华一两次,自然知道自己外甥的家有多干净、冷清、不近人情,强迫症一样的严谨背后是他那颗冰封不动的心。曾翠感慨万千望着展示柜里泛黄
您,姨妈。”
曾翠翠女士难得有点赧然,步重华善解人意地起身:“茶水凉了,我去给您倒杯热的来。”
宽敞的开放式厨房一侧隔出了个小门,步重华进了小门里简单的茶水间。曾翠坐在沙发上,一边听呜呜烧水声,一边向四周打量。
她每年都会来探望步重华一两次,自然知道自己外甥的家有多干净、冷清、不近人情,强迫症一样的严谨背后是他那颗冰封不动的心。曾翠感慨万千望着展示柜里泛黄
的夫妻合照,刚要伸手去拿相框,突然听见卧室门后传来一阵细微而诡异的动静。
“唔唔……唔——!”
曾翠:“?”
曾翠翠女士原地僵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接着只听门缝里:
“唔呜呜呜唔唔——!!”
不愧是建宁市刑侦支队长的亲妈、恭州市禁毒支队长的亲婆婆,对一切犯罪行为都有着超出常人的敏锐嗅觉。刹那间曾翠翠女士头皮一炸,寒毛悚起,下意识握住门把,呼地拉开——
下一秒,门外的曾翠与门里的吴雩四目相对,场景瞬间凝固。
床单被褥一片狼藉,吴雩侧躺在大床上,上身光裸,动作石化,这个姿势正巧露出了他右肩胛骨上的刺青和落在刺青上的吻痕,苍白肌肤红紫交错,劲瘦的窄腰上还残存着四个指印,充满了凌虐的美感。
而他之所以僵持这个别扭的姿势,是因为他一只手被金属手铐活生生锁在床头,看样子刚才正拼命挣扎,试图用力把手铐拗断。
曾翠翠:“………………”
吴雩:“………………”
曾翠翠女士剧震的瞳孔一寸寸下移,只见浴室门四分五裂,脚下散落满地木屑,无声昭示着昨夜惨烈的搏斗现场。
步重华的脚步从茶水间走近:“茶叶没了,我打了杯热咖啡,姨妈你稍微将就——”
声音戛然而止。
曾翠翠一寸寸扭过脖子,回头望着步重华,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空白,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惊恐:
“……捆绑监|禁不算两情相悦,你知道吗?”
番外没完,会继续不定时掉落~
盛夏已过,秋风送凉。四人正行间,前有一座高山,碧峰穿云。唐僧心中害怕,悟空就与师父宽心,继续行进。走不几里,前面山坡上站着一个银须白发的老人,高喊:“西行的长老,山上有一伙吃人的妖魔,不可前行。”唐僧吓得一头栽下马来,悟空忙搀起师父,说:“别怕,有我哩。”就变个小和尚,来到山坡上,向老人施礼问:“老公公,这山上是什么妖精,胆敢如此猖狂?”老人说:“这妖精神通广大,灵山的五百罗汉是他朋友,天宫的神将个个佩服他,四海龙王、八洞仙人、十殿阎君和他称兄道弟。”悟空说:“这种妖精只是我的小辈,看我把他发配充军。”老人说:“你小小年纪就说这大话,长不大了。”悟空把脸一抹,现了本相,说:“你看我有多大?”把个老人吓得跌坐在地,口不能言。悟空回去,说:“没事儿,就有个把妖精,这里人胆小,大惊小怪哩。”八戒说:“师兄把人吓坏了,没问出名堂,我去问。”
八戒故作斯文,上前施礼,说了许多好话,老人才定下心来,说出这山是八百里狮驼山,山上有个狮驼洞,洞中有三个魔头,不仅神通广大,而且手下有四万七八千小妖。八戒战战兢兢地跑回来,脱了裤子就蹲下。悟空喝问:“你不回话,蹲在那里干什么?”八戒说:“屎都吓出来了,咱各自顾命去吧。”悟空气得大骂一通,唐僧再问,呆子才把老人的话学了一遍。唐僧不由毛骨悚然,悟空忙安慰他:“别怕他,老孙自有办法降妖。”八戒说:“几万小妖伸着头叫你打,你也打不尽。”悟空说:“我把棒一变,变成几十丈长短,从山上一滚,就轧死他成千上万,这几万小妖能当几轧,不都成了肉泥?”唐僧见悟空如此说,只好壮起胆,上马前行。
走了一阵,道路更加难行。唐僧流下泪,说:“徒弟,找个路绕一绕吧。”悟空说:“此山径过八百里,四周更不知有多远,怎么绕?”唐僧不由泪如雨下。悟空说:“别哭,一哭就脓包了。你下马坐着,八戒、沙僧,用心保护师父,看守行李马匹,老孙先上山看看。”
悟空一筋斗上了峰顶,四下静悄悄的,不见一个妖怪,正在狐疑,只听山后铃声叮当,梆声毕剥,转出一个小妖来。小妖肩扛令字旗,腰悬铜铃,手敲梆子。悟空就变成个苍蝇飞落在他帽子上,想听他说些什么。小妖走上大路,敲着梆子吆喝:“巡山的各人小心了,要谨慎提防孙行者,他会变苍蝇!”悟空暗吃一惊,这家伙看见我了?怎知我会变苍蝇?又一转念,想来是魔头吩咐的,小妖就胡念。悟空想一棒打死他,又早尘想待问清老魔的手段后再打不迟,就落下几步,变成个小妖,也敲梆摇铃,只比他高了几寸,赶上前说:“走路的,等等我。”
小妖说:“我怎么不认识你?”悟空说:“我原是烧火的,大王见我烧得好,就升我来巡山。”小妖说:“烧火的也没有尖嘴的。”悟空一揉嘴,说:“我的嘴不尖。”小妖说:“我们巡山的,一班四十名,十班四百名。大王一人发一个牌儿,你有吗?”悟空说:“如睁宏当然有。先把你的拿来我看。”小妖不知是计,撩起外衣,露出个金漆牌儿,背面是“威镇诸魔”四字,正面是“小钻风”三字。悟空就拔根毫毛,变个牌儿。小钻风一看,上面却是“总钻风”三字,就说:“你怎么是总钻风?”悟空说:“大王叫我管你们小钻风。”小妖忙施礼,说:“长官别怪,言语冲撞,实为面生。”悟空说:“我不怪你,每人拿五两见面礼。”小妖说:“我到岭南会齐一班人,一总给你。”悟空就跟在小妖身后,直奔岭南。
