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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亮的星星
岁月如流水,转眼已经过去了13个春秋,就在这13个春秋里,有许许多多往事犹如闪烁的繁星一般。那一颗最闪亮的星星,它至今令我记忆犹新。
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妈妈拿着我换下来的袜子说:“这袜子磨了几个洞,不能穿了,买双新的吧!”我说:“好!”于是这双陪着我“出生入死”了N多个小时的袜子被判了“死刑”。因为爸爸妈妈忙,没时间陪我去买袜子,我只能单枪匹马,独自行动了。
我连续走了几个店铺,尽管店主们的脸上都堆满笑容,眼睛直往我身上瞅,但一想到“笑里藏刀”这个成语,我就在门口徘徊了好久也没敢进去。但我又转念一想,袜子总是要买的呀,于是,我一咬牙进了一家服装店。
“嘿,小美女,买点什么仿野?”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亲亲热热的一句话还真让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的脸上一红,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说道:“阿姨,我要买一双袜子。”
“哦,买袜子,这边来看。你瞧着多结实,这‘浪沙’的很好的,质量保证好的啦,这……”她指着第一排摆得整整齐齐的袜子对我滔滔不绝地“王婆卖瓜”。于是,我指着一双纯白色的袜子问:“这双多少钱?”店主笑容停了下来,说:“小美女,看你也是诚心想买,就八块钱吧!”
谢天谢地没超过我兜里的“家当”,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老板不算太狠。不过,多少还得还还价吧!“八块,太贵了吧,这种袜子最多值五块。”我坚定地说心里暗想,如果你嫌少了,我再添一块,也不挨宰,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得意于自己的精打细算。老板果然面露难色,稍微想了一下,说:“五块太低了,看你小姑娘,就进价卖给你,六块。”
“行,行,六块就六块。”就这样我买了一双袜子。
回家路上,路过一家大商场,看见一双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袜子为了印证我得到了便宜,可以在父母面前自夸,我便过去看了看上面的标价,“怎么!十元三双!?”我眼前一阵晕眩!
教师点评:
“买袜子”是一件极为简单的小事,但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仅要去“买袜子”,还要和店主讨价还价,实属不易。而且小作者把着一件小事写得极为生动,不仅描写出了自己在店门口的彷徨,还写出了自己在“杀价”后心情的舒畅。最后的结尾也很别出心裁,看似戛然而止,事实上却语意未尽,令读者在笑过之后,还会有所警示——买东西应该“货比三家”。
青春的星星
世上有千种拥有,但有一种拥有最珍贵,你也许丝毫觉察不到这种备隐喊拥有,感觉不到它的价值。随奋斗目标悠悠风貌的流逝,无数个春夏秋冬的更迭,无数个夜夜星空,在你生命的某一天,当你蓦然回首时,才发现自己不再拥有,它不是地位,也不是金钱,而是瑰丽的青春。
世上有万般失却,但有一种却很无奈,它让你追悔莫及,以一生作代价,你纵携蠢有回天之力,也只能仰天长叹,顿足捶胸,它不是权势,也不是美貌,而是无价的青春。
青春痘是青春的象征,它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尽管它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是我所喜欢的,但我却无法忽视它的存在,要想消灭它,就像猫总想置老鼠于死地一样艰难。这样看来,我的境地几乎和猫一样,倒不是说完全没那个能力,只是两者之间,一个善于跑,一个善于追,一个善于找,一个善于藏。
由于青春痘的侵战,我抛弃了我的最爱——辣椒。因为辣椒是青春痘攻战性的武器,我害怕它在我白皙的净土上添加几块烂石,这时我倒希望正如美国在长崎岛上抛下的炸弹,使长崎岛寸草不生。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像我这样刚刚踏入青春之门的少女呢!
夜暮降临,天空中有着无数颗星星,一闪一闪,眨着自己明亮的眼睛,我徘徊在悠闲、寂静的小路,抬头望望天,月亮在笑,好像对我说祝贺你,你长大了,低头看着地,微风吹过我的脸颊。吹动着地上的花草,它们好像在对我说,祝贺你,你已经进入了青春的大门。
天上的月亮对着我笑,星星对我一眨一眨的,照着我脸上的青春痘,时而浮现光芒,时而消失。
莫叹息,莫停留,拥有青春,就会拥有青春的星星,加快脚步向前走。
美丽的微笑
微笑像天上一道缤纷的彩虹,像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像竹林里一排排雨后的春笋,像春天里绵绵的细雨,使人不经意间变收获了一份份沉甸甸的爱。
奶奶的微笑
每天清晨,我去上学时,奶奶总是站在阳台上,用期待的微笑目送我出门,直到消失在长长的马路上……夕阳西下,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时,却仍能远远地望见奶奶在阳台上微笑着迎接我。每当我的学。。。稍有进步时,奶奶就会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说:“等我孙子考上大学,我还要到他家享福呢!”她对我的自豪,完全表露在她的笑脸上。奶奶的笑是最自然,最朴实的。
老师的微笑
那天,老师宣布语文期中考试成绩,而自认为是考试高手的我,却只得了79分。当我拿到考卷时,我的脸火辣辣的。我皱着眉头,把脸埋地很低,恨不得伸到课桌里。我感到全班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我更不敢看老师。往日的得意此时已经无影无踪了。老师走到我的身边,我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的瞟了她一眼。老师的脸上竟然满带微笑,那次,老师没有对我说一句话,但我已经懂了她的微笑,那是对我的鼓励和信任。
乘客的微笑
一次,由于雨下得很大,我便搭乘一辆公共汽车回家。刚上车,就发现车上只有一个座位了,我走过去坐了下来。车到了下一站,一位拄着拐杖的老爷爷哆哆嗦嗦的上车了。我赶忙起身,让那位老爷爷坐在我的座位上。周围的乘客看到这一幕,都发出“啧啧”的称赞和真诚的微笑。我知道,这是对我的肯定和赞扬。
生活中处处存在着这些微笑,他们不仅代表了人间的真、善、美,还是沟通彼此心灵的桥梁。让我们把美丽的微笑永驻人间,我在微笑中成长,成长中有我美丽的微笑
小木船
我和陈明是好朋友。一天,我们把在手工小组做的小木船拿出来玩,陈明一不小心把我的摔坏了。争执中,陈明又把它踩坏了,我非常生气,一把夺过他的小木船,用力向地上一摔,跳上去用脚用力地踩,一边踩还一边气急败坏地说:“让你踩我的小木船,我也踩!”直到地上那精致的小木船变成一片木屑,我才扬长而去。陈明抱起地上那一片木屑,泪珠也一滴滴地落在上面。
从此,我们已不再是好朋友了,每天我们都不再形影不离了。以至于互相都不愿意再看一眼对方了!可是,由于那一天放学的一件事,使我们又重归于好了,但是我们永远不能见面了!
那一天放学,我像往日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一个小巷的拐弯处,我看到了陈明,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嘴里正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因为那件事,我不想见到他,于是转过身去,向另一条通往我家的路走去。“嘿,方军!”可我却装作耳旁风,继续走着。陈明一路小跑赶了上来说:“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你看看这个!”说着,陈明塞给我一张通知单,上面写着“转学证”。看到这三个字,我早把那件事甩到了脑后,追问陈明:“你……你要转学?”“是的,因为我爸爸被调到了另一个地方工作,所以我也要跟着到那个地方上学!”陈明说,“我们以后可能再也不能见面了,今天来跟你道个歉”其实我心里已经原谅了他,但我故意装作很冷淡地问:“你什么时候去?”“就在明天中午吧!你可一定要来哦!”说完,陈明转身跑远了,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我如期来到了机场,没想到来迟了!飞机已经起飞,陈明从机室里探出头来,大声喊叫着:“方军,我走了!再见!”我也挥舞着双手,泪珠已湿透了衣领。
第二天,我来到学校,意外地发现我的课桌上有一只精致的小木船,上面还有一张纸条,我拿来读了起来:“方军,我想跟你说对不起,但我没勇气!桌上那小木船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希望你能喜欢!——陈明。”
这时,我望望天空,却不知道泪水已滴落在那美丽的小木船上……
小木船
我和陈明是好朋友。一天,我们把在手工小组做的小木船拿出来玩,陈明一不小心把它摔在了地上。争执中,陈明把它踩坏了,我非常生气,一把争夺他的小木船,火冒三丈地喊道:“既然你把我的小木船砸了,我要你付出代价。”话音刚落,我把手一挥,朝地上砸去,只见他的船砸成两块了。这时他也不甘示弱,他的脸面红耳赤的,又将我的船踩了几脚,又踢到一边去了。我大喊道:“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的船。”他立即反驳道:“谁让你砸了我的船,我又不是故意把你的船给砸了。”我们俩吵得不可开交,要不是同学们拉住我们俩,我们都已经打起来了。后来我们已经断绝一切关系了。虽然我们上下学是一条路的,但是,我们见了对方就如同对方不存在似的。事后,我冷静地去想,这件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陈明只是不小心砸了我的船,而我却是故意砸他的船。我开始后悔了,十分沮丧,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朋友,任何办法都不能帮我恢复我和陈明的友谊了。几天之后,在放学的时候,我遇上了陈明,我感到对不起他,想赶快溜走。结果他叫住了我,他把头低下去,沉默了足有一分钟,他才吞吞吐吐的说:“那天……我太冲动了……不该与你吵架……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吗?”我一听,大吃一惊,随后连忙说:“那天我也有不足之处,我们还是好朋友。”话音刚落我们不约而同的把新的小木船拿了出来,我们十分开心。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吵过架,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和陈明是好朋友.一天,我们手工小组的小木船拿出来玩,陈明一不小心把我的摔坏了.争执中,陈明又把它踩坏了,我非常生气,一把夺过他的小木船.......
