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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在这里要了你(慢一点不要紧)

时间:2023/06/30 11:47:00人气:作者:本站作者我要评论

大家好,朕就在这里要了你相信很多的网友都不是很明白,包括谁把《张居正》第一回打上去,求求你,慢一点不要紧也是一样,不过没有关系,接下来就来为大家分享关于朕就在这里要了你和谁能把《张居正》第一回打上去,求求你,慢一点不要紧的一些知识点,大家可以关注收藏,免得下次来找不到哦,下面我们开始吧!

求朕的废后谁敢动全文

帝都皇城御花园。

草长莺飞二月天时值春日御花园一片春意盎然娇嫩的花朵含苞欲放花香流溢沁人心鼻碧绿的湖水微微荡漾。

朱知如桥红色的四角亭粉色的薄纱轻柔的摆动不时传来一阵的轻笑声。

姐姐你身上的这条衣裙可真漂亮让妹妹好生羡慕。丽美人的美眸羡慕的望向珍美人身上的红色纱裙层层叠叠的繁华点缀在长裙搭猛上别有一番风情一看就知名贵无比。

周围的美人也都附和的议论着毫不掩饰羡慕之情。

闻言珍美人嫣红的嘴角顿刻璀璨生花妖艳的宛如含苞欲放的牡丹指尖轻挑长裙她娇笑道昨日太子殿下让李公公送到寝宫的我也喜欢的紧。

顿时丽美人和其它一些美人变了脸色虽然嘴角扯出了笑意却有些皮笑不笑的勉强意味太子殿下对姐姐果真宠爱

勾魂的红唇狐媚的水眸妙龄的娇躯的天生就是一狐媚骚样怪不得能吸引天子殿下丽美人扫视了一眼珍美人顿时嫉妒横生。

转念她又一想虽说太子殿下是宠她无比可是太子妃的正位不也到现在还是空着再者说她爹爹的权力在黎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在旁边扶她几把那个位置不就是她的了?

想到这里她嫉妒的心平衡了下来扬起了艳丽的笑容哎呦今天怎么没有看到那个痴傻的宰相小姐?

就是是有些反常。周围的美人一听到痴傻小姐一个个都忍不住娇笑出声脑海中甚至已经浮现出了那幅痴傻的模样。

说起痴傻小姐在皇宫中那可是赫赫有名除了痴傻更是天下第一丑巴掌大的脸颊上被鲜红色的胎记占据不堪入目更不耻的是她一心一意牵挂与太子每日追随太子身侧毫不知廉耻可是皇上却对她宠爱无比比公主更甚。

说笑间望见不远处鲜艳的大红色丽美人笑意更加的大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来了来了。

珍美人放下了点心深意的勾着唇角。

痴傻小姐喜欢大红色除了大红色其余的都不能入眼宫中几乎无人不知。

少女一袭大红华服头上插满了珠花除却脸颊上鲜艳的红胎记更是浓妆艳抹鲜红的唇如同是吸了血一般手上提着精致的木盒她的嘴扬的高高的活脱脱的一个傻小姐。

珍美人轻启莲步几步上前挡住了傻小姐的去路鄙夷的斜睨着唇中的话语却是柔和无比初洛你这是要去哪里?

初洛要去找寒哥哥。傻小姐咧着嘴笑扬了扬手上精致的木盒给寒哥哥送点心。

你做的点心也能吃?珍美人不屑嘲讽的冷笑道若是吃了太子殿下会不会跟你一样的傻?

珍美人说完一旁的美人均嘲弄的掩唇轻笑。

傻小姐虽傻可是却能听的懂话她立即摇头初洛不是傻子点心很好吃寒哥哥不会傻。

那让我先试试。说着珍美人伸手想要拿过傻小姐手上的木盒。

傻小姐往后退了几步随后不舍的打开了木盒拿出了一块点心递给了珍美人。

险恶的看了一眼手上的点心珍美人随手扔在了地上出其不意的拉过了傻小姐怀中的木盒想要抢过去。

谁知傻小姐的反应也迅速无比抱紧了木盒不肯松开。

珍美人听到身后传来的轻笑声有些恼羞成怒了她怎么可能抢不过一个傻子?细长尖锐的指甲狠狠的陷进了傻小姐的手中瞧着她还没有松手的模样莲足轻移重重的踢在了傻小姐的脚踝处。

一阵剧痛傻小姐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木盒已然落进了珍美人的手中。

轻掀开木盒点心全数落在了地上珍美丽恍若橡坦怕脏的轻拍纤手。

跪在地上的傻小姐愣了一下弯腰捡着地上的点心小心翼翼的拍打着点心上沾染的脏物。

目光寒笑珍美人的脚踩在了点心上拧了拧一块点心瞬间变成了碎末其他美人见状也都围了过来脚踩在点心上。

以前她们也常欺负这傻小姐虽然皇上对她宠爱无比但她却从来没有告诉过皇上所以她们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望着地上的点心变成了碎末傻小姐颤抖的掬起了一把的碎末站起身子她像是发疯一般的推搡着那些美人力道竟将好几个美人推倒在地顿时一片尖叫之声。

珍美人凝视到长裙竟然被一旁的树枝勾破心疼的都要流血艳美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起身和傻小姐扭打在了一起。

抓踹只要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快快快去禀告太子......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珍美人听到太子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任由着傻小姐抓打。

你们在做什么!

低沉磁而带着暴怒的嗓音突然响起威严而不悦。

傻小姐听到熟悉的声音脸上一阵的欣喜不再扭打欣喜着迷的望向来人。

一袭冰蓝色薄绒更是衬得他的身姿无比的健硕慵懒的脸庞分明而深邃如刀刻般俊美无铸此时他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无情而冷冽连黑眸的余光都没有扫向傻小姐。

顿时珍妃泪眼婆娑的扑进了苍冥寒的怀中的脸颊上那几道渗出血珠的红艳抓痕娇柔的模样让人看了好不心疼太子殿下臣妾只是想吃一块初洛的点心而已没想到初洛大发脾气把太子殿下送给臣妾的长裙都抓破了......

闻言傻小姐不断的摇头鲜红的嘴唇不断的蠕动着想要解释可是痴傻的她又怎么知道该怎么样去说急了她跑了过去抓住了苍冥寒的手臂摇晃着指着地上的碎末焦急的重复道点心....点心.....