走了几里,山头上有一座四五丈高的笔峰,悟空跳上去,坐在峰尖儿上,叫:“小钻风,都过来!”四十名小钻风躬身说:“长官,伺候。”悟空说:“大王让我查点小钻风,只因孙行者神通广大,怕他变成小钻风来打探消息,你们这一班可有假的?”小渣册妖们说:“我们都是真的。”悟空问:“你们是真的,可知大王有什么本事?说错了就是假的。”一个小妖说:“大王曾一口吞十万天兵。”悟空说:“你是假的!大王身子有多大,能一口吞十万天兵?”那小妖说:“那年王母娘娘开蟠桃会,没请大王。他要争天,玉帝派十万天兵来拿他,他一张口,十万天兵逃进南天门,再没敢出来。所以说一口吞十万天兵。”悟空又问:“二大王有什么本事?”又一小妖说:“二大王身高三丈,扁担牙,长鼻子,惯用鼻子卷人。”悟空再问:“三大王有什么手段?”又一小妖说:“三大王名叫云程万里鹏,一飞九万里。他有件宝贝,叫阴阳二气瓶,装上人,一时三刻化为血水。”悟空又问:“是哪个大王要吃唐僧肉?”又一小妖说:“大王与二大王原住狮驼洞,三大王原住西方四百里的狮驼国。五百年前,他吃了国王、大臣及全城百姓,城中住上妖精。他听说吃一块唐僧肉长生不老,只是唐僧的大徒弟孙行者太厉害,就来此跟两个大王结为兄弟,合伙捉唐僧。”悟空大怒,取出棒。轧一轧,可怜四十名小妖成了一块肉坨。他变成小钻风的模样,闯入深山,寻到
洞口,见洞前广场上排列着万名小妖。悟空寻思,既然妖精已知我的神通,我就借此来吓吓他们。到了前营,不顾小妖问话,低了头只管走。到了二营,小妖又问他,他就故作变颜失色,说他见到孙行者了,足有十多丈高,在山前磨一条几十丈长的铁杠子,说是十万妖精不够他一杠子打,磨好杠子就要杀过来。众小妖吓得亡魂皆冒,唐僧肉吃不上别赔了性命,呼啦啦各奔西东,上万小妖转眼间逃个干净。
悟空进了洞,见是妖精杀人剥皮的场所,骸骨如山,血腥冲天,遍地毛发,令人不寒而栗。不多时,进了二门,却是景色秀丽,别有洞天。又走七八里,进了三门,才见三个老魔坐在大厅中,两边排列着百十个头目,全副披挂,威风凛凛。悟空走上前,施了礼,叫声“大王”,把方才的谎又扯了一遍。老魔吓得冷汗直流,说:“还是莫惹唐僧为妙。小的们,快把洞外小妖叫进来,关了门,让他们过去吧。”一个头目来报:“大王,门外小妖都散了。”老魔说:“想是闻风丧胆。快关门!”众妖慌忙关了门。
悟空想,我再唬他一唬。就说:“他还说拿了大王剥皮,拿了二大王剐骨,拿了三大王抽筋。要不开门,就变成苍蝇飞进来。”老魔忙传令:“都仔细了,进来苍蝇就是孙行者!”
悟空拔根毫毛,变只金苍蝇,飞去往老魔脸上一撞,老魔惊叫:“不好了,孙行者进来了。”慌得众小妖乱扑苍蝇。悟空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露出雷公嘴,被三魔瞧见,一把抓住说:“这小钻风是假的。”就命小妖把悟空捆了,撩起衣裳一看,一身黄毛,两块红屁股,真个是猴身子。三魔怕悟空跑了,忙命三十六个小妖抬出阴阳二气瓶,把悟空剥得赤条条的,装入瓶中,贴上封皮。老魔就命摆酒,为三魔贺功。
悟空到了瓶中,蹲了半个时辰,没有异样感觉,就说:“这宝贝徒有虚名。”这一说不要紧,顿时烈火熊熊,悟空忙捻避火诀。又过半个时辰,钻出四十条蛇来咬他,被他一把抓住,揪成八十截。接着又出来三条火龙来烧他,把他浑身毛都烤软了。他把身子变长,瓶也变大,身子变小,瓶也变小。正危急时,想起在蛇盘山观音曾给他三根救命毛,往脑后一摸,只有那三根毛是硬的。就拔下来,变成金刚钻,把瓶底钻透,变个蟭蟟虫,钻了出去,飞落在老魔头上。老魔正喝着酒,放下杯说:“那猴儿该化了吧?”三魔说:“早化了。”就让小妖把瓶抬上来。小妖一抬,轻了许多。一个小妖逞能,一手竟把瓶子提过来。三魔大惊失色,忙开瓶一看,瓶底透亮,孙悟空走了,失声叫道:“瓶里空了!”悟空高叫:“我的儿啊,我走了!”把身子一抖,收了衣裳,跳出洞外,骂道:“泼魔,瓶子被老孙钻破,再装不得人,只好当便盆!”
唐僧久等悟空不回,撮土为香,祷告各路神仙保佑贤徒平安无事。悟空正好赶回来,大为感动,忙落下云头,说:“师父,我回来了。”就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叹道:“我是两世为人了。”唐僧说:“你只跟妖精赌了神通,没比手段,怎能保我过山?”悟空说:“常言道:‘孤掌难鸣’。那魔弟兄三个,手下小妖几万,老孙一人,怎跟他赌斗?”唐僧说:“叫八戒、沙僧也跟你去吧。”悟空说:“教沙僧保护你,八戒跟我去。”八戒胆怯,借口粗笨,不愿去,悟空硬要他跟去,他只好说:“危急时你别捉弄我。”
八戒跟上悟空,纵狂风来到洞口。悟空见洞门紧闭,四下无一个小妖,高叫:“妖怪开门,出来与老孙打!”老魔问:“孙行者在外面挑战,谁与他打个头仗!”众怪面面相觑,无人敢应。老魔说:“我们在西方路上,大小也有个名声。罢了,舍了我这条老命,跟他战上三合。”就披挂整齐,手持钢刀,走出山洞外,说:“孙行者,你休猖狂,我若排开阵势跟你交锋,显得我是坐家虎,欺负你了。我只跟你一对一,不许添帮手。”悟空说:“八戒过去,看他把老孙怎的。”老魔说:“你让我往光头上砍三刀,我就让唐僧过去,禁不住,就把唐僧送我下饭。”悟空说:“我与你立个合同,就是砍到明年,也不当真。”老魔双手举刀,望悟空劈头就砍,咔嚓一声,头皮也不红。老魔大惊,第二刀砍下来,竟把悟空砍作两半,就地打个滚,变成两个悟空。老魔更加心惊,悟空说:“你砍一万刀,就是两万个人。”老魔说:“你会分身,不会收身,若能收作一个,让你打我一棒。”悟空说:“你要砍三刀,只砍两刀,教我打一棒,若打了棒半,就不姓孙。”两个悟空一抱,又变成一个,举棒打去,老魔忙用刀架住。二人跳在半空,大战二十多合,不分胜败。八戒忍不住上去助阵,举耙就筑。老魔只见八戒身粗耙重,却不知他全仗悟空的神通唬人,丢了刀,转身就走。悟空叫:“赶上!”八戒就穷追不舍。老魔被赶急了,现了原形,却是只头如房屋、口如大门的青毛狮子,张口来吞八戒。八戒吓掉了魂,一头钻进荆棘棵里,不敢出来。悟空随后赶到,被老魔一口吞下,得胜回洞。呆子才钻出来,慌忙逃回。