我看了他一眼,气愤地将它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脚,嘴里不住地说:“踩你!赔我小木船!还给我!”泪水划过了脸颊。匆忙中,我看见地下有几滴泪珠,抬起头,是他的眼泪。我停住了。他蹲下,双手颤抖着捧起他的小木船,低着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再做一个赔给你……你不要生气的……”他哽住了,不再说话。这时,我才从冲动中醒悟过来,后悔自己当初不理智,后悔将他的小木船摔坏。
“对不起”我说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请你原谅我……”
“没关系,我们一起重新做一个吧!”
“好的,叫‘友谊号’吧!”
我们俩抱在了一起,友谊贯穿我们之间。……
我们604班是个可爱的集体,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班主任和45名健康活泼的同学。老师常说我们犹如45朵鲜花,各具特色:有的秀丽多姿,有的盈盈欲滴,有的傲骨凌寒……就在我们这群芳斗艳的百花园中,有那么一人不得不提,她在班主任面前如雪如玉,像个含苞待放的花蕾,深得老师喜爱,可在我们面前又是另外一副嘴,如火如焰,暴烈得不得了。
你若初次和她见面,一定会被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所蒙骗,她的一张红而薄的小嘴说起话来稚嫩悦耳,你一定会将她定义为淑女,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以高亢的声音和你唇枪舌剑。
那一天班上进行了一次单元测试,同学们都怀着忐忑之心期盼着绩的公布,教室安静极了。我们的心就像拉满的弓弦,谁也不敢吐气,生怕一张嘴,己提到嗓子眼的心就会掉出来,就连我自已,也像怀里端着小兔似的,心“怦怦”直跳,唯恐自己来了个意外失足,汗颜父老乡亲呀!
老师一张一张地宣布分数,分数高的同学则在那欢呼雀跃,赢得阵阵喝彩。可此时她却兴奋不起来,趴在桌上,像胆怯的蜗牛一样缩在壳里,连头都不敢抬。因为这时只剩下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的人没有宣布了。对于一向蝉联冠军的@¥&而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倒一”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大家那颗猜测的心就跟明镜似的。当老师高声念道:“@¥&第一名!”全班同学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向他祝贺。
老师虽然再也没继续宣布下去,但大家已经齐刷刷的将焦点投向了她,一阵窃窃私语在她周围散播开去。大家的数落与嘲笑似乎让她忍无可忍,她顿时火了起来,把桌子猛地一拍站了起来。此时可吓坏了她身边的几个同学,他们一个个立即屏住呼吸,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只见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嘲笑她的那个男生一顿臭骂:“你们是什么东西呀?考得很很好哟?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见她如此激动,几个嘲哄的男生也紧捂双唇没敢在支声。谁知,还真有个不怕死的%*#嘀咕着:“自已本来就倒一,有什么不让说的?”她一听这话不得了,立马冲到那个%*#的面前,怒睁着双眼,拍着他的桌子,斥问到:“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看着她那脸红脖子粗的样真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似要吃人。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连忙敲敲讲台,示意她算了。可她根本不理,好像全身都燃烧着火,每一根毛发上闪着火星。抑制不住的泪水流了出来,大声哭喊着:“他们都只会说我……”数学老师安慰着她说:“不管怎样,你这样粗暴地对待同学是不对的,哪知她竟和数学老师犟起嘴来,声音怕连房顶都要拆了,数学老师也没办法只好就由她去了。
原本以为她会将情绪延续到第二节的语文课上,没想到她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语文老师问她问题,她倒像淑女般耐心温和,娇滴的话语博得了语文老师的赞誉,直夸她乖巧懂事,还要大家向她学。。。呢!
唉,她就是这样,一会儿如火山喷发,一会儿如冰山雪莲,你们说她是不是一个十足的双面娇娃?
呵呵,看完小陈的作文,我们再来看看美炫的,她文中的主人翁我用符号代替了,看你们能不能猜出他是谁,猜对了,说明美炫写得好
害羞的@#¥
龙美炫
人们都只听说过“假小子”,还没见过男子汉扮演的“清纯美少女”吧,在我们班,@#¥可是比女孩子还要害羞呢!
@#¥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弯弯的眉毛,高耸的鼻子,下面还长着一张红艳的小嘴,活生生的像一个女孩子,惹人喜爱。
@#¥不但人长得像女生,连性格也像女孩子一般。这天上课,老师让我们用“成了”造句。同学们都举起手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而@#¥却像一株含羞草似的躲在了一边,望着自己的书本,动也不动。尹老师看到@#¥,把他点起来:“@#¥,你来说一下你的见解。”@#¥闻声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连头都不敢抬,用悄无声息的声音说出了他的答案。这时,他的脸突然红了,用恐惧的眼神偷望了尹老师一眼,又低下了头。
“请你再大点声音来说好吗?”尹老师安慰似的向@#¥说道。
可是,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没有了底气。
“你说什么?能说大点声音吗?”老师再次期待着。
大家纷纷看向他,他更胆怯,舌头像僵住了似的。老师有些生气了,向@#¥发出了警告:“你如果再不说的话,我可要处罚你了哟。”威逼之后,尹老师又再次利诱他,“你写的句子其实很好,你如果说出来,还可以被大家当为例句。”
@#¥终于开口了:“东方山风景秀丽,十分壮观。从山底往上望去,嫣然成了一幅风景画。”话音刚落,全班响起了掌声。可是害羞的@#¥听到给他的掌声,却赶紧把书捂在了头上,瞬即坐下,趴在桌上一人偷偷地笑了……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大伙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个害羞的人,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班上同学老师都尽力呵护着他,唯恐他会像含羞草那样收拢着叶子阻挡外界。
让我们看看婧儿的作文吧,对于她文中的主人翁我犹豫了半天要不换成符号,不过后来想了想,这孩子是个大方可爱的人,何况他的个性特点很多,有几个同学都写他,而且是从不同方面来夸奖他的,所以名字还是不改吧O(∩_∩)O~
傻宝
谭婧
我们班的郭帅,身材又矮又胖,胳膊像两段嫩藕,胖乎乎的脸部肌肉把眼睛挤成了两道弯弯的曲线,再加上时不时傻笑一会儿,一看,就会认为他很“傻”。这不,最近同学们又给他取了个可爱的外号——“傻宝”。
开学的第一天,同学们陆续来到阔别已久的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准备坐下时,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教室是那么干净,地上留有泼过水的痕迹;黑板洗得干干净净;一张张桌子摆放整齐有数,而且凳子都从桌子上搬了下来,个个擦得闪闪发亮,一点儿灰尘都没有;窗子全部打开了,新鲜的空气充满了封闭两个月的教室。看着洁净的教室,同学们大为赞叹。当同学们正在互相猜测是谁将教室打扫得这么干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教室,是他——郭帅!只见他提着一桶清水,吃力地走进教室,然后用手背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就立刻将桶中的抹布洗干净,开始擦起讲台来。同学们立刻向他询问怎么回事,郭帅说道:“今天我来早了点,看见教室里脏兮兮的,到处都是灰,就把教室打扫了一下,这样你们来就可以直接坐下了。”说完,又忙碌起来。同学们看着他这样卖力觉得他“真傻”。
开始正式上课了。由于劳动工具坏的坏,失踪的失踪,尹老师开始筹集班费购买劳动工具,也让同学们为班级献些力。第二天,有的同学带块抹布,有的拿来扫帚,还有的捐出了自己买水的一元钱......但郭帅却一趟一趟往讲台上捐献劳动工具,忙碌穿梭于过道间——三块崭新的抹布,两把扫把,两个小桶,还有他所有的零用钱——十五元。同学们都给予他最热烈的掌声,尹老师也当众表扬他,这是因为他捐的物品最多。
下课后,同学们围着郭帅说说笑笑,不知是谁开玩笑地问他:“郭帅,今天捐这么多,快把他家里搬空了吧,你真傻!”可这时郭帅却笑嘻嘻地回答:“多为班级出份力嘛。”说完,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让人觉得这个小眼郭帅真可爱。
说真的,咱班的这个傻宝——郭帅还真深得老师和同学的喜爱呀!