眉头紧蹙暴戾的阴谋紧紧的锁定了那只抓着他的手臂苍冥寒俊美的脸庞上涌起一阵的鄙夷和不耐烦看都不想看那一副丑陋的让人作呕的脸庞。

手臂狠狠的一甩傻小姐的身子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破落的摔在地上胸口一震她一口血喷了出来脸颊痛苦的皱在一起。

健硕的手臂一揽他将依偎在怀中已经成了泪人的珍美人亲密的搂抱在了怀中检查着她脸颊上的伤势宠爱之情自然不言而喻来人。

奴才在。跟在身后的李公公立即上前恭敬弯腰。

去挑些珍宝送到珍美人的寝宫。

是。

地上的傻小姐看到两人亲密的抱在一起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的盯着环在苍冥寒腰间的那双纤手.....

支持支持亲们......

第三章欣赏春宫秀

好痛......一声轻呼珍美人梨花带雨泫然若泣让人的心都跟着扭在了一起泛着泪光的美眸娇柔的望向了苍冥寒。

健硕的身子微微一屈苍冥寒的健臂一勾已然将珍美人拦腰抱在了怀中。

其他美人见状顿时红了眼睛尤其是原本就心有不甘的丽美人依偎的贴在了苍冥寒的身上太子殿下臣妾也被初洛抓伤了......

美人们也争先恐后的将自己受伤的地方显露在了苍冥寒的面前争取宠爱。

滚开!苍冥寒沉声怒倒冷冽的话语冰冷的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冰冷的渗人一群女人在叽叽喳喳的让他一阵的厌烦。

美人们的身子均一颤一个个诺诺的起身不敢再上前珍美人的眼睛中流荡过一抹得意太子殿下最宠爱的还是她。

苍冥寒目光如炬一脸冷然的盯着傻小姐黑眸中的阴霾浮动冰冷的脸色冷的更像是一块冰凌初洛本太子最后警告你一次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让本太子再看到否则决不轻饶。

对于这个整日阴魂不散跟在他身后的丑傻女人他的厌烦不言而喻如果不是因为父皇的旨意她连皇宫都休想踏进一步!

珍美人纤细的手臂如蛇一般缠在了苍冥寒的颈间温顺亲密的依偎在了他宽厚的胸膛中这个让她神魂颠倒的男人是她的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她的。

也不管傻小姐能不能听的懂苍冥寒高大的身形一转就要离开。

望到那双盘绕在颈间的手傻小姐只觉得刺眼无比寒哥哥是她的寒哥哥只是初洛一个人的像是疯了一般的她冲了上去用力的抓住了那双手臂向下扯动着尖锐的指甲不留意间划破了珍美人的脸颊立即引来了一声尖叫。

环在颈间的手没有松开让傻小姐手下的举动愈发的有力寒哥哥只能抱初洛一个。

苍冥寒的耐心用尽强有力的扳住了傻小姐的手紧紧揣向一边砰——的一声傻小姐的身子再次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由于疼痛身子蜷缩在了一起。

暴戾的阴眸没有丝毫的同情苍冥寒狠冽阴蛰锁定着傻小姐心中对她的厌恶更多了一份竟敢当着本太子的面如此放肆来人杖责五十!

两个侍卫拿着木棍站在了傻小姐的身侧两根木棍轮流着落在了傻小姐的双腿上周围的美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望向傻小姐的眼中却全部都蕴含着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意味。

一棍子一棍子落在了傻小姐双腿上疼得她的眼泪刷刷的留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哭出一点的声音迷蒙的双眼还是着迷的望着苍冥寒没有一下挣扎和喊叫。

脸颊上的白粉被眼泪刷了下来一道一道的傻小姐的脸更是不堪入目。

感觉到那道着迷深情的视线再斜睨到那张让他忍不住作呕的脸庞更甚的怒火在苍冥寒的心中蔓延一声呵斥重些。

二十下之后傻小姐的双腿已经流出了血微微的颤抖着。

四十下之后傻小姐着迷的眼睛终于不舍的闭上了整个人昏了过去没有了知觉.....

终于结束了傻小姐身上红色的衣裙更加的鲜红了双腿上的衣裙已经破成了碎布红肿还流溢着鲜红的血有些触目惊心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犹如死去一般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侍卫的手触及傻小姐的鼻间随后面向苍冥寒恭敬的弯腰道禀告太子凌小姐晕过去了。

苍冥寒冷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傻小姐抱着珍美人向前走去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飘散无情而冷血把她给本太子拖到寝宫来。

这一次他要让她胆战心惊让她完完全全的惊恐这样才能让她安分的呆在她的宰相府不再厌烦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此时谁都没有留意到一道闪烁的白光融进了傻小姐的身体中合为一体........

寝宫内。

珍美人娇柔的依偎在了苍冥寒的怀中划破的脸颊上已经上好了药她的纤手如蛇般的在男人的胸膛上滑动着娇躯也不安分的扭动着今夜她一定要留下他只有怀上他的皇子她才能有希望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的喉结上下翻滚着苍冥寒的黑眸一暗仿佛再也按捺不住涌动的大掌反握住了胸前的纤手健硕的身子一个翻转压在了珍美人的身上的驰骋强悍的占有。

暧昧yinhui的气息迅速飘散在了寝宫中床榻上两人纠缠在了一起的律动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的申吟混合在了一起。

痛......

浑浑噩噩间林一若只感觉到双腿是钻心的疼......

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她诧异的望着眼前的红木雕花的床榻上精致的绣花罗帐微微的摆动着而让她瞪大眼球的是眼前在一起表演活春宫秀的两人。

怔愣之后她嘲讽的一笑现在的人越来越爱这种格调了以前她觉得这种事情真的很恶心尤其是在看到那一对狗男女在她的颠鸾倒凤她差点没有连肠子都吐出来。

可是此刻她发现望着床榻上男人精壮的体格的古铜色胸膛和女人如雪般的映衬在一起只觉得赏心悦目。

唉看来这种事也是需要讲究美感的。

扫视着陌生的豪华宫殿林一若没有一丝的惊慌眼睛一眨已经明白了一切她穿越了这类的情节她在言情小说中看到过了千万遍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看来她的命不该绝不然怎么连地狱也不敢收她?林一若冷笑了一声嘲讽道。

凉凉的打量着宫殿她发现床榻上的两人似乎正情到深处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她垂着眼睛百无聊赖的欣赏着眼前的真人秀她在心里为的两人数着拍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支撑在地上的手臂有些麻她的腿一动想要换个姿势却没有料到一阵剧痛袭来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第四章自恋的孔雀

痛呼声回响在寂静的宫殿中不大不小却也清晰可闻。

床榻上律动的健硕身躯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后又重重的向前挺动着引得身下的女人不断的轻颤娇吟......