老魔回到后洞,得意地说:“孙行者被我一口吞了。”三魔吓一跳,说:“孙行者不中吃。”悟空说:“忒中吃,又挡饿,又解渴。”老魔说:“烧些盐汤白汤来,等我喝了,把他吐出来,煎了下酒。”小妖端来盐白汤,老魔喝了,直吐出苦胆水来,也没吐出悟空。就说:“孙行者,你出来不出来?”悟空说:“我衣裳单薄,你肚里暖和,正好过冬。”老魔说:“我使个搬运法,一冬不吃饭,饿死你。”悟空说:“我随身带个折叠锅,支在你的三叉骨上,煮你的杂碎吃,能对付到清明。”老魔更加心惊,说:“把药酒拿来,我药死这猴儿。”小妖拿来药酒,悟空闻到酒香,把嘴变成个漏斗,接在他喉咙下。老魔吃一杯,悟空接着吃一杯。老魔连吃七八杯,还没点儿感觉,悟空却发开了酒疯,翻筋斗,踢飞脚,打秋千,竖蜻蜓,把老魔折腾得腹疼如绞,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悟空听老魔没了声息,就住了手。老魔回过气来,叫声:“大慈大悲齐天大圣菩萨。”悟空说:“少啰嗦,叫孙外公就行了。”老魔说:“外公,是我的不是,不该吞你。万望大圣慈悲,饶我性命,我送你师父过山。”悟空专打硬汉,听不得奉承,就问:“我饶你,你怎么送法?”老魔说:“我兄弟三个,抬一乘香藤轿送你师父。”悟空说:“你张口,我出来。”三魔悄声说:“他一出来,你一口咬死他。”悟空听见了,把棒往外一伸,老魔一口咬下,迸断了门牙。悟空说:“我饶了你,你倒要害我,我只活活弄死你!”三魔使个激将法,说:“孙悟空,都说你神通广大,却是个小辈的猴头,有胆量你出来,跟我赌斗!”悟空说:“斗就斗,难道我怕你?到宽敞地方斗。”三魔就点起小妖,还有三万多,出洞摆了个三才阵。二魔搀着老魔出了洞,悟空听声音是到了洞外,怕他几万妖精一齐上,就想个主意,拔根毫毛变根细绳,拴在老魔的心肝上,从上腭爬进鼻腔。老魔鼻孔发痒,一个喷嚏把悟空喷出来。老魔举刀就砍,二魔使枪,三魔使戟,雨点般刺来。悟空忙纵身跳上一座山头,双手把绳一拉,老魔心疼如绞,往上一挣。悟空猛一扯,老魔从半空中扑通栽下来,把山坡下黄土砸个二尺深的坑。二魔、三魔忙跪在山坡下,哀告悟空把绳子解了。悟空说:“我好意饶他,他要咬死我。出洞交锋,你们几万妖兵战我一个,以众欺寡,于理不通。什么也不说,扯去见师父。”三个魔头赌咒发誓,送唐僧过山,决不反悔。悟空才把身子一抖,收了毫毛。老魔谢了恩,率众妖回洞。
悟空回到山坡下,见唐僧在地上打着滚痛哭,八戒、沙僧正分行李。悟空已猜知八戒回来说他被妖精吃了,师父心疼他,伤心痛哭,呆子就分东西散伙。他叫声:“师父!”一把抓住八戒的长嘴,劈脸几个大巴掌,八戒直嚷:“猴子显魂了。”悟空边打边说:“蠢货,我显什么魂?他吃了我,我在他肚里把他折腾个半死,又用绳儿拴住他的心,扯得他心疼。他三个磕头哀告,我才饶了他,他要抬轿送师父过山哩。”唐僧爬起来,说:“徒弟,有劳你了,若听八戒的话,我就死了。”悟空又打。沙僧满面羞愧,慌忙把行李收拾好。
三个魔头回到洞里,老魔认为悟空不仅神通广大,且又宽宏大量,不愿再战。二魔却不服气,就点起三千小妖,来到大路旁。排好阵,派小妖向悟空叫战。八戒说:“哥呀,方才你吹牛说降了妖精,要抬轿来送师父,怎么又来叫战?”悟空说:“老魔如今听个‘孙’字儿也头疼,这是二魔不服气来叫我。兄弟,他们弟兄三个这么义气,咱们弟兄三个就没义气?我已降大魔,你去把二魔降了。”八戒说:“去就去,你把那绳儿借我一用。”悟空说:“你又没本事拴到他心上。”八戒说:“拴到我腰里当个救命绳,我一战败,你赶快往回扯。”悟空就把绳子拴到他腰里,要他出战。
呆子举耙迎上去,高叫:“你猪祖宗来了!”二魔出阵,也不答话,挺枪就刺,呆子抡耙迎敌。二人斗不到七八合,呆子手软,转身就跑,边跑边叫:“师兄,快扯救命索。”悟空不仅不扯,反松了绳,呆子绊着绳子,跌了一跤。二魔赶上来,鼻子一伸,把八戒卷了去。
唐僧见因悟空捉弄八戒,八戒被擒,就大骂悟空。悟空说:“叫他也受些苦恼,才知取经之难。你放心,我这就去救他。”就疾纵身,赶上去,变个蟭蟟虫,落在八戒耳后。二怪回到洞中,命小妖把八戒扔到后面池塘里,泡退了毛腌了下酒。悟空见八戒泡在池中的狼狈相,又恨他,又可怜他,正想救他,又想起沙僧说他攒有私房银子,就想先吓吓他。悟空飞到八戒耳边,捏着嗓子叫:“猪悟能!”八戒说:“哪个叫我法名?”悟空说:“我是勾司人。阎王派我来勾你。”呆子慌了,说:“我师兄跟阎王是好朋友,你能不能宽限一天?”悟空说:“你有盘缠吗?”呆子说:“出家人有什么钱?”悟空说:“没钱就跟我走。”八戒说:“可怜,自做了和尚,从牙缝里刮下五钱银子,又让银匠偷了几分,只剩四钱六分,在我左耳朵眼儿里塞着,你自己拿吧。”悟空掏去,真摸出个小元宝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八戒听出悟空的声音,乱骂:“天杀的弼马温,我落了难,你还来敲诈财物哩!”悟空说:“你这蠢货,倒攒私房。”八戒说:“我想买件衣裳穿,你分给我些。”悟空说:“不给。”八戒说:“就算我拿银子买命,你快救我。”悟空把八戒提上来,解开绳子,说:“跟我来。”
悟空抡棒乱打,在前面开路,八戒紧跟在后面。走到二门,见耙在那里靠着,八戒抓过来,跟着悟空大逞威风,不知打死多少小妖,杀出洞去。老魔说:“二弟,你看孙行者劫了猪八戒,打死多少小妖?”二魔提枪赶上去,大骂:“泼猴休走!”悟空转身迎敌。枪来棒往,大战一场。二魔见悟空棒重,棒法整齐,就用枪架住棒,一鼻子卷去。悟空忙把双手一举,被二魔拦腰卷住,双手还耍棒玩哩。八戒看了,直捶胸,说:“那怪卷我这笨的,连手都卷了,卷那滑的,倒不卷手。他把棒往鼻孔里一捅,鼻子一疼,怎能卷住他?”悟空被八戒提醒,就把棒变细,往妖精鼻孔里捅。二魔害怕疼,忙松鼻子,被悟空一把抓住,用力一拉,二魔只得跟来。八戒举耙往妖精胯上乱筑。悟空说:“调过来用柄打,师父见了血,说我们伤生。”
唐僧远远看到二人闹闹嚷嚷地赶着个庞然大物来了,问:“沙僧,他们牵个什么?”沙僧说:“师兄擒了妖精,是头大白象。”唐僧说:“善哉!你去问那怪,他若送我们过山,就饶了他。”沙僧迎上前说:“师父说:那怪送我们过山,不伤他命。”二魔连忙跪下,说:“唐老爷若肯饶命,马上抬轿相送。”悟空说:“我师徒都是善人,饶你命,快去抬轿,再敢变卦,决不再饶。”
二魔回到洞中,把唐僧慈悲饶命之事说了一遍。三个魔头商议送唐僧,大魔、二魔俱口服心服,只有三魔不服,说出一条毒计来,大魔、二魔见此计高明,又变了卦,便命令小妖依计行事。不一会儿,轿子备好,三个魔头领着轿来到路旁,请唐僧上轿。三藏肉眼凡胎,不知是计。悟空心性忠正,只以为妖怪服输,也没细想。就命八戒把行李放在马背上,他走在前面,让八戒、沙僧相随,在前面开道。八个小妖抬起轿子,八个小妖一递一声喝道,三个魔头扶着轿杠,顺大路西行。一路上,隔不二三十里,就搭有席篷,小妖早备好斋饭,请唐僧用斋,殷勤服侍。天晚路旁搭有窝棚,铺盖整洁,请师徒安歇。