我也想说郭帅可爱,惹人喜爱,这不,刘逸尘早在上学期就写了三件事例来表现郭帅的”爱吃“,不过因为本次。。。作只让写一至两件事,所以他就省了一件事就套过来了,让我们一起来回顾这可爱的小肥肥吧!
爱吃东西的郭帅
刘逸尘
在我们班有一个矮小肥胖,喜笑颜开的郭帅,他圆圆的脸,眯缝成一条线的眼,再加上一个大腹便便的肚皮,着实可爱有加。他可有个最大的特点——爱吃。
说到郭帅的吃,班上的同学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郭帅最爱吃包子,一口气能吃五个呢!这不,快上早自。。。了,郭帅还跑来找班主任尹老师要包子吃。尹老师给了他一个又一个,怕郭帅真的没吃饱,就把剩下的包子都留给他了。早自。。。上尹老师忙着带我们早读,讲台抽屉里剩余的几个包子已忘到了九霄云外。下课了,郭帅是一个劲儿地围着讲台转,心里就是惦念着那几个包子。终于挨到了放学,同学们都回家了。这时郭帅兴冲冲地跑到讲台上,拿了一个包子。正当他得意洋洋的时候,他爸爸看到一切,把郭帅手上的包子打掉了,郭帅看着掉在地上的包子和爸爸呕着气,大哭起来。其实他爸爸是怕他吃了冷包子坏肚子。
郭帅的学。。。也总爱和“吃”挂钩。有一次,尹老师正在讲造句,同学们都在举手回答。在一声声表扬中郭帅举手造起句来——“十五的月亮像个芝麻饼。”听着他的句子,尹老师皱着眉头,无奈地笑着说:“郭帅,你就会造吃的句子吗?那下面一题用‘有’和‘还有’你怎么造句?”只见郭帅不假思索,眯着小眼笑着答:“妈妈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有爽滑甜美的巧克力,有汁甜肉脆的杨梅,有润人心脾的可口可乐,还有软绵绵、甜丝丝的雪力兹。”听到这儿,引得我们哈哈大笑,站在讲台上的尹老师也是哭笑不得。有的同学说郭帅只想着吃,还有的同学说他遇到吃便有才。
说真的,班上正因有了这么个爱吃的郭帅,才给我们增添了许多乐趣。吃吧,吃吧,郭帅,我们都好喜欢你的“吃”!
看看姜健诚也将上学期写人的那篇作文改变过来了,只是去掉了原来三件事例中的一例,并在语句上做了小小的改变,还是可以的。
小气的@#¥%
姜健诚
在我们班有一个以小气称王的女生,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她总是扎着一个马尾辫,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古灵精怪的光芒。按道理说这样的美女是让人喜欢的才对,可她为什么总不得人心呢?原因是她实在太小气了。
一次,龙美炫问@#¥%借笔用,龙美炫刚用了一会儿,@#¥%就极不耐烦地说:“你怎么用了这么多笔芯?我真想让你赔我一支新的。”弄得龙美炫左右为难,只好赶紧把笔还她,又向其他同学借笔渡过难关。知道吗?后来她也去问盛倩借过笔,而且一借就是好几天,把盛倩一支笔芯全用完了。看着空空如也的笔芯盛倩也没有说要她赔的话呀,@#¥%真小气!
要说她对同学小气,对老师就更小气了。春游那天,班主任尹老师因为照顾我们和其他老师走散了,喝的水也被他们带走了。口渴之余,她问旁边的@#¥%借一瓶水来喝,说下山时再还她一瓶。@#¥%兴高采烈连忙递给老师,可尹老师刚想拧开瓶盖痛饮一番,却发现盖子早已开过了,怕不卫生,尹老师没喝,把@#¥%的水瓶还给了她。可没想到下山时@#¥%又问尹老师要一瓶饮料,说要兑现上山时的承诺。我说这@#¥%也太小气了吧,尹老师又没喝你的水,即使是喝了,你就当孝敬她不行吗?至于要老师“还”吗?
这就是@#¥%,一个小气的女生。如果她大方些,以她的才智说不准大家还会和她成为好朋友呢!
经过几经周折,黄金明的作文终于在反复8次有余的修改下终于成功了!说真的,要好好表扬他这种在学。。。上永不放弃的精神,就是要这样才能进步呀!
幽默达人
黄金明
我是一个沉闷不多语的人,只会一味地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因此朋友不是很多,但我很庆幸我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幽默的好朋友——刘元昊。
刘元昊是个爱说笑的人。当我丧气时,他就调侃幽默地说:“通往成功的路总是在施工,别泄气哥们,我还等着你带我去奔跑呢!”本想哭的那颗心又被他逗活了;看见我取得了好成绩,他的话语又来了:“嗯哼,咱班的班长啥又考第一咧?我呢,虽没奖励,但可以吃一盘‘棍子炒肉’,嘻嘻!”虽然话语间有些羡慕,但也不乏那种自我安慰,乐观的心;有时课间无聊了,他总会来些有趣的句子:“复。。。=不挂科,不复。。。=挂科,所以,复。。。+不复。。。=不挂科+挂科,提公因式、(1+不)复。。。=(不+1)挂科,约分,所以,复。。。=挂科。哇,真理诞生了!”话语刚落,旁边的机灵鬼——姜健诚就赞叹道:“你真绝!”可一旁的陈良还在那儿木头木脑的掰着手指算着。“哈哈……”又是一阵笑声从刘元昊周围散开了;体育课时,足球向他来时,他轻松地摸摸头说:“苹果最光辉的一刻就是砸在了牛顿的头上。”说完,又跟没事人似的踢球去了。
就是这样,刘元昊以愉悦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真诚,用一颗大方的心灵打碎了自己的外壳,凭借着幽默的力量主动地与人交往,触摸一颗颗隔膜的心。是他的幽默使我感受到了他的坦白、诚恳与善意,让我打心眼里喜欢他这个朋友。
有一次,他又钻进男生堆里,卖弄起他的幽默来。“各位,今晚就是可怕的家长会了,你们谁能用一句话形容家长会后的情景?”只见他神气活现地两手插腰,再次挑逗着追问道,“有谁知道?嘻嘻……”
“恩……”众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摇头期待着他的答案。
“那当然是风在吼,‘妈’在叫,黄河在咆哮!”
我们大吃一惊,捧着肚子说:“这也行……”
他又不失时机地接着问:“中国第一号人物是什么?”众人早已吸取上回的教训,大声地喊到:“大禹!”
“大错特错,嘻嘻!那是猴子!”
“哎!”我们笑得前俯后仰,说:“亏你这脑瓜子想出来!”
天下有谁最幽默?我猜刘元昊!瞧见咱们班的刘元昊了吧!一个幽默达人!
还期待着几个同学的作文快点发来哟,不然没得指导了!
等了N久的宋坤作文终于发来了,感觉现在的学生怎么这么没积极性?玩的时候总不让人催
拆笔大王
宋坤
我的同桌——¥%@是个拆笔“大王”,什么东西在他手里都会变得零零散散,他是一个独一无二“变宝为废”的人。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他成为了同桌。虽说我们是一个班的,但是我和他并不常接触,这次,我才算是认识他了。那天,¥%@买了一支崭新的铅笔。他拿着笔过来给我看,那支笔外壳上有一只手舞足蹈的棕色小熊,旁边还有斑斑点点的纹理,煞是好看!连笔盖都很漂亮,是皇冠形状的,上面还有珍珠呢!我很羡慕。更妙的是,这笔写起字来非常流畅,跟平常的铅笔简直是天壤之别。我想他一定是不惜重金买下的吧!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了,我突然发现¥%@那只原本完美无缺的笔上的皇冠盖子已经被他玩掉了,我觉得¥%@太大意了。如果是我一定当个宝似的看管好。怎么会让这完美中留有遗憾呢?说真的,当时我还在地上扫视了一遍,希望能收获到皇冠笔盖,只是碍于上课,我也不敢多耽误,赶紧坐端正,又听起讲来。
可第二节课间休息的十分钟里,¥%@又将他的笔套玩不见了,就像美丽的凤凰被扒光了毛一样,只剩下孤零零的笔芯了,真让我心疼啊!
到了第三节课时,美术课上我忘带铅笔了,便伸手向他借他那只精美的皇冠铅笔,可我看见他桌上有一支到处是笔颜的破笔,仿佛笔上有千仓百孔,连字都不能写了。
看着这个不折不扣的拆笔大王,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谁能比他更厉害呢?
还是侯殿坤、马希山计谋广大,他俩打量一番山势,背靠李鲤宫,眼瞅李鲤洞。马希山哈哈大笑起来,侯殿坤随声附和地跟着苦笑了两声。
群匪一见侯、马这种意外的欢笑,都惊奇地问:“专员和司碰和局令笑什么?”