奇怪她的腿怎么会这么的痛?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而已仿佛就扯动了腿中的筋骨撕心裂肺的疼她苍白着脸身子微微的侧起来向着双腿间望了过去。

红色长裙上的血已经干涸可是血的腥味现在依旧能闻到侧目她看到双腿上竟然一片血模糊!

心突然跳动的飞快就连她的眼皮也忍不住跟着跳动了起来顿时她有些心惊胆战了该不会该不会她的双腿已经废了?

想到这里她支撑在地上的胳膊蓦然一软侧起的身子少了支撑啪——的一声又跌回了地面受伤的左腿重重的砸落在地上瞬间她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苍白的脸色像是一张纸一戳就破。

与此同时床榻上纠缠的两人终于停止了缠绵满室旖旎带着浓浓的气息。

珍美人媚眼如丝般微微张开纤细的手指顺着男人的胸膛滑落至肌理分明的小腹处欲向下滑落却被一双大手阻止。

她疑惑的抬头苍冥寒已经将蓝色的衣袍随意的穿在了身上望到珍美人的眼光他深邃的眸子一扬俯首在她的唇角啄吻了几下邪魅的勾着唇角乖等一会儿。

话语间他已经下了床榻如墨般的黑色发丝散落在的胸膛上为他的俊美无铸增添了一抹不羁慵懒的步伐在林一若的面前停了下来苍冥寒俯身双眸扫过她的双腿勾唇随意道疼吗?

听到声音林一若直觉的抬头而也只是一眼却瞬间惊了她的魂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男人冷冽而不羁俊美而又尊贵无比再加上他古铜色的胸膛前滑动的发丝邪魅的犹如妖孽的化身惊艳而华美。

左腿间又是一阵蚀骨的疼袭来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紧了嘴唇点点头的确疼疼的她连话也说不出来。

疼就好。苍冥寒低沉的话语满意无比。

什么叫疼就好?一若顿时怔愣住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傻子他又怎么奢望一个傻子能听懂他的话语苍冥寒嘲讽的冷笑了一声鄙夷道既然知道疼就不要整日跟在本太子的身后纠缠本太子喜欢本太子的女人不能胜数而你无疑是让本太子最厌恶的那一个。

一若回过了神心中的惊艳已经化为了炊烟随风散去咬紧嘴唇她忍着袭来的剧痛一边不屑的翻着白眼她看到过自大的男人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自恋而又自大的男人简直就是开屏的孔雀!

本太子绝对不会喜欢上你如果再纠缠本太子下一次你的双腿就不只是疼而是会毁在——本太子的手上。

凉薄的唇预示着他的无情苍冥寒盯着林一若一字一句冷道随后起身来人给本太子拖回宰相府。

今天有些事情只有以更亲们支持一下!留下脚印呜呜地上打滚了.......

第五章咬他一口

眼睛缓缓的眯了起来一若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了然。

原来此刻她快要废掉的双腿全部都是拜眼前的这个极品男人所赐而理由只是因为她太喜欢他或者说太爱他!

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人渣一若的心中满满的都是鄙夷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即使他再怎么厌恶那个女人也不应该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就在她鄙夷间宫殿的门已然被推开了两名侍卫走了进来对着苍冥寒恭敬的行礼之后走近趴伏在地上的一若不由分说的架起了一若的的手臂拖了起来。

...好痛....双腿原本就疼痛不已再加上此刻与地面摩擦带来的巨大痛楚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狠狠的咬紧了下唇身子挣扎的扭动起来放...开...我自己...会走!

侍卫手下的动作迟疑了一下趁着这时一若缓慢而又艰难的挺起了腰直直的迎上了苍冥寒墨黑的眸子闪过厌恶和不屑让他们走开我...自己...会走!

闻言苍冥寒冷嗤了一声深邃的黑眸扬起浓浓的嘲讽还真不愧是傻小姐凭着那双颤抖如秋叶般站都站不稳的双腿想要自己走回宰相府还真将他想做与她一般傻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莫非你们是想要看着三小姐爬回去将凌宰相的脸面丢尽嗯?尾音冷冽的向上挑起苍冥寒的目光在一若的身上未做片刻的停留而是落在了那两名侍卫的身上闪过一抹寒光。

侍卫的身子一颤惶恐的低下头迅速架起一若的手就要拖着向宫殿外走去。

该死的人渣如果有一天他落到她的手中她弄不死他才怪!恶狠狠的眼睛像是利箭般要将眼前的男人一刀一刀的凌迟看着他气绝身亡牙齿一松露出了嘴唇下方那道深深的痕印她再也忍不住咒骂出声你这个该死的人渣!

微弱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宫殿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床榻上珍美人的丽容一变硬生生的愣住了那个傻子竟然敢骂太子随即她又幸灾乐祸的轻笑起来看来今天就是傻子小姐的死期了。

欣长的高大身形蓦然一顿苍冥寒冷眉染上了寒意冷嗤一声傻子越打越傻了就依这句犯上的话足可以将她打入天牢而这也绝对是一个让她从他身边完全消失的好方法。

薄唇缓缓的勾起带起了一抹笑痕苍冥寒向前靠近除了打入天牢他还要再赏赐一点让她学乖的教训。

望着那抹靠近的身影还有唇角的那一丝笑意一若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她不自觉的咽了烟口水身子向后缩了缩警戒的瞪着只有一步几步之遥的男人!

出其不意间苍冥寒伸出了大手钳制住了一若的下巴抬起略一用力满意看到那张让他厌恶的脸因疼痛而变得扭曲冷笑一声嘲弄道傻无所谓但是傻丑到你这种讨人厌的地步也是一种能耐!

黑眸泛上了一层水雾一若感觉到呼吸异常的艰难像是溺水的人即将窒息一般鼻间的气息微弱无比但是在听到苍冥寒的无情讽刺的话语后漫天的怒火迅速冲上了她的头脑借着最后一点力气她狠狠的狠狠的咬在了那只手臂上。

可以将《帝王宠:逃妃难再逑》全文发给我吗梅伊晨的。

001.暴君的传说

001.暴君的传说

云汜国都城.千波城.

街上,人来人往.时值初夏.早上还带着淡淡的冷意.迎着晨间清露.两个身影急步行着.

两人均一身男子装扮.可明眼人一见之下,便发现.这是两个女扮男装之人.

辰时(早七点),城门准时开启.一众出城民众推搡着向城外挤着.

很快,两个身着男装的女子身影便隐没在人群中."娘娘,真的要离开吗?"一个低低的声音在璎珞耳旁响起.