走有四百余里,看到狮驼国的城池。悟空定睛一看,只见城头妖气冲天,顺着东关大街看去,城里城外都是成精的怪兽。任他胆大包天,也未见过这么多妖怪,竟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忽听脑后风响,疾回头,却是三魔擎方天戟从空中刺下来,慌忙爬起举棒迎敌。再看去,老魔使刀战住八戒,二魔使枪战住沙僧,十六个小妖抬着轿,一溜烟般进了城,悟空才知中了三魔的调虎离山计。六人分成三团,直杀到夜幕降临。八戒耳大,本已常盖眼皮,天色一黑,更加看不清,手脚渐慢,拖耙就走,被老魔赶上,一口咬住后衣领,擒进城中,命小妖绑了,再来助二魔战沙僧。沙僧斗二魔就吃力,虚晃宝杖,转身想逃。被二魔伸鼻子卷了,也拿进城。悟空见二位师弟被擒,无心恋战,纵筋斗云就走。三魔现了本相,伸开两翅赶去。
虽说悟空一筋斗十万八千里,大鹏却一翅就是九万里,用不上两翅就赶上悟空,伸双爪牢牢抓住,任悟空变化,却逃不出爪子,也被抓进城,捆在金殿阶前。
此时已到二更,三个老魔头相见了,把唐僧也推下来。唐僧见三个徒弟都捆在地上,不由悲痛异常,哭着说:“悟空,往常遇难,你在外面运神通,搬救兵,今天你也被擒,我怎么逃命?”八戒、沙僧也放声痛哭。悟空却笑着说:“都别哭,待他们睡了,我们走路。”八戒不信,又与悟空斗口。正说着,只听老魔说:“小的们,五个打水,七个刷锅,十个烧火,二十个抬铁笼,把那四个和尚蒸熟,我兄弟吃,也各分一块儿给你们,都长生不老。”不多时,小妖来报:“汤滚了!”老魔下令叫抬。众妖一齐下手,把八戒放在底下一格,沙僧放在二格,要抬悟空,悟空已用毫毛变个假悟空,真身却跳在半空。小妖把假悟空放在第三格,把唐僧放在顶格,盖上笼头。悟空见火越烧越旺,忙将北海龙王拘来,要他设法保住唐僧性命。敖顺就化作一股冷风,吹入锅底,使火焰烧不到锅,方保住三人性命。
三更将近,老魔传令:“我们四昼夜没合眼,先睡一觉。你们轮流烧火,到天明时安排下蒜泥盐醋,请我们起来,空心受用。”小妖领命,三个魔头就睡了。悟空看明了,变只苍蝇,落在笼上,等候下手的机会,听到八戒跟沙僧在笼中还斗嘴。悟空摸出十个瞌睡虫,抛到十个小妖脸上,钻入鼻孔,不多时都睡倒了。悟空现了本相,叫:“师父。”唐僧说:“悟空救我。”沙僧说:“哥哥,你在外面哩。”悟空说:“我不在外面,跟你们在里面受罪?”八戒说:“你溜了,叫我们顶缸。”悟空说:“呆子莫嚷,我救你们。”就掀开笼头,依次救出三人,松了绑。八戒巴不得要跑,行者说:“别忙。”先放了敖顺,才说:“等我去找马来。”
悟空轻手轻脚地来到金銮殿下,见小妖都睡了,就解下马来,束好肚带,牵给唐僧,又回去找来包袱,让沙僧挑了。四人来到正阳门,见门上了锁,门外梆铃乱响,难以脱身。悟空就找没梆铃响处,想翻墙出去。谁知也不知哪个小妖说梦话,说唐僧走了。三个魔头连忙披衣起来,问:“唐僧几滚了?”烧火的小妖睡得死了一般,别的小妖呓呓怔怔地说:“七、七滚了。”跑到锅前,见笼格乱扔在地上,慌忙跑回报告:“大王,走、走了!”三个魔头赶来一看,真个走了,忙传令:“快拿唐僧!”众妖一齐呐喊,大小妖精都惊醒了,打着灯笼火把,拿着刀枪,四处搜寻。不一会儿,就有小妖发现悟空正撮着唐僧爬墙,乱纷纷赶过去,吓得唐僧栽下来。悟空见三个魔头赶来,独自逃了,三人俱被生擒,把八戒绑在殿前柱上,沙僧绑在殿后柱上,唐僧却被老魔抱住不放。三魔说:“你一直抱住他也不是办法。
后面有一座锦香亭,亭中有一个铁柜,把唐僧藏在柜中,锁上亭子,传出谣言,说唐僧已被我们生吃了。那悟空必来探听消息,他听到这话,必然离去。只要他几天不来打探,再取出唐僧,慢慢享用。”老魔、二魔连称妙计,就依计而行。
悟空半夜脱身,直奔狮驼洞,把那里的小妖剿灭。天明时,又回到城外,不敢叫战,就变成个小妖,混进城,到处都在传说,唐僧被老魔生吃了。他又变成宫中的小妖,混入王宫,见八戒绑在殿前柱上,上前问,八戒听出悟空的声音,也说师父被老魔生吃了。找到殿后,见到沙僧,沙僧也同样说。悟空也不救二人,纵身来到东山上,放声痛哭。哭了一场,不免埋怨如来无事生非,舍不得送经,偏要东土和尚取经,害了唐僧性命。倒不如到西天一行,把经带到东土,成了功果,若不肯给,也让他把头上的箍儿去了。想到此,悟空一个筋斗翻到灵山雷音寺前,不顾金刚阻拦,咆哮如雷,硬闯山门。
如来正在九品莲台上讲经,听到山门外吵闹声,就命十八罗汉去迎接。悟空来到莲台下,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哭诉了狮驼国的遭遇。如来说:“你别烦恼,我认识那妖精。”悟空突然想起,如来曾被孔雀吞吃,从孔雀背上开洞出来。因他在孔雀肚里待过,就封孔雀为佛母大明王。孔雀的弟弟正是大鹏鸟,就说:“如来,你还是妖精的外甥哩!”如来说:“只有我去才能收他。”如来就下了莲台,唤来文殊、普贤,问:“你们的兽下山几时了?”二菩萨说:“七日了。”如来说:“山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那兽不知伤了多少生灵,随我去收了他们。”二菩萨和五百罗汉就随如来跟着悟空来到狮驼国。如来命悟空:“你先去叫战,许败不许胜,把他们引来。”
悟空落到城头,跺着垛儿骂:“孽畜,快来与老孙交战!”三个魔头闻报,气势汹汹赶来,各持兵器乱打。悟空抡铁棒相迎,斗不几合,转身就走。三个魔头怎肯放他,紧紧赶来,悟空筋斗一纵,闪到佛祖的金光影里。众罗汉当即把三个魔头围得水泄不通。这时,文殊、普贤上前,喝叫:“孽畜还不归正!”大魔、二魔现了原形,文殊跨上青狮,普贤骑上白象。三魔不甘心,扔了方天戟,现了原形,展翅飞起,要抓悟空。如来把头一晃,头上长出鲜红的一块肉。大鹏双爪抓下,如来一指,把大鹏定在头上,再不能飞去。悟空说:“佛爷,你收了妖精除了害,只是没了我师父。”大鹏说:“泼猴,你寻如来困我!那老和尚我不曾吃,锁在锦香亭铁柜中。”