马希山笑让脚一跺地,扬起一团雪尘,“我笑……我笑……哼!
常言道:‘留下葫芦籽,哪怕没水瓢。’‘有了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我马某在,一定要把仇报。哼……”说完把嘴一瘪,哼了几声。
“马兄!”侯殿坤插嘴说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迟。
胜败乃军家之常。且致胜者,需有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以往天时不好,正是冬雪季节;地理不利,正是无人区;人和不当,马兄没有尽早掌握全军指挥大权。如今悔之晚矣!如有马兄早统全军,定无今日,这可想而知。
“为今之计,我们已掐住四方台这个咽喉,背靠吉林,坐镇长白。进可以屠牡丹江,猛虎捕食;退可以守长白山,高居床榻,此地理之大利于我。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即将到来,那时凭我们的本领,可以闯到共军的床头,宰割了他们,此天时之大利。今有马兄指挥全军,遭难的财主、士绅、官吏和我地下先遣军,纠集起来,组成还乡团,定与共军不共戴天,势不两立。这是人心所向,此人和之大利。再加上国军来春向哈尔滨一推进,那么,天时、地利、人和、外援样样具备,焉有不胜之理。”侯匪愈说愈兴奋,好似完全忘了他们的几万大军的覆没,以及他刚刚侥幸逃出了的狗命。真是一个画饼充饥、撒尿照美的专家。
“弟兄们!同僚们!干吧!”侯匪又转向那一撮残兵败将动员起来。这一鼓动,却把蝴蝶迷的哀愁打消了,她得意地说:“那太好啦,我随还乡团回去,又可以游逛镜泊湖,坐吃千垧地啦!”
“逛镜泊湖?到那时我们下了长白山,还要游西湖呢!”
侯殿坤见他的鼓动成功,又接着说,“到那时郑团长,就不是团长啦!而是旅长、师长。戴上了金牌子,到上海大世界一住,姨太太,小汽车,嘿!有功之臣。”侯匪这一阵子牛皮,吹走了残兵败将脸上的哭丧。
这些罪大难恕的匪骨头,好像在黑洞里飞进一个萤火虫,得到这一点可怜的冷光。
“高见!高见!”马匪逢迎地说,“侯专员,心胸真有大海之量。开阔!开阔!所言与小弟之心不谋而合。”
“这叫做英雄所见略同。”侯匪更得意起来。
两人对视着一起哈哈粗狂地狞笑,笑罢马匪一握拳,咬牙切齿地自语着:
“少剑波呀,少剑波!你这个小共产***崽子,真叫我马某笑你不会用兵,要在此处安上人马,我马某……”
“李鲤!……李鲤!……”一大群李鲤鸟愉快地飞鸣着,盘旋而来。
马希山向空中的李鲤鸟群,瞟了一眼,继续说道:
“现在过李鲤洞不远,便是国军的前哨部队,我们要为国效劳,先在这里饱餐一顿再说。”马希山得意地把手一挥,“拴马!”
匪徒纷纷把马拴在树上,那疲劳已极的马匹,却一点没有被侯殿坤和马希山的牛皮所鼓动,有的在歪头啃树皮,有的卧在树根下啃树皮,有的用两片干软的嘴唇在翻卷着地上的白雪。
李鲤鸟越来越多,在空中盘旋飞翔。
马希山眼角向上一挑,“嘿!来几个尝尝鲜。”说着指挥着匪徒一阵排枪,向它们射击,几只棚纳雪白的“山林之友”,中弹落在雪地上,它们的颜色和雪地一样的白,鲜血染红了身边的雪,呈现出朵朵的红花。
大群李鲤鸟俯视着它们遇难的伴侣,发出凄惨的哀鸣,惨声中蕴藏着对匪徒的诅咒。它们为避免再受到袭击,悲哀地向东飞去了。
匪徒们取得袭击李鲤鸟的胜利,发出一阵狂妄的狞笑。一堆一簇的,吊锅的吊锅,撕毛的撕毛,那被撕下的美丽的羽毛,微风吹浮,荡游在天空,好似巨大的雪朵。
篝火生着了,烧得必必剥剥,锅里冒出了熟肉的香味。匪徒们瞅着锅,抽抽鼻子,不时地吞咽着馋涎,静候着这几锅美味。
嘟嘟嘟……一阵清脆的机枪声,赶走了匪徒们的高兴,个个都蒙头转向地惊惶万状,就火堆旁卧倒。
接着又是一阵乱枪射来,枪弹在他们的身旁着落。匪徒们抱着头,滚滚爬爬地前去拉马,此刻机枪的火力密集地扫射过来,就是匪徒们和马匹之间那短短的距离也全被截断了。
匪首们爬行着躲进李鲤宫,马希山手枪一抡,狂吼道:
“快!快!……快进李鲤洞。”群匪一齐向李鲤洞拥去。
刚到洞口,一声巨响,数十颗手榴弹爆炸了,匪徒们肢离体碎,尸骨和血肉随着弹片四处纷飞,从浓烟中透出一点微弱的苦嚎声。
“冲啊!……杀!……”杨子荣小队,从李鲤洞里冲了出来,刘勋苍小队,剑波和小分队部人员,从后山夹击过来。
杨子荣小队与匪徒们进入肉搏厮杀,很快地把洞口上没被炸死的匪徒解决了。刘勋苍小队和剑波直向李鲤宫冲去,快接近了,冲在前面的那个小组里三个战士中弹倒下了。
“郑三炮!”姜青山上前一把把正在指挥攻击的少剑波拉到一棵大树后,“看!跪着射击的那个就是郑三炮。”
少剑波的手从左侧划了一个半圆,示意刘勋苍,“快!先消灭这个钉子。”刘勋苍很快地率领全小队从侧方迂回上去。
“二○三!蹲下!”陈振仪一把把剑波扯倒,就在这一瞬间,一颗子弹正打在剑波做掩蔽物的那棵树上,穿皮而过。两秒钟前,剑波的头正贴在这弹痕的位置上。原来陈振仪发现郑三炮在朝剑波瞄准,便急忙将剑波一把扯倒。
郑三炮又朝着蹲在地上的剑波瞄准,陈振仪一见来不及了,一个箭步跃到剑波前面,正要挥动他那二十响的大肚匣子,郑三炮的一颗子弹飞来,打中了陈振仪的胸膛。这位勇敢的战士,用自己的胸膛,护住了首长,他负了重伤,他一点也没有叫苦,只是静静地躺在雪地上。
李鸿义见陈振仪负伤,他红了眼,对准了郑三炮,用驳壳枪点射起来,子弹纷纷地落在郑三炮的身边,而没有击中。
只见那郑三炮又向剑波瞄准,正要击发,只听得一声喊杀声,刘勋苍、姜青山等喊着杀来,郑三炮刚一回头,措手不及之下,刘勋苍已闯到他背后,战刀一挥,从郑三炮的右肩到左肋,斜劈成了两截。
原来刘勋苍和姜青山在绕到郑三炮背后时,刚要射击,发现郑三炮和剑波的位置在一条直线上,所以才抽出战刀猛劈下来。
少剑波率领刘勋苍小队,直扑李鲤宫。
白茹留在原地,为几个负伤的战士包扎。正在这时,蝴蝶迷披头散发,有两绺毛,粘在她的鼻涕上,手舞两支打空了的匣子枪,张着满口的大黄牙,像母狼似的向正在救护伤员的白茹扑来。
白茹发现她已近跟前,吓得全身乱跳,可是一镇静,立即掏出她从未用过的小手枪,朝着蝴蝶迷就是一枪。坏了!没打中!再击第二枪,不响了,枪贴了壳。白茹更慌了,一滚正压在负伤战士的大枪上,她刚抓起大枪,却被蝴蝶迷一把夺去。接着那女妖举起了枪托,迎头压脑向白茹猛打下来。白茹向旁边一跳,枪托打在地上,砸烂了,白茹一冲扑上去,狠狠地抓住蝴蝶迷的乱发,两个人厮打成一团。白茹总是身小力薄,抵不过蝴蝶迷这个拚命的恶魔。白茹一松手,被蝴蝶迷狠命一推,倒退了西五步,摔倒了。蝴蝶迷从腿上拔出匕首,咬着牙根骂道:“小共产丫头,黄毛丫头,你姑奶奶临死也要抓个垫大腿的。”骂着向白茹扑去。锋利的匕首,直插向白茹的心窝,正在这万分危急中,只听大喊一声:
“蝴蝶迷看刀!”随着喊声,蝴蝶迷从右肩到胯下,活活的劈成两片,肝肠五脏臭哄哄地流了满地。
“子荣,”白茹一下扑到杨子荣的怀里,像个受惊的小孩子,紧抱着杨子荣的胳臂。
“不要伯!战斗快结束啦!”