璎珞咬着樱唇.坚定的点点头.

一旁紧跟的侍女香儿闻言.紧紧攥住了璎珞的衣角.脚步缓缓却坚定的跟上璎珞.向城门外移动.

当两人顺利出了城后.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出了城门便好办了.隐藏行踪也容易的多.

这千波城地理位置特殊.出城后.共有三条路.分别通向不同的城镇.

她们被追上的可能便只有三分之一了.

她此次离宫.是要去云沂城寻那个用性命待她之人.然后再不回转.

什么皇宫.什么皇妃.统统见鬼去吧.

薄薄的雾气散尽,太阳缓缓升起.照在路边的野花上.小小的黄色花瓣似沾染上太阳的颜色.益发璀璨起来.

路上能碰到三三两两的人.倒也不嫌寂寞.

身旁,丫头香儿亦步亦趋的跟着."香儿,可怜你小小年纪,就跟着我受苦."

"娘娘说的什么话.香儿不觉得苦.香儿自小无父无母.娘娘待香儿如亲姊妹...香儿..."正说着,香儿突然禁声.然后拉着璎珞衣衫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璎珞似有所觉的停下脚步.

然后,如慢镜头般,缓缓侧身...她的右手旁.

一身如雪衣衫的男子微眯着凤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一旁的香儿早已扑通一声跪地.把头垂到地上后,便再也不敢有所动作.一切...皆在旦夕间.

似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

男人微挑唇角.轻柔的声音似五月和风."爱妃.你要去往何处?"

"┅┅"

"不如让朕代你回答吧.你想去云沂城.寻你的青梅竹马,然后再不回转吧?"

璎珞被说中了心事,倒也并不惊诧.

他是谁啊?是云汜的王,统驭着万倾江山.而她,只是一个平凡小女人.她的心事,易懂.难懂的是,他的心.

见璎珞没有反驳.男人的笑不禁加深了几许.

"爱妃.朕似乎说过,你可以纵容你,**溺你.但有一点...爱妃你不应该妄图离开朕.难道,爱妃,忘记了?"男人的声音益发的温柔了,就像无数次爱抚她的身体那般.

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蛊惑和丝丝动情的嘶哑┅┅

璎珞的身子不由得颤了一颤.

男人似乎很满意自己声音造成知伍毕的影响.浅笑出声.

可笑容未达眼底."裴喜."随后,在所有人静谧的目光中.浅声唤着贴身的内侍.

"在.""去办吧."

"是."就在璎珞局促不安的目光中.

几个守城的将士被缚来.随后.不等她开口.

几个暗衣侍卫手起刀落...

血,无尽的红.璎珞的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身体好冷.甚至连灵魂都带着冷意.这时,男人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

"爱妃,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便不是这几条性命了,朕会让整个千波城陪葬."

余音未了.男人衣袖一甩.

扬长而去.一众内侍,侍卫随后紧跟.

官道上,只余下璎珞主仆,和那个几身子还未冷的将士.

璎珞用力攥紧了拳头.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逝在视线中.才缓缓迈起似千金重的双腿.一步步,向男人消逝的方向而去.

耳边似乎响起曾经听到的话语...

启瑞帝.十岁稚龄登基.

十五岁,诛左右辅政大臣亲政.

十七岁,御驾亲征.以区区五万将士大败乌兹十万强兵.

二十岁...

这橘渣便是刚才那个眉眼带笑的男人...她的夫...亦是她,恨不得,爱不得的男人.一个天下人口中.

既敬,又俱的...暴君.

002.不许打我的人

002.不许打我的人

那个雪衣年轻男子虽然眉眼带笑.可他搭芹便是天下人既敬,又俱的...'暴君'.启瑞帝,云梓翱.一位年仅二十岁的年轻帝王.亦是她的夫.

一个时辰后,璎珞已经坐在自己居住的兰轩软榻上.

计划了三个月五天又八个时辰的'脱身'大计.被那个男人用半个时辰的时间pass掉了,璎珞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啊.

正在这时,香儿怯怯的上前."娘娘,喜公公来了."

璎珞微微点头领首.很快,一个年轻的内侍手持浮尘信步而来.

"娘娘万福."

"公公不必多礼,公公此时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服侍那个男人久了,就连这个小太监身上,似乎都窥见了几缕那个男人的气息.

"娘娘聪慧.奴才传陛下口谕.碧妃娘娘今夜侍寝甘露殿."轻轻的一句话,打到璎珞的心头.无疑于在璎珞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陨石.

甘露殿...他,真的怒了.

甘露殿,顾名思义,是宫中女子承受甘露之处.在那里侍寝本也无可厚非.可,那里是初入宫的美人们首次被恩**的地方.在这深宫中.

被抬进了那里.虽然代表着龙**.可却也是身份低微的象征.

他竟然要让她进那里."陛下还言道,碧妃娘娘如此不知宫中规矩.定是教。。。嬷嬷传授不当之过.已责罚两位教。。。娘娘的嬷嬷.另,这兰轩侍候的宫人皆有不察之过,念在众人皆初犯.责笞三十,以儆效尤.香儿,随咱家领罚吧."

香儿闻言,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地."娘娘..."

璎珞听完裴喜的话,心头冷暖交替.那个男人不罚她,不打她,可是却责罚她手下的所有人,这比打在她身上还要让她痛苦.

不行,她不能任由他这样对待她手下的人.想到这里,璎珞腾的站起身来.

"裴喜,他在哪儿?"

"娘娘问陛下吗?陛下在龙政殿批阅奏章...娘娘,陛下吩咐,不得..."不得打扰几个字还没说完,璎珞已风风火火跑出了屋子.

裴喜摇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暗道,跟了这样的主子,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起来吧,随咱家领罚吧."

"裴总管."香儿讷讷的道,然后乖乖起身."好了,你主子去求陛下了.不过,这次你主子做的事,咱家估计求也没用.看在你唤咱家一声总管的份上.咱家叮嘱小的们,轻些落板子.走吧."

裴喜说完,转身出了这兰轩,身后十几个宫女,太监默默跟随...

入宫十几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为了奴才们,竟然敢擅闯龙政殿.跟了陛下十载,他也从未见过陛下对哪个妃子如此'纵容'...是纵容吧.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妃子,私自离宫.

那个他跟了十余年的年轻皇帝,早一言不发的甩去三丈白绫了,还由得女人去'闯宫'.

璎珞急急走着,一路上,看到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谁也不敢阻拦,毕竟碧妃娘娘可是皇帝最近颇为**爱的妃子.