悟空落在城中,见小妖逃了个一干二净,才进宫救下八戒、沙僧,寻着马匹行李,再到锦香亭救出唐僧。悟空说佛祖亲临方降了妖魔,唐僧感恩不尽
53
ACT0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太阳光气息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ACT1
中秋节那天,部队给大伙每人发了盒月饼,粉色丝带扎着,黄子韬接过时心里念了句矫情。
一盒两个,分别刻着“花好”“月圆”,一个豆沙馅一个五仁馅,黄子韬毫不犹豫地把“月圆”给了隔壁床的战友。
战友比他小一岁,块头却比他还大,训练时跟在他后面喊着韬哥韬哥,让黄子韬经常有种又回到高中厮混街头时的穿越感。
看着对方喜滋滋地几口干掉那个五仁月饼,黄子韬笑着低头啃了口手里的豆沙月饼。甜得发腻。
黄子韬不喜欢甜食,更不能理解吴世勋对甜食的偏执。
巧克力奶茶配芝士蛋糕,再来个冰淇淋谢谢。
唯一的好处是接吻时特别甜蜜。
打住,不能往下想了。
“今天有几批人给我家送月饼了,尼玛竟然有抹茶牛肉馅儿的!你能想象吗!抹茶牛肉!”鹿晗在电话那头咆哮,义愤填膺。
黄子韬蹲在传达室墙角,心不在焉地应着。
能打进部队内线理直气壮叫人来接电话的,也只有鹿晗这位...大院长大的哥们了。
“你吃不吃啊?你吃的话我给你送过去。”
黄子韬打了个哈欠:“别,那玩意能腻死人。”
“不吃算了,我留着喂二黑。”二黑是鹿晗养的狗。
黄子韬眨着眼都快睡过去了,说:“没事了吧?我明儿还要晨练呢。”
“啧啧,这才一年多就把你训练成正常人了,”鹿晗感慨道:“等你出来,绝壁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啊。”
“谢谢夸奖。”黄子韬拍拍膝衡册盖站起来,说:“等我消灭你们这帮官僚阶级。”
临挂电话前,黄子韬想到个事,喊了声:“鹿哥……”
“干吗啊阶级敌人?”
“帮我给他寄盒月饼,冰皮蓝莓馅儿的。”
沉默了几秒,鹿晗非常诚恳地说:“我齤操齤你大爷国际邮费够我买一箱。”
黄子韬挂了电话也觉得有点儿不妥,刚想拨回去,班长就派人来叫回房了。
藕断丝连确实不是个事,给父母发现了保准加长他的服役时间。
在部队呆了一年零两个月,脸越来越黑,肌肉越来越结实。他爸过年时来看过一次,隔着老远瞟了他一眼,念了声好,像个男人了。
坚强独立,勇往直前,为了人民赴汤蹈火。
黄子韬有时候看着操场白墙上刷着的标语,也会有点儿自豪。
今年夏天出过好几次任务,他的手脚越来越利索,前阵子还受表彰登了报。
他问那个拍照的记者:“你们的新闻会上网络吗?”
记者说会啊,诶诶小伙子你真帅,来笑一个。
黄子韬想了想,摆摆手:“还是拍咱班的合影吧。”
他不太想让吴世勋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寸头黑脸,不好看。
吴世勋是个颜控啊。
黄子韬还没回过神就被战友拽到站中间,闪光灯咔哒一声,他来不及做个好看点的表情。
战友安慰道:“得,就哥几个站你旁边这么一衬托,绝对让一帮小妮子为你神魂颠倒。”
黄子韬满意地点点头:“你们终于肯承认我是最帅的了。”
“切,黄子韬你得瑟啊,毁你容信不信!”
一帮人连额头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就被塞进消防车一路鸣笛回去了。
别看黄子韬现在在班里混得如鱼得水,刚进部队时也被整得很惨,惨到小腿绑着沙袋跑圈跑到不敢停。
机械运动麻木神经,停下来会不会扯断?
没文化真可怕,他只能在空白的间隙胡思乱想。
还被老兵使唤洗过全队的内裤。黄子韬抹着劣质洗衣粉冲出来的泡泡,心想,卧齤槽男人真特么脏啊。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吴世勋,干净漂亮,衣服上有股兰草的味道。
都是男人,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也对,要是男人都跟吴世勋一样,他就完了。
黄子韬第一次见到吴世勋时,突然记起了小时候听评书评价某少侠的长相:眉清目秀,少年焕然。
他不是没见过长得漂亮的男人,隔壁楼住的鹿晗也长了张让女人愤恨的脸,前提是胡子刮干净了。
十六岁的吴世勋站在新生队伍里,不说一句话就能发光发热。
看不惯的男生会觉得又娘又装,脑抽地冲他吹个口哨,被回敬了一个白眼。
黄子韬趴在二楼栏杆上,掠过他去搜寻前排的美少女。
有一个女生很入眼,脸蛋漂亮身材纤拦运好,后来很自然地成了那个班的班花,经常被人拿来跟吴世勋开玩笑,笑着笑着有了点顺其自然的意思。
再后来黄子韬一哥们看上人家姑娘,傻逼兮兮地去找吴世勋麻烦,被对方嗤笑:“你就算解决了我她也不会喜欢你啊。”把他哥们打击得够呛。
话虽这么说,吴世勋还是帮忙带了个话,促成一对早恋情侣。
小情侣在刚开始的暧昧阶段喜欢带上亲友,于是黄子韬跟吴世勋一来毁梁二去也成了在学校碰到能打个招呼的关系。
有一次吴世勋抱着一大摞。。。题集去办公室,黄子韬看到了就帮着拿了点,送到办公室时老师们的目光透过镜片唰唰唰地投射过来。
黄子韬在学校还算个小名人吧,练过几年武术,在某次与外校的群架中带领大家赢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也从此位列老师心中黑名单一号人物。
所以,他们看到乖巧模范生吴世勋跟这家伙并肩行走,恨不得直接在他俩中间扯条高压电线。
吴世勋确实乖巧,但是乖巧的原因是方便他做点儿不乖的事。
比如体育课去医务室睡大觉,比如晚自。。。溜出去逛夜市。
那天他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黄子韬跟保安拉拉扯扯。
保安是新来的,很有原则,坚决不放人走。
黄子韬骂了句操,吴世勋走过来对他说,诶你怎么不等我一起?