原来当小分队全体包围了李鲤宫后,不见了白茹,少剑波深恐她身小力弱,在白刃战中有失。又因为兵力全集中在这里,而这里只剩下几个匪首,已经不用太大兵力,便命杨子荣带领他的全小队搜索战场,保护伤员。杨子荣立即带了全小队先搜索了一下战场,马上便向负伤战士处赶来。远处看到白茹和蝴蝶迷正扭成一团,眼看白茹力小难支,厮打不过这个女妖,但又不敢射击,便急忙抽出战刀,拚命地跑来。
正当蝴蝶迷的匕首刺向白茹心窝万分危急的关头,他的战刀已先在蝴蝶迷身上发挥了作用。
枪声停止了,说明匪徒已消灭,马希山光杆一条,逼在李鲤宫外的巨石上,又怕又恨,在他来讲此刻是彻底地失望了。
少剑波带着姜青山、李勇奇、小李、刘勋苍,从容地走到他的跟前。
“马**!现在你是俘虏了!”少剑波讥讽地说道。
马希山直瞪着两眼,射出凶狠绝望的残光,凝视着少剑波。
“我命令你快点缴枪!”少剑波威严地向这个匪首宣布。
马希山右手插进裤兜摸了摸,突然嘭的一枪从他裤兜打出来,子弹从少剑波身旁掠过。李勇奇一个箭步扑上去,狠狠地一把抓住了马匪的手腕,接着狠劲一扭,夺下了他暗藏在裤袋里的手枪。
马匪绝望中凶恶已极地向少剑波扑去,被站在剑波身旁的刘勋苍一拳打倒。
“挣扎,垂死的挣扎!笑话。”少剑波说着接过李勇奇夺下的手枪。
马匪滚了几个滚又爬起来,手握短剑,这是匪徒最后的武器,上刻着“不成功则成仁。蒋中正赠”等字样,又向少剑波扑来。
“不客气了!”少剑波说着,用刚从马匪手中缴来的手枪射去,马匪应声倒在雪地上。这颗子弹,正是马匪在绥芬大甸子气极发誓时的那七颗中的一颗。
刚解决完马匪,孙达得从李鲤宫拉出一个吓得乱抖的老头子,连声喊着:
“谢文东!谢文东!活捉谢文东!可笑极了!钻在李鲤姑娘石像的屁股下,真他妈和惊枪的兔子一样,顾头不顾腚。”
少剑波下命令检查战场,不要有一个漏网。
战士们领着俘虏一个个查认。
栾超家、马保军领着他们的小队和机枪组,从南山滑下,一到剑波跟前,气呼呼地道:“我们有意见,任务分配得不公。”
他从来没有用严肃的态度发过牢骚。
“怎么?”少剑波笑嘻嘻地问。
“我们小队就打了几下,这能说公吗?”
“同志!别发脾气”少剑波安慰他说。
“什么别发脾气,任务这样分配,说什么我也有意见。最后这一口我们小队吃得不香,冻得我们还够呛!……”
汪!汪!赛虎的吠声打断了他的牢骚,少剑波顺声望去,只见赛虎朝着这里狂叫。
“侯殿坤漏网!”杨子荣跑来报告,“尸体和俘虏中都没发现他。”
“对了!”姜青山接过来说,“大概赛虎是在叫我们走。”说着马上要走。
“别忙!我的,轮也该轮到了!”栾超家十分不礼貌地把姜青山一摔。
“什么你的我的,一块去!”杨子荣不耐烦地说着,同栾超家、姜青山、李勇奇向赛虎跑去。
赛虎在前,四人在后,走了不远,望见一个大树洞,侯匪的足迹是奔向那里。
四人成战斗队形前进,逼近大树,同声高喊:“姓侯的,出来缴枪!”
“别打!别打!缴枪!缴枪!……”听到树洞里战战兢兢地在喊。果然侯殿坤从树洞里爬了出来,没了眼镜,高举起戴着巨大的黑皮手套的双手。栾超家一看,“我的!我的!”凭命地跑上去。在离侯匪十几步的地方,只见侯匪右手一低,栾超家一个踉跄,歪了几歪倒在地上。
杨子荣喊道:“特务手枪,老栾吃亏了。”话未说完,只见侯匪的手又向着倒在地上的栾超家伸去,手背上闪了一下亮光。
“射击!”杨子荣恐怕栾超家再吃亏,急急地命令道。
只见姜青山枪一端,当的一声,侯匪滚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三人一起跑上去,先看栾超家,可是栾超家已从雪坑里爬起来了。左手握着右肩,指缝间流着鲜血。
“不要紧!并不重,离脑袋和心脏还远着呢!”
杨子荣急忙一把扶住栾超家,迅速掏出手绢,包扎好伤口,然后一同走到侯匪的尸体前一看,侯匪的脑袋已经开了花。杨子荣朝姜青山笑道:
“真好枪法!”
李勇奇手一摸嘴巴,“打猎的手,还能跑得了猴子!”
杨子荣弯腰摘下侯匪的大手套一看,原来是支无声手套手枪。
所有的枪声停止了,李鲤宫前,阳光照在雪地上,返射着耀眼的光芒。李鲤姑娘的石像,若微微含笑,天空中飞翔着大群的李鲤鸟,“李鲤!李鲤!”齐声欢噪。这可爱的林间之友,尽情地欢迎着英雄的客人。
突然,天上的李鲤鸟群,发出凄惨恐慌的悲鸣,战士们在惊讶中,传来白茹尖声的呼叫:
“快呀!快呀!快救救它们哪!老鹰来捕捉李鲤鸟啦!”
战士们向她手指处望去,只见一只老鹰,凶恶地追捕着两只李鲤鸟,这两只鸟虽在万分危急中,也不分开,像是情侣一样,双双逃奔。
“快呀!快呀!”白茹焦急到万分。
“不怕!小白鸽!你放心!”姜青山边说边端枪,当的一声,凶恶的老鹰从天空跌坠下来,撞死在悬崖,滚下万丈深渊。
白茹放心地喘了一口气,高兴得小辫子一甩,拉着姜青山的手。
“青山同志!谢谢你!……”
万山重叠,无边无际;白雪皑皑,银光耀眼。战士们在激战后,第一次用平静的心情,环顾着周围的景色。
少剑波,凝视远方,白茹轻轻地走近他的身旁。他从呼吸声中听出是白茹来了,头也不转地低声说:
“白茹!我们的祖国多美!”
白茹含笑地点点头,也是头也不转地眺望着。一阵微风,吹得她额前的一绺头发,微微地飘动了一下。
我也有谜语:
树野弯者木狼林一老翁,
悠悠晃晃半空中。颂薯
虽然不是神仙闹或体,
阎王管死它管生。
它俩是一对。你猜吧!
《一个人的遭遇》[苏]肖洛霍夫
第一章
在顿河上游,战后蔽散的第一个春天显得持别爽朗,特别蓬勃。氏带3月底,从亚速海一带吹来暖洋洋的春风,吹了两天两夜,就把顿河左岸的砂滩清清楚楚地显露出来,草原上的谷地和山洞由于积雪,似乎显得比过去更宽阔了,小河凿开冰面,汹涌奔流,这样一来,道路就简直无法通行了。
在这交通阻塞的倒霉的日子里,我正巧要到布康诺夫镇去一下。距离不能算远,总共才60公里光景,但要走完这段路,可并不太简单。我跟一个同志在日出以前出发。两匹喂得饱饱的马,紧紧地拉着挽索,很费劲地拖着一辆沉重的马车。车轮陷在混和着冰雪的湿漉漉的砂地里,一直陷到轮毂。一小时以后,在马的腰部和大腿上,在后辙的细皮带下,已经密密地出现了一圈圈白色的汗花。由于马具上涂过厚厚的柏油,在早晨新鲜的空气里.就强烈而醉人地散发着马汗和暖烘烘的柏油的味儿。
碰到马特别难走的地方,我们就下车步行。浸水的雪在鞍了底下发出吱咕吱咕的声音,走起来很吃力;道路的两旁还结着薄冰,被阳光照得像水晶一样闪闪发亮,那里就更加难走。走了六小时光景,才走了30公里,来到叶蓝卡河的渡口。
这条河并不大,在莫霍夫斯基村前面,夏天有几处常常干涸,如今在那赤杨丛生的河滨的沼地上,河水泛滥了整整有一公里宽。要渡河就得乘一种不稳的平底小船,这种船载重不能超过三人。我们把马打发回去。在对岸集体农庄的板棚子里,有一辆饱经风霜的老爷吉普车在等着我们,这还是冬天留在那边的。我跟司机两人提心吊胆地跳上破旧的小船。那位同志和行李就留在岸上。船一解缆,在腐朽的船底里,水就像喷泉一样从好几个地方喷出来。我们用手头的一些东西堵上漏洞,一路上舀着船底的水。一小时以后,我们已经来到叶蓝卡河的对岸。
司机从村庄里放出车子,又走到船旁,拿起桨说:“这个该死的木盆要是在水里不沉掉,大约再过两个钟头可以回来,不会再早啦。”
村庄远在一边,埠头附近一片寂静。这种冷清的光景,只有在深秋和初春人烟稀少的地方才有。河里飘来潮湿的水气,还送来腐烂的赤杨树的苦湿味儿,而从那迷失在紫色雾霭中的遥远的霍皮奥尔河草原那边.微风送来了刚从积雪底下解放出来的土地的永远新鲜而又宏核氏难以捉摸的香气。
附近的河滩上,横着一片倒下的篱笆。我在篱笆上坐下来,很想抽支烟,可是,伸手到棉袄的右边口袋里一模,才发现那包白海牌纸烟已经湿透,真是懊恼极了。在渡河的时候,波浪打低沉的船舷上泼进来,混浊的河水一直泼到我的腰部。那时我可没工夫想到纸烟,我得抛下桨,尽快地把水舀出去,使小船不至于沉没。现在却深深地后悔自己的疏忽。我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包泡过水的烟,蹲下身去,把潮湿变黄的烟卷一支支摊在篱笆上。
已经是中午了。太阳照得像5月里一样热。我希望纸烟快些晒干。太阳照得那么热,我简直后悔不该穿士兵的棉袄裤出来。这是开春以来真正暖和的第一天。就这样独个儿坐在篱笆上,完全置身于寂静和孤独中,并且摘下头上那顶旧的军用暖帽,让微风吹干因为用力划船而被汗湿透的头发。茫然地凝视着那飘翔在浅蓝色天空中的朵朵白云,真是惬意极了。
第二章
一会儿,我看见有个男人,从村庄尽头的房子后面走来。他手里拉着一个很小的男孩子。照身材看来大概五六岁,不会再多。
他们吃力地朝码头蹒跚走着。到汽车旁边,转身向我走来。这是一个背有点驼的高个子,走到我面前,嗓子低沉地说:“你好,老兄!”