眼见龙政殿近在眼前.一把长剑突然横在璎珞面前.璎珞微一屈身.动作娴熟的从剑下钻过.窥其动作,就知道她常做这样的事.

"逐月,今天不和你玩.娘娘我有事找你家主子."璎珞脚下未停,边走边对一旁横眉怒目的少年说道.

逐月把剑收回腰间,看着那个淡紫身影迈步跨上白玉石阶.然后熟练的越过拦挡她的两个小太监.最后,一下推开龙政殿大门.才收回视线.

眼底,流转着淡淡的暗光.

"阿月,记住你的身份."逐月身旁,一袭黑衫男子冷声提醒道.

蓝衫少年骤然抬首,看向兄长."我知道自己是谁."冷冷的说完,身子一晃.已消失在逐云面前.

逐云看着弟弟离去的方向.微微失神.

然后把目光转向龙政殿.那里面...此时...

003.滚出去

003.滚出去

璎珞一把推开龙政殿大门.只觉得眼前一暗.因跑的急了些.微微喘息着.还未等看清里边影像.

已急急的开口.

"你不许打我的人.我告诉你...你如果打了她们...我就..."她的声音在看清殿里之人在做什么后.嘎然而止.

他的怀里,依偎着一位蓝衣美人,此时,已是意乱情迷.

可,为什么?她只觉得手脚冰冷呢.

似乎,连心跳也停滞了...

云梓翱似乎没有受到闯入者的影响.依旧专注的描绘了片刻怀中女人的耳廓.才恋恋不舍的微抬起头.看向璎珞.

霎时.璎珞只觉得无数把冷剑射向她的周身.

冷冷的,带着戾气.

"你学的规矩呢?"随后,淡淡的声音在殿中扬起.

"我...抱歉.一时匆忙,忘记了."收回看向他的目光,璎珞垂下头,看着脚底泛着冷光的白玉地面.轻声回道.

"忘记?爱妃最近,似乎记性尤其遭.朕叮嘱的一切.

璎珞用力压下心头陡然升起的愠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只是觉得心头憋闷.可却无处发泄.

僵硬的回道"不用."

"哦?那爱妃切记,下次.不要再让朕看到你这样没规矩,现在.滚出去.朕还有要事忙."

说到最后,云梓翱的声音多了抹冷意.似乎璎珞此时不滚.下一刻.他不会吝啬帮她'滚'.

璎珞虽然听出他声音中的不悦.可是来此的目的还没有答成.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涩意.

"我会走,但我求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切,皆是我的错.求你.要罚罚我,不要迁怒其他人."

终于说出来意.璎珞忐忑的等待着.心里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

她不想看到面前这幅画面.不想...

这时,一直偎在云梓翱怀中的女人娇滴滴的开了口.

"陛下,臣妾好羡慕碧妃妹妹啊."听到这个声音.男人的怒意似乎一下子消了,声音说不出的温润.

"絮儿羡慕她做甚?难道朕不够疼你吗?"边说,边还伸出手,捏了捏女人的俏鼻.

动作亲昵自然的很.

"陛下."女人娇怯的往云梓翱的怀中扭了扭.随后悠悠的开口道:"妹妹在陛下面前,竟然不自称臣妾.还大刺刺的自称我...这些,絮儿可不敢.絮儿当然羡慕妹妹了."听到女人的话.

云梓翱眼底迅速闪过厉光.可面上依旧笑得如沐春风般.

"絮儿不提醒,朕都忘了...来人,碧妃在朕面前失仪.该怎么罚.不用朕教你们吧."男人一声轻喝.

两个小太监迅速走进殿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颤声回道:"还请,陛下明示."

004.不要挑战他

004.不要挑战他

"滚,一点小事都不让朕省心.唤裴喜来."云梓翱似怒了.一挥衣袖.

手边矮桌上的奏折被扫落在地.

奏折撞到了笔架.巴掌大的白玉笔架不堪男人怒意下的掌力.

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向璎珞飞来.

璎珞没有防备男人会突然发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笔架向她飞来.想躲.却是躲不及了.只能本能的偏头.让笔架不至砸得那般狠.

可最终,笔架还是贴着她的脸颊划过.泛着冷意的玉石边缘狠狠划过璎珞白嫩的俏脸.

璎珞嘶的一声痛呼.伸手轻拭.

却抚了一手湿意...

年轻的皇帝黑眸似闪了闪,抚着林羽絮后背的手掌微一怔,复又恢复平静.

正在这时.裴喜已进得殿来,看到殿内纷乱的一切和璎珞半边脸颊的暗红.心中暗道不好.赶忙上前:"陛下,这是怎么了?"

"哼.朕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你怎得让她闯了来?"

"这...是奴才的不是.还请陛下责罚."

"嗯.碧妃擅闯龙政殿.该当如何?你就代朕办了吧.稍后,自去内廷领廷杖十下.如有下次,定不轻饶."云梓翱挥了挥手,状似颇为不奈的样子.

"是.谢陛下."裴喜苦笑.

怎么最后.倒霉的总是他.似乎和这位碧妃娘娘牵扯上.就没有一次好结果.

可这次,皇帝似颇生气.可,擅闯龙政殿.论律当笞五十...

"娘娘,奴才对不住了.劳烦娘娘随奴才去内廷领罚吧..."裴喜边说边用眼角余光看向年轻的皇帝.

只见皇帝眸中晦暗不明.不过以他对皇帝脾性的了解.在他说到去内廷领责时.皇帝的目光似一闪...

"可娘娘受了伤.这责罚...还是缓一缓吧..."

"裴喜,香儿她们呢?已经被打了吗?"

"回娘娘,是.这个时辰,恐怕已经打完了."

"那我不走...云梓翱,你为什么一定要打她们.我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一人所为.她们只是被我威逼.你知道的.我向来如此...至于擅闯龙政殿.这龙政殿,我闯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你最好把我打死.否则...这龙政殿,以后,我照闯."俏脸上,伤口丝丝冒着热血.

有些疼,有些麻.

璎珞眼睛炯炯的看着软榻上那对男女.男人的眸光因为她的话而暗光遍布.

可她不怕.

与其这样压抑的活在深宫中.枯等容颜渐渐苍老.

她倒希望给她个痛快...反正,生亦无可恋,死亦无所俱.

听完她的话.年轻的皇帝缓缓笑了.看着那个笑容.璎珞感觉身体渐渐变冷.连脸颊上的伤口似乎也更痛了.

"既然爱妃如此说...反倒还是朕的不是了.裴喜,传朕口喻.兰轩一干人等.再加二十廷杖."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璎珞娇弱的身子不由得晃了几晃.