吴世勋拿出离校批准的条子,带着黄子韬顺利出了校门。
“你那么急要去哪儿?”吴世勋问。
“…海边吧。”黄子韬随口说。
去哪儿不重要,不想呆在教室才是真的。
“天都黑了能看到什么啊?”
“呃…星星吧。”
吴世勋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少女情怀。”
黄子韬被他笑得发毛,岔开话题:“你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吴世勋看着他,微笑道:“要不跟你一起?”
吴世勋站在山地车的横杠上,双手紧紧扶着黄子韬的肩膀,到海边的那段路有个很陡的下坡,黄子韬事先没打招呼,带着吴世勋领略了一次云霄飞车般的快感。
“我擦!!!”吴世勋从身后搂住黄子韬的脖子大叫一声。
黄子韬被他勒得要窒息:“就你小子还会飚脏话啊!”
“你给我减速!不然弄死你!”
海风呼啦啦地灌进耳朵,山地车像是要飞起来。
他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海浪一层层地翻滚。
“有船。”吴世勋指着远处一点红光。
“喔。”黄子韬摸了摸外套内怀,还有半包烟。
取出一支,打火机刚响,吴世勋就凑过来吹灭了火苗。
“干吗啊?”黄子韬皱皱眉。
“我才不要吸二手烟。”吴世勋说。
“切,装吧你。”黄子韬还是把烟收回去了。
“黄子韬,”吴世勋看着他,突然问:“你以后想做什么?”
“哈?!”黄子韬嘴角一抽:“你问这个干吗?”
“随便问问。”
“那我能随便答吗?”
吴世勋耸耸肩:“行啊。”
“你觉得抢银行怎么样,虽然危险性比较大,但是干成一票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意料之中得到一个白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黄子韬立刻暴走:“你说谁呢!”
吴世勋没理他,转过头,指着海上若隐若现的灯光,说:“我想做船长。”
黄子韬一愣,这家伙是动画片看多了还是大航海玩多了?
“看你体格这么好,以后可以招你做水手,专门负责升降旗。”
“成啊,”黄子韬笑着向后一靠:“必要的时候可以抢石油船,又是一笔好买卖。”
远方有船鸣笛的声音,飘飘忽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问候。
他看着吴世勋安静的侧脸,那双眼睛像揉进了星光,闪闪发亮。
作者:木未决回复日期:2013-06-0700:49被父母逼着去当兵时,黄子韬想报的是海军。无奈黄母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说今年海军统一发配危险地带,分分钟要命的那种。
被妈妈哭着闹着改投消防部队,就在附近一个县城。
其实远近又能怎样,还是见不到。
这么想他会觉得好受些,吴世勋被送到加拿大某个乡镇,他见不到对方不是因为距离。
高频度的训练让他没空想些有的没的,也不用担心那家伙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半夜胃疼躲进厕所去吐,黄子韬骂他自作自受,对方生气地说那你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怀了!
部队有时也会放假,黄子韬躺在床上给自己贴药膏,没贴好再撕下来,太过性急不小心连着皮肉一起撕,伤口接触到空气,像被腌渍。
这个时候他会想到吴世勋,带着一身的伤,冲他笑着说:“鹿晗哥说,我越来越爷们了,压倒你指日可待。”
黄子韬不说话,轻轻地抱住他,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额角。
吴世勋身上总有股隐隐的香味,比强生淡一点,混着紫药水的味道,有点苦。
耳鬓厮磨,这个词造得有点煽情。
非常非常寂寞的时候,黄子韬会试着想着吴世勋自/慰。
一刹那的满足后往往是更大的空虚。这让人更寂寞,且焦躁。
于是黄子韬选择到操场跑圈。
这一年跑下来的长度够不够到你那里?
战友怀疑他再这么禁欲下去要萎了,友情提供珍藏的清凉写真。
黄子韬翻了几页,内心默默叹息起某句18X常用台词:吴世勋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老子现在看美女都没看你来劲。
除了身材太过干巴巴,吴世勋简直无懈可击。
尤其是皮肤,细腻白皙,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撕开他的衣服就会看到那接近透明的肌肤,几乎能看得见纤细的血管,很容易留下痕迹。
天生的尤物,作为男性长成这样实在是罪过,也难怪他交不到女朋友。
吴世勋的前绯闻女友,在跟自己哥们一个月的暧昧期后,正式交往。
答应的那天是黄子韬那个哥们的生日,女生说这是送他的生日礼物,被一帮汉子羡慕嫉妒恨地嗷嗷叫。
那天晚上吴世勋也在,当然是作为女生朋友去的,理由是保护红颜知己。
十几个人挤在一个KTV中包,两个话筒被抢来抢去,桌上一片狼藉,蛋糕上的奶油作为护肤品糊了男生一脸,啤酒瓶东倒西歪,连嚎三首凤凰传奇的人被一顿胖揍,几个人叠罗汉似的横在沙发上。
黄子韬跟人摇骰子,输了就被灌一杯酒,刚巧那天星运不佳,一直输,最后捂着嘴跑到洗手间去吐。
在一个络腮胡子大汉拈着兰花指唱完《新贵妃醉酒》后,喧闹的包厢终于安静了下来。
最后一瓶酒被人不小心踢翻,酒水顺着玻璃茶几流到地上。
吴世勋脱下衬衫,轻轻盖在旁边一个女生身上。
“哟,真体贴啊。”
吴世勋转过头,看到门口斜靠着一脸坏笑的黄子韬。
黄子韬走过来,跟踢球似的踢了踢自己哥们的小腿肚,哥们翻了个身,继续睡。
屏幕上放着最近流行的情歌,吴世勋嫌吵,按了暂停。
“诶?干吗停啊?我来唱我来唱。”
黄子韬走过去,从吴世勋身后伸长手臂,熟练地按了几个键。
冰啤酒喝多了导致嗓子有点哑,高音破了点。黄子韬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首key太高,我换一首抒情的。”
于是又抱着话筒唱了几首,黄子韬同学陶醉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声情并茂。
吴世勋没忍住笑了一下。
“诶诶你到现在没摸过话筒吧?”黄子韬把话筒塞到他手里:“来来,可劲儿唱,反正他们都睡死了。”
“我不会。”吴世勋抿了抿唇,将话筒递回去:“你唱吧,你唱得挺好的。”
黄子韬立刻飘飘然:“嘿我唱rap可好了可惜现在没力气展示…哎呀来KTV就随便唱两句嘛。”
“我真不会。”吴世勋笑得挺无奈,又无辜。
“不给面子是吧?”黄子韬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不唱对不起我们交的钱!”