“你好!”我握了握那只向我伸来的又大又硬的手。
他向孩子弯下身去说:“向伯伯问好,乖儿子。你瞧,他跟你爸爸一样,是个司机。不过咱们开的是大卡车,他开的可是这种小车子。”
那孩子用一双天空一样清澈的蓝眼睛朝我望望,露出一丝笑意,大胆地伸给我一只嫩红的冰凉小手。
我轻轻地握了握它,问:“你这个老头儿,手怎么这样冷啊?天气这么暖和,可你却冻坏了?”
小家伙显出天真动人的信任神气,靠在我的膝盖上,惊奇地扬起两条淡白的眉毛。
“伯伯,我怎么是老头儿呢?我完全是个孩子,我完全没有冻坏;手冷,那是因为抛过雪球了。”
那父亲除下干瘪的背囊,懒洋洋地在我身旁坐下来说:“带着这种客人真倒霉:他简直把我累坏啦。你的步子迈得大一点,他就得跑步了。嘿,要迁就这种步兵真伤脑筋。一步路得分三步走,可这样他还是跟不上我,就像乌龟跟不上马一样。可你又得随时留意他。你一转身,他不是溜到大水洼去玩,就是在什么地方折下一条冰棍儿,像吃糖一样吃起来。不,带着这种客人旅行,真不是男人干的事,何况还得步行呢!”
他沉默了一下又说:“老兄,是在等你的首长吗?”
我觉得不便向他说明我不是司机,就回答说:“得等一会啦。”
“他们是从对岸来吗?”
“是的。”
“你知道船快到了吗?”
“怕要过两个钟头吧。”
“那么得等一阵了。嗯,那咱们就来歇一会儿吧,反正我也不忙着上哪儿去。刚才我走过来一看:有个咱们的司机弟兄的车抛锚了,就想,让我去跟他一块儿抽阵烟吧。抽烟也罢,死也罢,一个人总很难受。你的日子倒过得不错呀:抽纸烟。看样子,你把纸烟弄湿了,是不是?嘿,老兄,泡过水的烟,就好比害过病的马,说什么也不中用啦。还是来抽抽我的辣烟草吧。”
他从草绿色单裤的插袋里,掏出一只卷得像管子的、红绸做的破旧烟荷包来。他解开烟荷包,我看到它角上绣着一行字:“送给亲爱的战友,列别江中学六年级女学生赠。”
我们吸着很辣的土烟草,沉默了好一阵。
我正想问,他带着孩子上哪儿去,有什么事逼他在这种泥泞的日子赶路,但他抢在我的前面问:“你怎么,战争时期一直在开车吗?”
“差不多一直在开。”
“在前线吗?”
“是的。”
“咳,老兄,我在那边可吃够苦头啦。”
他把一双笼黑的大手搁在膝盖上,拱起了背。我从侧面望了望他,不知怎的忽然感到很难受……你们可曾看到过那种仿佛沉浸在极度悲痛中、充满了绝望的忧郁、叫人不忍多看的眼睛吗?在这位偶然碰到的对谈者的脸上,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
他从篱笆上折下一条弯曲的枯枝,默默地拿它在砂土上划了一阵,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图形,这才开了口:
“有时候夜里睡不着觉.在黑暗中睁大一双眼睛想想:唉,生活,生活,你究竟为什么要那样折磨我?为什么要那样惩罚我?不论黑夜,不论白天,我都得不到解答……不,永远得不到!”他忽然醒悟过来,亲热地推推儿子说:“去吧,宝贝,到河边玩去,在大河旁边孩子们总可以找着点什么的。可得留神,别把脚弄湿了!”
刚才当我们默默地吸烟的时候,我偷眼瞧瞧这父子俩,就奇怪地发现一个我觉得很古怪的情况。
孩子穿得很简单,但衣服的料子很坚固:一件旧的薄羊皮统子的上装,前襟长了些,不过很合身;一双玲珑的小皮靴,稍微宽大些,里面可以穿一双羊毛袜;上装的一只袖子曾经撕破过,但已很精细地缝上了,——这种种都表明一个女人的照顾,一双能干的母亲的手。
父亲的样子可不同了:棉袄上有好几个地方烧了洞,只是粗枝大叶地补上,破旧的草绿色裤子上的补丁,不是好好地缝上去,而是用稀稀落落的男人的针脚钉上去的;脚上穿着一双差不多全新的军用皮鞋,可是一双很厚的羊毛袜却被虫蛀破了,它们显然没有得到女人的照顾……
当时我心里想:“要不是个鳏夫,就是跟妻子的关系没搞好。”
他用眼睛送走儿子,低沉地咳了几声,重又开口。我全神贯注地听着。
第三章
“开头我的生活过得平平常常。我是沃罗涅日省人,1900年生的。国内战争中参加过红军,是在基克维泽师里。在饥荒的1922年,上库班给富农当牛马,总算没有饿死。可是父亲、母亲和妹妹都在家里饿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无亲无故、孤苦伶仔。嗯,一年后从库班回家,卖掉小房子,来到沃罗涅日城里。开头在木工合作社干活,后来进了工厂,当上了钳工。不久结了婚。老婆是在儿童保育院长大的。是个孤女。可真是个好姑娘!又快活,又温柔,又聪明.又体贴,我可实在配不上她。她从小就知道生活的苦难,也许因此养成了这样的性格。旁人看来,她也不见得怎么样出色,但是要知道,我可不是旁人,我看得清清楚楚。对我来说,天下没有比她更漂亮更称心的人了。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我下工回家,筋疲力尽,有时候就凶得像个恶鬼。你粗声粗气对待地,她决不会用粗言粗语回答你。不,从来不会:她又娴静,又亲热,不知道怎么样服侍你才好。我们的收入虽少,她还是努力让你吃得又香甜。你向她瞧瞧,气也消了。过一会儿就会去拥抱她,还会说:‘对不起,亲爱的伊琳娜,我对你大粗暴了。你要知道,今天我干活很不顺利。’于是我们又太太平平。我自己也觉得心安理得。嘿、老兄,你知道这对工作有什么样的意义吗?第二天早晨,我一骨碌爬起来,走到厂里,不论什么活到了手里,都顺顺当当,头头是道!瞧吧,家里有个贤慧的老婆,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有时我领到工钱,偶尔跟同志们去喝一杯。有时喝了洒回家,一路上踉踉跄跄鲍,那副样子旁人看来一定很可怕吧。你会觉得大街太狭窄,当然更不用说小巷子了。那时候我是个强壮的小伙子,身体结实得像魔鬼,极能喝酒,就是醉了,也还能自己走回家去。不过,有时候最后一程路只好挂了一档,那就是说,爬了回去,但还是爬得到的。可她对你既不责备,也不叫嚷,更不吵闹。我的伊琳娜只是笑笑,连笑也笑得很小心,伯我喝醉了酒动气。她一面给我脱鞋,一面细声细气地说:‘安德留沙,你靠墙睡吧。要不睡着了会从床上滚下来的。’嗯,我就像一袋麦子一样倒下了,什么东西都在眼睛前面晃动。只在睡意朦胧中,听到她用一只手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嘴里喃喃地说些亲热的话,这是说,她在疼我……
“早晨她在上工前两小时把我叫起来,让我好活动活动身子。她知道,酒没有醒,我是什么东西也吃不下的。嗯,她就拿出一条酸黄瓜,或者还有什么清淡的东西,又倒了一小杯伏特加,说:‘喝一点儿解解酒吧,安德留沙,只是以后别再喝了,我的好人儿。’难道还可以辜负这样的信任吗?我喝干酒,用一双眼睛默默地谢了谢她,又吻了吻她,乖乖地上工去了。如果我在喝醉的时候,她粗声粗气,吵吵闹闹,那么,老天爷在上,我到第二天还会去喝个够的。有些家庭就是这样干的,做老婆的傻得很。这种傻婆娘我可见得多了,我知道的。
“不久我们有了孩子。先是生了个儿子.过了几年又生了两个姑娘……从此我跟同志们不再来往了。全部工钱都拿回家去,家里人口也多了,根本顾不上喝酒。碰到休息日喝一杯啤酒,而且只要一杯,决不多喝。
“1929那年,汽车吸引了我。我学会了开车,就开起卡车来。后来着了迷,不想再回工厂了。我觉得开车有趣多了。就这么过了10年,也没留神时光是怎么过去的。过得就像做了一场梦。嘿,10年算得了什么:你可以随便问问哪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他可曾发觉日子是怎么过去的?一点也不会发觉的!往事就像那迷失在远远的雾中的草原。早晨我出来的时候,四下里什么都是清清楚楚的;可是走了20公里,草原就给烟雾笼罩了,从这边望过去,已经分不清哪儿是树林,哪儿是草原,也分不清哪儿是耕地,哪儿是草地了
“这10年间我白天黑夜地干着活。我的收入很好,我们的日子过得不比人家差。孩子们也叫人高兴:三个人的学。。。成绩都是‘优’,儿子阿纳托利对数学持别有才能,连中央的报纸都提到过他。他对这门科学哪来那么大的才能,嘿,老兄,可连我都不知道。不过这使我觉得脸上很光彩,我为他骄傲,是的,真为他骄傲!