再加二十廷杖.三十笞刑加上二十廷杖.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何况她兰轩那一干弱质女流.

"不要."不等考虑.口中拒绝的话已经出口.

"不要?爱妃,在命令朕?"男人嘴角微勾,淡淡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求.恳求你.不要再打了.她们会死的.求你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想着逃离你.全是我的错.我求你,不要再打了..."本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的.可想到香儿和几个侍候她的宫女.全身染血的样子.

璎珞还是害怕了.

她以为,他是**她的.所以.她敢闯入龙政殿.

现在她有些明了了...对她,他**,可却没什么特别.他怀中的女人.他一样**...甚至后宫中数不清的女人.他都**.

心,似乎空了一块.可离宫的心,反而更加坚定了.

她不会做他后宫中可有可无那一个...

005.惯出来的倔强

005.惯出来的倔强

就在璎珞心思翻转的时候,殿内隐隐响起男人的轻笑声.

"爱妃这性子.还真让朕又爱又恨.你这性子,可是爱妃父母那里传来的."璎珞真的看不透这个男人.

明明前一刻还满脸杀气.可下一刻.

却浅笑的拥着怀中的女人.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对于这样的转变,裴喜万分熟悉.他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情因为这位碧妃娘娘一番话而阴转晴了.

不由得悄悄退了几步.立在殿门旁.

"陛下.依臣妾看.碧妃妹妹这性子可不像传自父母.反倒向是被从小纵容出来的..."一直靠在云梓翱怀中看戏的林羽絮终于找到接话的机会.

忙不迭的道.

皇帝唇角挑了挑.任由林羽絮言语不善的打击着璎珞.

言下之意,是说璎珞就是一个被父母惯出来的刁蛮娇小姐.而她自己,才是真正的明门千金.淑女典范.

璎珞也不恼.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骄傲的像孔雀的女人.

眼光最后定到云梓翱身上."是,我这性子是被惯出来的.可不是父母.是被陛下惯出来的.林妃姐姐,你可还有话说."

"你...陛下,你看."最后,林羽絮佯装委屈的偎进云梓翱的怀中.

年轻皇帝的目光因为璎珞的话而戾光乍现.

最后轻声吩咐着裴喜.

"碧妃不守宫中礼数.惊了圣颜.裴喜,带她下去."说完,再不看璎珞一眼.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状似认真的看了起来.

而他的另一只手,自始至终.轻抚着林羽絮的背.

璎珞觉得嘴里发苦.失落的笑了笑.

转身随裴喜出了大殿.殿门咣的一声在身后紧闭.

殿内,那个男人和他的妃子被关在殿内...他们,会做什么?

"娘娘,听裴喜一句话.不要把陛下当成一个男人,他是娘娘的男人,可更是这云汜的王."看着璎珞失神凝视着龙政殿的样子.

裴喜话有深意的道.

"多谢裴总管.璎珞知道."怎么会不知...更何况,他从不是她一人的男人...

"知道便好.娘娘就跪在这龙政殿外自省吧."

"是.劳烦裴总管去我兰轩走一遭.看看那几个丫头."跪地自省,已是轻责了.璎珞从心底感谢这个自她来到这里后.就对她诸多照顾的内侍.

"裴喜这便去."

裴喜走了,璎珞挺直的跪在白玉石阶旁.太阳高高挂在头顶.

逐云,逐月隐在暗处.看着那抹淡紫身影在阳光下,一人暗叹,一人皱眉...

璎珞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

直到太阳西沉.裴喜才来传...让她回兰轩梳洗.随后去甘露轩侍寝.

璎珞咬着樱唇.忍受着双腿的不适.坚定的转身.一步步,远离龙政殿,远离那个男人.

跪得久了,双腿血气不畅.

璎珞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

女子苦笑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预期中的疼痛.就在身体着地的前一刻.

一席蓝衫飞转.

瞬间.她被一双泛着冷意的双臂扶正.待璎珞立定后.蓝衫少年恭敬的后退一步."得罪了."

"逐月,你多扶我一下会死啊."璎珞看到逐月仿佛她是瘟疫般,似多扶她一刻就会传染般迅速退离的动作.不由得轻吼道.

"会."蓝衫少年极其认真的回了璎珞一个字.

"你.死逐月,臭逐月..."都欺负她.璎珞愤然转身,踏着沉得的步子向兰轩走去.

"你何苦惹怒她?"逐云的声音在逐月身旁响起.

"总好过她自伤."蓝衣少年冷冰冰的说完.身子一跃.没入殿宇中...

似有似无的叹息声又起.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爱上不该爱的人,明知是飞蛾投火.可却控制不了自己那颗悸动的心.

何苦呢...

◇◆◇◆◇◆

本文开篇为倒叙,还有几章.就会回到穿越初.从头讲起.

梅子在构思这文时,架构相比前几篇文要大.亲们耐心看下去.

这是一篇深情文.它会告诉你,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到底会如何疯狂.

一个女人若真爱一个男人.又会怎样惨烈...

情到浓时,生死两茫...结局.会如何?

006.侍寝甘露殿

006.侍寝甘露殿

花深深,柳阴阴.度柳穿花觅知音.君心负妾心.

怨鸣琴,恨孤衾.钿誓钗盟何处寻?当初谁料今.

……

璎珞的回忆被窗外一阵急雨打断.夏初的雨,来得甚急.去得也甚快.

今天是来到这个世界整两年的日子.

他怒极,却不责罚她,而笞打她的宫人.

她闯龙政殿,求他惩治她,对他说一人做事一人当.

那时候,她只觉得心里发涩.当时尤不明白自己的心.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之所以想离宫.之所以见不得他**爱别的女人.皆因...她心中在那时便有了他.只是,她那时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只一味的想逃离.

做为一个现代人,她心中向往的爱情是一对一的倾心.是一对一的忠诚.

而偏生,让她恋上了他.他是云汜的王啊.

他的女人,又怎能只有她呢.

想到这些,璎珞一阵苦笑.不由得牵扯到后背的伤口.一阵撕裂般的痛.同时,喉咙亦有腥甜涌上.她赶忙用袖掩唇.

强压下胸臆间翻滚的痛意.

雨停了,丝丝凉风从屋中仅有的那扇小窗拂进.带走了滞闷,让屋中凭添一抹生气...

让璎珞的脑子一瞬间很清醒.清醒到忆起了似乎已遗失的一切.

记忆回到一年前的那一天...

当她回到兰轩时,已华灯初上.盏盏宫灯挂在檐下.随着微风摇曳.