吴世勋挣扎了一下,头发蹭到黄子韬的鼻子,有点痒。
在KTV呆久了,就算不抽烟身上也会沾上一股烟灰味。
但吴世勋头发上还是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黄子韬想,这牌子真不错。
“我唱我唱,你放开我行么?”吴世勋投降了。
吴世勋理了理头发,咬着一点下唇,在乱七八糟的歌单里选歌。
“诶…找到了…”吴世勋转头看着他,问:“我开伴唱可以吧?”
前奏响起时吴世勋有点不好意思,指着屏幕上那个泡面发型的男人,说:“这歌很老了。”
“唔,没听过呢。”黄子韬搭着腔,这曲子一听就知道是上世纪的旋律。
“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部电影的插曲。”吴世勋眯着眼笑了。
他双手握着话筒,跟着伴唱小声地哼着歌,每个单词都念得很认真,跟不上拍子时,他停下来吐吐舌头,跟着音乐小幅度地点头,重新找到调子。
吴世勋唱得太小声,黄子韬听不清歌词,即使听清了也不见得听得懂。
他想,大概关于爱情。
一曲终了,吴世勋放下话筒,微笑着看他:“这是我第一次在人前唱歌。”
已点曲目清空,点歌机自动回到主菜单。
电视屏幕是幽幽的蓝光,他们的脸孔因此含混不清。
黑暗可以把一切变得恐怖,或暧昧。
吴世勋笑起来嘴角有一个特定的弧度,眉宇间像有融化的雪。
谁他妈当初说他冷得像块冰?
“推荐你看那部电影,女主角很漂亮。”
声音软糯,甚至带着点鼻音。
吴世勋怕说话吵醒别人,又凑近了点。
“名字叫……”
黄子韬的脸在发烧,还好四周很暗,对方应该看不到他脸红了。
他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于是很爷们地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背。
明明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却像个新手一样不得章法,辗转反侧,换了好几个角度。
吴世勋的嘴唇很薄,一口咬住,像含块糖一样慢慢啃噬。
黄子韬闭着眼不敢看对方的表情。
别挣扎,对,就这么别动。别拒绝我,也别回应。
他找对姿势,深入对方的口腔。
手臂被人狠狠抓了几下,最后变成轻轻的抚摸。
吴世勋觉得自己像在溺水。
他吓得闭上眼睛,呼吸急促,紧张得发抖。
这简直是最温柔的酷刑。
到他们终于分开时,吴世勋的眼角不自觉地渗了眼泪。
脑中一片空白。
零星的记忆碎片拼不出完整的图。开始的太突然,以至于不知道如何收尾。
吴世勋舔了舔嘴唇。
他只是想起,那部电影的名字,叫初吻。作者:木未决回复日期:2013-06-0700:51TBC(◕ω<)☆
插句废话:这文是鸡血产物所以窝会尽快完结的但是不保证日更OTZ
桃色真是让人想唱句我又我又初恋了啊作者:木未决回复日期:2013-06-0800:40ACT2
吴世勋接到房东太太打到学校的电话,午休时一路小跑从学校逃出来,邮局阿姨催他快点签收,他不小心写错了字,手忙脚乱。
拆开包裹就笑了,一大盒冰皮月饼。
晚上他艰难地连上网,在MSN上给鹿晗留言说谢谢。鹿晗刚好在线,回得很快:“不客气,我会找你哥要回来的。”
吴世勋有点不好意思:“很贵吧?”
鹿晗靠在床上翻了个白眼,心说黄子韬让买的牌子,能不贵吗?
但他还是呵呵一声,打趣道:“鹿哥对你好吧?”
看到对方的头像闪了几下,暗下去后再没亮起,他知道那边又断网了,或者断电。
资本主义国家不见得处处纸醉金迷繁荣昌盛,吴世勋呆的地方在节假日以外的时间安静荒凉的像六十年代的美国西部片。
他读的语言学校矗在半山腰上,他每天跑半小时去上课,晚上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回住处。房东是个深居简出脾气古怪的老太太,强迫症有点严重,每天的作息定时定点,吴世勋晚回来一会儿她会有点生气,但还是颤颤巍巍地去给他热饭。
周末时吴世勋扶着房东太太去教堂,放眼望去都是两鬓斑白的老人家,眼神虔诚得像初生的婴孩。
赞美诗灌进耳朵,吴世勋坐在角落默默记单词。
“我往哪里去,躲避你的灵?我往哪里逃,躲避你的面?
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里;我若在阴间下榻,你也在那里。
我若展开清晨的翅膀,飞到海极居住,
就是在那里,你的手必引导我,你的右手也必扶持我。
我若说‘黑暗必定遮蔽我,我周围的亮光必成为黑夜’
黑暗也不能遮蔽我使你不见,黑夜却如白昼发亮,
黑暗和光明,在你看都是一样。”
神无所不在,就像爱。
他的手必引导我,他的右手也必扶持我。
吴世勋喜欢去教堂,但从不祈祷。
我已亏欠了您的荣耀,不敢再奢望您的庇佑。
在小镇住久了吴世勋发现这儿像一座巨大的疗养院,他读的学校名字里有St,同学中女性居多,表情像修女。
再忍半年,春天时,他可以去考大学,去某个热闹繁华的城市,认识很多年轻朝气的朋友。
可以见到形形色色的人,浅色眼睛或深色皮肤,然后他会熟稔地与他们说当地俚语,慢慢融入新的生活。
说得好像离开这里就能进入极乐世界似的。吴世勋自嘲地笑,反正怎样都好。
黄子韬不在,他身边是谁都无所谓,怎样都好。
吴世勋熬夜温书时会想到那段时光,明明没有过去很久,却像上个世纪的事。
他站在黄子韬的车后座上,到下坡时他松开对方的肩膀,张开双臂,风掠过他细瘦的胳膊,他眯起眼睛,像要飞起来。
黄子韬吓得按刹车,于是两人一起摔倒在路边。吴世勋气愤地一拳挥过去,黄子韬接住了他的手,胳膊一伸,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他愣住了。耳边有人轻声说,别放开我。
那时吴世勋还差两个月满十七岁。年少无知,谈恋爱时理所当然的觉得可以和喜欢的人一直抱在一起,走完很长的一段路。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他今年才十九岁,真正幸福光明的人生才刚开始起步,却好像早就迷失了方向。
欧美文学的课本里有一小节关于惠特曼,吴世勋从镇上的图书馆找到封面泛黄的《草叶集》,深夜做笔记时突然像个小孩一样抽泣。
“Walkthedeckmycaptainlies,Fallencoldanddead。”
——甲板上躺着我的船长,他已倒下,已冷却,已死亡。
那时距离黄子韬受伤住院不到一个星期。鹿晗在医院安静的走廊里给他打越洋电话,通话没几分钟就欠费停机。
“他没事,能有什么事,不就急着救人摔了吗?操,几根骨头的事,大不了断手,正好退役回家。”
“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他那怂样了,疼昏过去了。”
“他叫你的名字了…他竟然说对不起。”
鹿晗一拳捶在墙上,嗓子有点哑:“谁欠着谁了!”