“10年中间,我们稍微积蓄了一些钱,在战前盖了一座小房子,有两个房间,还有贮藏室和走廊。伊琳娜又买了两只山羊。人生在世,还需要什么呢?孩子们吃的是牛奶糊。有房子住,有衣服穿,有鞋穿,可以说心满意足了。只是我的房子盖得不是地方。划给我的那块地皮,面积有600平方米,离开飞机厂不远。要是我的小房子盖在别的地方,生活也许会换个样子了……
“这时候战争爆发了。第二天军委来了通知书,第三天就得上军车。我那一家四口都来送我:伊琳娜、阿纳托利和两个女儿——娜斯金卡和奥柳施卡。三个孩子都很坚强。嗯,两个女儿难免眼泪汪汪。阿纳托利只是抽动肩膀,好像怕冷一样,他那时已经16岁了。可是我的伊琳挪……我们共同生活17年来,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那种样子。那天夜里,我那件衬衣的肩膀和胸口这儿都给她的眼泪湿透了,第二天早晨也是同样的情形……走到火车站,我真不忍瞧她:嘴唇哭肿了,头发从围巾里散露出来,眼睛浑浊而没有表情,好像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指挥员宣布上车,她却扑在我的胸上,双手紧紧地勾住我的脖子,浑身哆嗦,好比一株刚砍倒的树……孩子们也劝她,我也劝她,——毫无用处!别人家的女人跟丈夫、跟儿子谈着话,我那个却贴在我的身上,好比一张叶子贴在树枝上,还浑身哆嗦,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对她说:‘坚强些,我亲爱的伊琳娜!你就对我说一句告别的话吧。’她这才一面哭.一面说,每说一个字,抽一口气:‘我的……亲人……安德留沙……咱们……今世……再也……见不着……见不着面啦!……
“人家看着她本来已经心碎了,可她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她应该知道,我跟他们分手也很难受,又不是到丈母娘家里去吃薄饼。这当儿我可火了!我用力拉开她的手轻轻地往她的肩膀上一推。仿佛是轻轻地一推.但那时我的力气大得厉害,她站不住脚跟,一连后退三步,接着又伸出双手,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就对她嚷道:‘难道人家是这样离别的吗?我还好好儿的,你干什么急于把我给活活地埋掉哇?!’嗯,我又抱了抱她,我看见她简直疯了……”
他讲到一半忽然中断了,在一片寂静中,我听到他的喉咙里有样东西在翻腾,在咕噜咕噜地发响。别人的激动也感染了我。我斜眼瞧瞧这个讲述的人,但在他那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一滴眼泪。他坐着,颓丧地低下头,只有那两只不由自主地垂下的大手在微微哆嗦,还有下巴和刚毅的嘴唇在哆嗦……
“不用了,朋友,别说了!”我低声说,但他大概没有听见我的话。接着他竭力克制住激动.用一种变得异样的嘶哑的声音说:“为了当时推了地一下,我就是到死,就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能原谅自己呀!”
他重又沉默了好一阵。他试着卷一支烟,可是报纸破了,烟草都撒在膝盖上。最后,他勉强卷成了一支,狠命吸了几口,这才一面咳嗽,一面继续说:
“我摆脱伊琳挪,捧住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嘴唇却冷得像冰。我跟孩子们告了别,向车厢跑去,在火车开动时跳上踏板。火车慢慢地离了站,在我老婆和孩子们的旁边经过。我看见我那几个孤苦伶订的孩子挤在一块,向我挥着手,他们想笑,可是没有笑成。伊琳娜两手狠抱住胸部,嘴唇白得像纸,还在喃喃地说着些什么,眼睛—眨不眨地望着我,整个身子向前俯冲着,仿佛要顶着狂风开步走来……她就这样一辈子留在我的记忆里:一双紧紧抱住胸部的手,两片苍白的嘴唇.一对充满泪水的睁得老大的眼睛……我在梦里看见她,多半也是这个样子……当时我干什么要推她呀?直到现在一想起来,心还像被一把钝刀割着似的……
第四章
“我们在乌克兰的白采尔科维附近编了队。发给我一辆‘吉斯—5’,我坐着它开到前线。嗯,关于战争用不着跟你讲了,你亲眼看见过,知道开头是怎么个情况。我常常收到家里的来信,但自己却偶尔才奇一封信回去。有时候你在信里写道,一切平安,有些小接触,现在虽然退却,但不久可以集合力量,到那时就要让德国佬尝尝滋味了。别的还有什么可写的呢?日子那么沉闷,根本没心思写信。再说,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婆婆妈妈,喊怨叫苦,最看不惯那种爱哭鼻子的家伙,他们不论有事没事,天天给老婆情人写信,眼泪鼻涕把信纸弄得一场糊涂。说什么他的日子很难过,很痛苦,又担心被敌人打死。这种穿裤子的畜生,流着眼泪鼻涕诉苦,找求同情,可就是不想一想,那些倒霉的女人孩子,在后方也并不比我们舒服。整个国家都得依靠她们!我们的女人孩子要有怎样的肩膀才不至于被这种重担压垮呢?可是她们没有被压垮,终究支持下来了!而那些流眼泪拖鼻涕的脓包,还要写那种信诉苦,真好比拿一根木棍敲着勤劳的妇女的腿。她们收到这种信,可怜的人,就会垂下双手,再也没心思干活了。不行!你既然是个男人,既然是个。。。,就得忍受一切,应付一切,如果需要这么做的话。但如果在你身上女人的味儿比男人的还要多些,那你干脆去穿上打摆的裙子,好把你那干瘪的屁股装得丰满些,至少从后面望过去也多少像个婆娘,你去给甜菜除除草,去挤挤牛奶好了,前线可不用你去,那边设有你,臭味儿也已经叫人够受的啦!
“不过,我连一次仗都没有打满……在这个时期里,受过两次伤,但两次都很轻:一次伤了胳膊上的肌肉,另一次伤了一条腿。第一次是中了飞机上打下来的子弹,第二次是被弹片击伤的。德国人从上头和旁边把我的汽车打了好多个窟窿。可是我呀,老兄,开头总算走运。不过,走运,走运,最后可走到绝路上来了……1942年5月,我在洛佐文基城下,在一种极其狼狈的情况下被俘虏了:德国人当时攻势很猛,而我们的一个122毫米榴弹炮炮位上差不多没有炮弹了;我的车子给装上炮弹,装得车顶都碰到了;我自己干装运活儿,干得军服的肩膀都让汗湿透了。我得鼓足劲儿赶,因为仗打到我们的跟前了:左边不知谁的坦克在隆隆地响,右边在射击,前面也在射击,而且已经闻到焦味了……
“我们汽车连的指挥员问我说:‘冲得过去吗,索科洛夫?’其实还问这个干什么呢。同志们也许正在那边流血牺牲,难道我能呆在这儿不理不睬吗?我就回答他说:‘什么话!我应该冲过去,这就是了!’‘好吧,’他说,‘那就快去!开足马力!’