她才跨进兰轩大门.两个丫头.香儿和灵玉已迎了上来.璎珞看到她们步子略顿,霎时心中涌起泪意.

她告诉自己,软弱的人才会流泪.坚强的人,宁愿流血也不流泪.

可,看到两个一心一意待她的丫头被她所累.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她宁愿伤在自己身.也不想累极旁人.

"娘娘.还没用膳吧.奴婢把晚膳一直温在小灶上.奴才这就去端."两个小丫头蕙质兰心.她们跟了璎珞一年,明白这个主子待她们的心.

于是,不等璎珞自责.已出言安慰着.

"香儿,灵玉.是我不好.累你们受苦...你们...打我...骂我吧..."

"娘娘说的什么话...娘娘待奴婢如亲人般...这几下了.奴婢还是受得住的."

"是,香儿也受得住.娘娘,不疼,一点都不疼."

"傻香儿,还不疼呢.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记得我给你们讲过的故事吧.说谎的孩子,鼻子会长长...小心啊,将来长个长鼻子,嫁不出去."璎珞明白丫头们的心.努力压下眼里的湿意.佯装开心,没心没肺的道.

"娘娘."主仆三人,抱成一团.

有一种感情,它不若爱情浓烈,可它却悠远,就像璎珞主仆三人...

与丫头笑闹着用了些饭.沐浴过后.

灵玉进来通报,说接她的车辇已在兰轩外候着.

璎珞点头让专司此项工作的宫女们进来.一行五人."参见娘娘,奴婢等奉圣命.来接娘娘入甘露宫陪侍.请娘娘宽衣."领头的年长女官说完.

一摆手.身后的宫女手托锦被上前.璎珞的俏脸白了白.最终,缓缓褪去衣衫..."娘娘."香儿咬着唇,看着轻解罗衫的璎珞,有些心疼的唤道.

"香儿,你出去."脱光衣服,让人抬上那个男人的**.这份屈辱的感觉,她独自受就够了.她不想让香儿看到她软弱无助的样子.

这里的女人可能都当这是一份荣耀.就算会被宫中妃嫔所不耻.可毕竟是爬上了龙**.飞升指日可待.可璎珞不要.她宁愿没有恩**,也不想这样.

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可.她无能为力.在这皇权为上的世界里.她从未像此刻觉得这般无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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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其实就想悄悄的说句.就算筒子们不留言.点下推荐不过份呗.

别霸王梅子.

007.三天三夜

007.三天三夜

以前只在电影上看到.

甘露宫在整个皇宫的东侧.比邻一殿三宫.

所谓的一殿三宫.就是分别供未来皇后居住的凤仪殿和三位贵妃居住的咏春,朝夏,仪秋三宫.

虽然说是比邻.可甘露宫与一条青砖小路相隔的几坐宫殿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出入一殿三宫的女子.身份非富即贵.初入宫闱时...身份便高出甘露宫中女子千倍.

日后得到圣**.身份自然是一跃千里...而甘露宫中的女子.就算侥幸博得恩**.

也难位列贵妃之列.

如果能被封个贵人,美人之流,已算祖上积德了.

如同来时般.被四个宫女连同身上的锦被一同置在大得离谱的木**上.

璎珞脑袋一阵迷糊.想起身.发现手脚都裹在被里.如果强行抽出.被卷肯定要散了.而她此时身无寸缕.

于是只得乖乖的让被卷保持原状.全身只有头能动.

璎珞左右看了看身处的房间.

暗红色的家具.虽然精致,在这皇宫中倒也不算稀奇.屋中唯一吸引人眼球的,也就身下这张木**了.

她兰轩里的**和这张比起来.只能乖乖俯首认输.无论是从尺寸上,还是从舒适度上都大大的不如...如果这里不是甘露殿.她倒不反感偶尔来住一住...

璎珞胡思乱想的空当.屋中的侍候的宫人早已不知不觉的退下.

"爱妃.可还满意."

"嗯.还行...**很舒服...是你?"璎珞把注意力全放在**上了.正在琢磨回兰轩后,是不是可以让侍候她的小太监给她打一张这样舒服的大**.

耳边猛然响起问话声.

没有考虑.璎珞本能的回道.开口后才陡然发现..."当然是朕.爱妃以为是谁?"男人勾人的凤眸闪着危险的暗光.

璎珞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白天男人突然发难的那一幕闪入脑海.颊边.伤口还隐隐做痛.

年轻皇帝似乎从璎珞的反应中看出了什么.

微微一蹙眉头.下一刻,明黄身影已经立在**边.淡淡的龙涎香飘入璎珞的鼻中.

耳边响起男人略带嘶哑的声音.

"真难看,明天传御医看看."凤眸微眯.男人脸带鄙夷的道.

"嫌难看.嫌难看,你别看啊."白日受的气还在心中憋着,无处发泄.明知道自己应该学乖.不要试图惹怒他.那样的结果.兴许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果然,下一秒.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上了她的下额.那力道,璎珞丝毫不怀疑,只消他再加一分力.

她的下额会被他捏碎.

明明应该乖乖俯首认输的.可她偏生不想.就那么眼带倔强的与他对视着.眼见男人眼中的风暴渐起.

手上力度渐加...

璎珞紧紧咬着唇.口中似乎已尝到了腥甜味道.可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屈服在他的淫威下.以卵击石吗?

也许吧.

就在璎珞以为她肯定要与这大好的花花世界说撒优那拉了.

她肯定看不到明天初升的太阳的时候.男人突然浅浅一笑.

他说:倔强的女人...

◇◆◇◆◇◆

推荐.留言.视热情程度.梅子会加更...

008.三天三夜.2

008.三天三夜.2

倔强吗?

这也许是她唯一能算是自己的东西了.

男人似乎因为她的不羁不驯而怒极.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道让璎珞不由得叫苦.她觉得此时她就像夹心面包中夹的那个糖心.在等着男人拆解入腹.

而最最悲催的便是.如果她真是个面包倒还好.毕竟面包存在的最大意义便是被人吃下肚子.可她不是啊...

就在她心思翻转的瞬间.只觉得胸前一凉.然后那种金属特有的冰凉感觉深油走在她的胸前.让她不由得竖起全身的汗毛.

而她的嘴.还被男人堵着.男人似吃不够般.

因为他转移了阵地.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因为她自己都能感觉出一股股热气在脸颊上蒸腾.

果不其然.男人利用换气的空当.眉眼带笑的说了句...'爱妃,你害羞的样子还真像个女人.'

璎珞怒.