雪白的墙壁被他震得飘了点灰。
吴世勋拿着电话呆立在那里,慢慢地蹲下,抱住了膝盖。
他在发抖,像一只被弹弓打下来的雏鸟。
话筒掉下来时砸到茶几,吵醒了房东太太。
老太太皱着眉从房间出来,开了客厅的灯,看到蹲在地板上哭泣的吴世勋,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安慰了几句。
Letitbe。有些事发生了,我们毫无办法。
吴世勋甚至无法与那边取得联系,只能靠着那不稳定的网速给鹿晗留言,实在登不上去时,他选择写信。
他有一个漂亮的木质盒子,塞满了没有地址的信。
终于在周日晚上再次接到鹿晗的电话,那边说:“我开了国际套餐,咱多说几句吧。”
吴世勋只是问:“他好吗?”
“放心,手脚都在,下周出院,部队给他颁了奖。”
“哦。”吴世勋抿了抿唇:“谢谢。”
鹿晗笑了:“谢我干吗?”
沉默了一会儿,鹿晗问:“你要跟他说话吗?”
吴世勋吓了一跳。
“你放心,现在就我在旁边。”
鹿晗返回病房,把手机递给正扒拉盒饭的黄子韬,说:“你妈找你。”
黄子韬嚼着排骨,对着手机就喊:“妈。”
吴世勋一愣,噗嗤一声笑了。
黄子韬傻了,几秒后,他小声地试探道:“世勋?”
吴世勋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真的假的…”黄子韬咬了下唇,斟酌了一下,说:“Hello,你还听得懂国语吗?”
信号不佳,通话里有刺啦刺啦的杂音。
“世勋呐,加拿大冷吗?”
傻瓜,现在是夏天啊。
“不冷,”吴世勋捂着嘴,小声说:“我这边下好大的雨。”
“哦……”
他们没来得及好好道别,鹿晗一把抢过手机,呵呵笑着对买水果回来的黄母打招呼。
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却不知道用哪句做开场白。
吴世勋坐在地板上,风吹开窗帘,阳光扑进来落了一身。
我这边下了好大的雨,像掉进一口深井,阴冷潮湿。
吴世勋在MSN上接到鹿晗发过来的网址,打开一看,笑得喘不过气。
黄子韬傻了吧唧的样子被用红圈标出来,又黑又木,如果不是标题写着英勇无畏消防兵,他会以为是劳改犯下乡合影。
他的眉眼间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脸孔棱角分明,眼角还是又长又挑,诡异的风情。
眼神却始终凌厉,带着摧枯拉朽的热烈。
很帅,不同以往的帅。
吴世勋甚至觉得这样的黄子韬更好看,比他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痞气少年好看多了。
痞气少年黄子韬在小卖部买冰棍,看到社会小混混买烟不给钱还作势要打卖烟的奶奶,特别带种地揪起对方的衣领。
虽然他的后脑勺挨了一棍子,但那几个小混混以后是不会来这所中学了。
黄子韬摸着脑袋,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递给老奶奶:“喏,冰棍的钱。”
吴世勋有时候觉得这家伙是评书听多了学武学傻了,老是幻想着自己是某位大侠,肩负惩奸除恶的重任。
黄子韬告诉他,小时候他有个好朋友,是个聋哑儿,被人欺负了会去拉他袖子,让他养成了保护弱小的好。。。惯。
后来吗?他跟爸爸去了南方,就没见过了。
黄子韬托着下巴看着吴世勋,笑着说:“我发现你长得跟他有点像,说吧,你什么时候治好了?怪不得说话不利索。”
吴世勋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
黄子韬管自己叫爷们,尽管很多时候举动十分幼稚,比如听到个好听的歌一定要把耳麦扣吴世勋脑袋上,吴世勋嫌烦他就开公放,摇滚乐的鼓点声咚咚咚敲得人头疼。
只有在哥们面前他会表现得比较成熟,有吴世勋在场时简直就是大哥范儿。
黄子韬第二次跟吴世勋一起逃晚自。。。时有了明确目的地,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地下台球吧。
老板是附近大学的学生鹿晗。
“哟,这小朋友谁啊?”
“同校的同学。”黄子韬在挑球杆。
“啧啧,你别是被骗来的吧?”鹿晗看着吴世勋,笑道:“那小子一肚子坏水。”
“鹿哥你别毁我声誉成么?”黄子韬递给吴世勋一根球杆,挑挑眉:“会么?”
吴世勋诚实地摇头:“不会。”
“那我教你。”
鹿晗在一边笑:“就你那烂技术。”
黄子韬在桌边摆好姿势,吴世勋很乖地效仿。
“腰再低点。”黄子韬走到他身后,按住他的手:“这里,扣住。”
台球室光线很暗,细看灯光下有漂浮的灰尘。
黄子韬看到对方浓密的睫毛下淡淡的影。
双手若有若无地环着对方的肩,黄子韬有点别扭地站直。
这小子腰也太细了点吧,让人想…想掐一下。
“先打哪颗?”吴世勋问。
黄子韬回过神:“啊?红球。”
吴世勋的学。。。能力简直逆天,一个晚上过后居然差点清盘,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这家伙数学好。
黄子韬感到深深的挫败感。鹿晗为了安慰他给他打了八点八折。
“以后常来玩啊~”鹿晗对吴世勋说。
“人家是好学生,才不来呢。”黄子韬在一边撇撇嘴。
“那你干吗跟人混一起?”鹿晗鄙视道:“问题儿童。”
“没啊,子韬挺好的。”吴世勋笑眯眯地说。
子韬,这称呼让黄子韬一个激灵。
吴世勋的声音本来就软,带着点鼻音,说起话来有股撒娇的意味。
子韬。给他念着像个音符。
地下室的楼梯有点陈旧,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鹿晗看到黄子韬轻轻把手搭在吴世勋的腰上,本来一步两个台阶的大男孩小心翼翼地向上走着。
“我齤操,”鹿晗转过头擦着球杆,自言自语:“我脸红个头啊……”
吴世勋其实是个很容易脸红的男生。
比如黄子韬教他打台球时,按住他的手的瞬间,他就脸红了。
所以跟他做/爱必须要关灯。
黑暗给他安全感,连着那点因情欲引起的羞耻感也一并吞没。
他在床上抱紧黄子韬的背,像一叶随浪起伏的舟。
宽广的海洋,翻涌的潮汐,稍微不注意就陷入一种溺水的状态。
别放开我,他说。
吴世勋急促地喘息,努力调整心跳的频率。
相濡以沫。
黄子韬吻着他汗湿的刘海,小声在他耳边说话。
“真糟糕……”
“我好像…爱上你了。”
吴世勋搂着对方的脖子,很丢脸地哭了。
航行已完成,已告终,我们所寻求的已赢得手中。
对吧?船长,我的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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