“我就开足马力进去。我生平没有开过那样的快车!我知道运的不是土豆,运这种货得非常小心,可是弟兄们在那边空着一双手作战,一路上又是炮火连天,这种时候哪儿还谈得到什么小心呢!跑了约莫六公里的样子,眼看着就可以拐到村道、开到炮兵连所在的深沟里了。但这时候我抬头一看——嚯,圣母娘娘——我们的步兵在大路两边的原野上跑着,而迫击炮弹已经在他们中间炸响。叫我怎么办呢?总不能向后转吧?我就拼命开足马力!离炮位还有一公里的样子,车子已经拐到村道上,可是,老兄,我却没有能开到自己弟兄那儿……大概是远射炮的一颗重磅炮弹落在我的车旁了。我没有听到爆炸,什么也没有听到,只觉得头脑里好原有一样东西破裂了。别的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当时怎么能保住性命,我不明白;在那离开排水沟八米的地方躺了多久,我也没法知道。等到清醒过来,可怎么也站不起来:我的脑袋抽动,浑身哆嗦、好像发寒热一样,眼睛里一片漆黑,左肩膀格格地发响,周身疼得要命,仿佛被人家狠狠地打了两天两夜。我在地面上爬了好一阵,才勉强站了起来。不过,还是一点也不明白,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我的记性丢得干干净净。可又怕再倒下去。我怕——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就完蛋了。我站着,摇摇摆摆,好保暴风雨中的杨柳。
“等到恢复知觉,冷静下来,往四下里一望,我的心仿佛让什么人用老虎钳给夹住了:周围横七竖八地散着我运来的炮弹,我那辆车子翻倒在不远的地方,车轮朝天,车身给打得稀烂,可是战斗已经转移到我的后头去了……叫我怎么办哪?
“不瞒你说,这时候我的两腿发软,身子就像一束割下的草那样倒下来,因为心里明白,我已经落在包围中了,说的更恰当些,给法西斯俘虏了。是的,在战争中就有这样的事……
第五章
“唉,老兄,当你明白,你已经无可奈何成了俘虏的时候,那真是不好受呐。淮没有亲身经历过,谁就无法一下子体会这玩意儿是怎么个滋味。
“嗯,这样我就躺在地上,还听见坦克隆隆地响着。四辆德国中型坦克,开足马力在我旁边经过,往我刚才运炮弹来的方向驶去……这叫人感到是个什么滋味?后来,牵引车拉着大炮开过,炊车开过,最后步兵也过去了,人数并不多,大概不会超过一个作过战的连吧。我望了望,用眼角向他们望了望,又把脸贴住地面,闭上眼睛:我不想看见他们,打从心底里感到厌恶……
“我以为他们都过去了,就拾起头来,只见六个冲锋枪手,在离开我100米光景的地方大踏步走来。我一看,他们从大道上拐个弯,一直向我走来。一声不响地走来。我想:‘吓,我的末日到啦。’我坐了起来,不愿躺着死去,就又站了起来,他们之中的一个,在离开我几步远的地方动了动肩膀,卸下冲锋枪来。嗬,人这个东西真有意思:在这一刹那间我既不慌张,也不胆怯。只是眼睛瞧着他,一面心里在想:‘他马上要向我来上一梭子了,可是会打在哪儿呢?打在脑袋上.还是胸膛上?’仿佛他射穿我身体的哪一部分,在我倒不是一码事似的。
“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模样儿长得倒不错,头发黑黑的,嘴唇很薄,抿成一条缝,眯着眼睛。‘这家伙会不加考虑地打死我,’我心里想。果然不错:他举起枪来了,——我盯住他的眼睛,一声不响;而另外一个,大概是个上等兵吧,岁数大一些,可以说是上了年纪了,不知嚷了一声什么,把他推到一旁,走到我的前面,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德国话,弯起我的右胳膊,摸摸肌肉。摸了摸之后,说;‘喔——哊——哊!’接着指指道路,指指太阳落下的地方,意思是说:‘走吧,给我们帝国当牛马去吧。’呸,摆出主人的架子来了,畜生!
“那个头发黑黑的家伙,仔细看看我的靴子,——我那双靴子看上去很不错,——用手指了指,意思是说:‘脱下。’我在地上坐下来,脱了靴子,交给他。他就不客气地从我的手里一把抢了过去。我又解下包脚布递给他,并且从脚到头地打量他。他可嚷起来了,用他们的话骂着,同时又抓住了冲锋枪。其余的几个都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他们就平静地走开了。只有那个头发黑黑的家伙,在走到大路上以前,回头看了我三次.像一头小狼似的闪亮眼睛,生着气,可是为什么呢?仿佛是我脱了他的靴子,不是他脱了我的靴子似的。
“唉,老兄,我可实在没地方躲避。只得走到大路上,恶声恶气他用花巧的沃罗涅日土话骂了一阵,开步向西方走去,去当俘虏!……当时叫我走路可实在不行,一个钟头只走了一公里,决不会更多。你心里想往前走,身子却东倒西歪,一步拖一步,好侮喝醉酒的人。走不多远,一队我们的俘虏赶了上来,都是跟我同一师的。约莫有10个德国冲锋枪手押着他们。那个领队的赶上了我,一句话不说,就举起冲锋枪,拿枪柄用力朝我头上打了一下。我要是倒下的话,他准会一梭子把我结果在地上,但是我们的弟兄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推到队伍中间,扶着我走了半小时的样子。等到我清醒过来,其中一个弟兄悄悄地对我说:‘上帝保佑你,干万别倒下!拼着所有的力气走吧,要不,他们会把你打死的。’我就拼着所有的力气走去。
“太阳一落山,德国人就加强了押送队,卡车又运来了大约20个冲锋枪手,加快速度赶着我们往前走。我们中间那些重伤的,跟不上大伙儿,就在路上被枪毙了。有两个人想逃跑,可是没考虑到,夜里在有月亮的原野上,人家他妈的看得你清清楚楚。嗯,当然啰,这两个也被打死了。半夜里,我们来到了一个烧剩了一半的村庄。我们被赶进一座屋顶打坏的教堂里去过夜。石头地上没有一根麦秆,我们大家又都没有大衣,只穿着一身单军衣,因此可铺的东西一层也没有。有几个人连上装都没有穿,只穿着粗布衬衣。这些多半是下级指挥员。他们都把军官制服脱掉了,使人家无法认出他们是军官还是战士。还有那些炮手也没有穿军服。他们原来光着身子在大炮旁边操作,因此就这么光着身子给俘虏了。
“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雨,弄得我们个个浑身湿透。教堂中央的圆顶不是被重炮就是被飞机炸毁了,旁边的屋顶也给弹片打得全是窟窿,连祭坛上都找不到一块干燥的地方。这样,我们就只好通夜在教堂里逛来逛去,好像一群羊关在黑暗的羊圈里。半夜里我听到有人推推我的胳膊问:‘同志,你没有受伤吗?’我回答他说:‘你要什么呀,老兄?’他又说:‘我是个军医,也许我能帮你些什么忙吗?’我就向他诉苦说,我的左肩在格格地发响,肿了,痛得厉害。他断然地说:‘把装和衬衣脱下。’我就把这些都脱下了,他动手用细细的手指在我肩膀上摸着,痛得我眼前发黑。我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对他说:‘你准是个兽医,不是给人看病的医生。你这没心肝的,干什么在人家痛的地方按得那么重啊?’他却依旧摸着,还恶狠狠地回答说:‘你给我闭嘴!也想来跟我啰嗦。等着吧,还要痛得更厉害些呢。’说着就那么重重地拉动我的胳膊,痛得我眼睛里直冒火星。
“我清醒过来,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呀,该死的法西斯分子?我这只胳膊让人给打碎了,可你还要那么扯它。’我听到他轻轻地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你会用右手打我,没想到倒是个挺老实的小伙子。你那只胳膊并没有打坏,只是脱臼了,可我已经给你摇上了。嗯,现在怎么样,好一些吗?’真的,不知怎的我觉得痛慢慢地消失了。我衷心地向他道了谢,他却继续在黑暗中埃着走过去,悄悄地问:‘有受伤的吗?’瞧吧,这才是真正的医生!他就是当了俘虏,就是在黑暗中,还是干着自己伟大的事业。
第六章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德国人不让我们出去大小便。这一层,当我们成双行地被赶进教堂的时候,押送队的长官就警?
《一个人的遭遇》肖洛霍夫著。草婴译。
第三个巧合!《静静的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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