小样的臭男人,她平时的样子不像女人吗?虽然说她性格直率了些.性子大而化之了些.可女人该有的地方,她都有.

男人该有的东西,她一样没有.如果不是看在他功夫高.动手肯定吃亏的份上.她一个佛山无影脚下去.免费让他坐飞机...

似是知道璎珞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愠了.男人低低的笑着.

这一下,极是刺激.

臭男人,心思咋那么恶.

明知道她手脚被束.不能还手.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柄短剑.然后一剑下去.整齐的划开了她胸前的锦被,力道拿捏的相当精准.

锦被一层层破了.而她,完好无损.

这就罢了.他一手掌握着她一侧的柔软.而另一只手

"云梓翱."

"嗯.朕在.爱妃还有何吩咐?"男人似真的在认真的研究剑刃走向.双目定定盯着璎珞平坦的小腹和...渐渐映入眼帘的...

"你?在生气?"感受到男人炙热的视线逐渐下移.匕首一路下滑.已挑开了大半锦被.璎珞咬着樱唇.本能的加紧双腿.

似乎这样能抵挡些男人炙热的目光.

听到璎珞的话.男人黝黑的双目缓缓上移,最终看向璎珞的明眸.随后,唇角微勾.

"原来,爱妃还不太笨."

求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133和134章

第133章朕将心都扒给你了

更新时间:2013-8-88:44:50本章字数:5362

“你给我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灵犀嗤声道。“琳琅,你也别得以,皇上心里只有淑妃与瑜琳王妃,即便封了嫔位,你也休想得到皇上的宠爱。”

琳琅盯着他,又是一声讥笑,“那又如何,至少本宫现在是一宫主位,是皇上的女人,你呢?连陪睡的资格都没有。灵犀,本宫曾说过,你是斗不过我的。”

灵犀被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再也反驳不出一句。她与琳琅幼时一同入宫,两人在储秀宫时便是水火不容,后来,琳琅得太皇太后赏识,被调入永寿宫中,而灵犀却被瑾贵人相中,自幼服侍皇上。

试问后宫之中,又有哪个女人不期待着帝王宠幸,不觊觎着那个闪闪发光的后位呢,琳琅与灵犀都是高傲之人,自然也不例外。原本,灵犀得宠的希望最大,毕竟,她一直跟随在皇上身侧,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偏偏,这一次让琳琅占了先机,琳琅也是聪明的女人,她把握住了自己最大的优势。

灵犀愤然起身,坐在了无风无雪的廊柱上,冷哼了句,“惜嫔还是好生跪着吧,若在惹了淑妃娘娘生气,可就不是只跪半个时辰了。枳”

琳琅瞪了她一样,虽不甘不愿,却只配让悉能认命的跪在雪中。

一旁,灵犀随意的把玩着涂着丹蔻的指,哼笑道,“琳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赖在广阳殿中,借机勾.引皇上吗?淑妃娘娘天姿国色,你以为皇上眼中还装得下你这等庸脂俗粉吗?”

琳琅牙关紧咬,反唇相讥道,“是啊,你这庸脂俗粉在广阳殿时日不少,却只有看皇上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的份儿。皇上眼里可从未有过你呢。睁”

“你闭嘴,还是好好跪着吧,惜嫔娘娘。”灵犀冷声回道。

琳琅却哼笑一声,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膝盖上沾满潮湿的积雪,侍女忙跪在她身前,用干净的绢帕擦拭。许是在雪中冻了太久的缘故,手指冻得僵硬发紫,下手失了分寸,弄疼了琳琅。

“笨手笨脚的东西,给本宫滚开。”琳琅一脸不耐的将那侍女踢开。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那侍女慌忙跪地磕头。

灵犀蹙眉看着她,显然对她所为甚为不满,毕竟,她们曾经都是奴婢出身,所谓己所不欲忽施于人。“惜嫔娘娘,别忘了您还在受罚呢。”

琳琅冷笑一声,回道,“半个时辰可到了,灵犀姑姑,你也该回你的广阳殿了。”她丢下一句后,转身拂袖而去。

灵犀性子泛泛的回到广阳殿,却见飞澜独自一人睡在园中软榻之上,身下虽铺着厚重柔软的白虎皮,而此时却是飘雪的冬,她裙纱之上已经落了些细碎的雪花。

灵犀眉头一紧,对几个小宫女训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娘娘的,这么冷的天竟让娘娘睡在园子里。”

梅儿一惊,慌慌张张的回道,“娘娘说要在园中赏雪,吩咐奴婢们不得打扰,不曾想竟在园中睡着了。灵犀姑姑,您看要不要奴婢去将娘娘唤醒?”

“不必了,别扰了娘娘清梦,去取件狐裘披风来吧。”

梅儿抱着狐裘走出内殿,却见君洌寒由远及近,缓步而来,今日他并未穿着龙袍,反而是一件素雅的月白锦衫,清高冷傲,几乎与雪融为了一色。

“奴婢参见皇上。”一干侍女屈膝跪拜。

“都起来吧。”君洌寒淡声道,侧目扫了眼灵犀怀中狐裘,又凝望着初雪中浅眠的飞澜,温笑道,“将狐裘给朕吧。”

“是。”灵犀将手中狐裘双手奉上。

君洌寒将狐裘盖在飞澜身上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帘,漆黑的明眸中带着些许的茫然。他站在她身滑岁前,高大的身体遮住了头顶微弱的阳光。

“皇上下朝了吗?”她淡声问道,撑着身体从软榻上坐起。

“嗯。”君洌寒淡笑着,挑了衣摆在她身侧坐下来。一旁石桌之上,茶水早已凉透,杯中落满积雪。

他将她环入胸膛,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飞澜倒是没反抗,却也不是十分配合,被他抱在怀中的身体些微僵硬着。

“怎么睡在这里了?”他问。

“嗯,在赏雪,看久了倒是有些眼晕,一闭眼便睡着了。”飞澜随口回道。

君洌寒温柔的手掌轻抚过她略带憔悴的脸,深邃的眸光淡看落雪的庭院,角落处的梅花相继开放,红梅傲雪,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他低头看向怀中女子,温润道,“能与澜儿一同淡看庭前花开花落,一直是朕梦中的场景。”

飞澜一笑,笑靥浅淡,甚至无法融化眸底的凉薄。“很多培乎时候飞澜也恍惚觉得如今发生的一切都一场梦而已,或许哪日醒来,眼前依旧是大漠的风沙。”

“澜儿,这不是梦。朕就在你身边。”他的唇贴在她面颊,淡淡龙涎香萦绕,轻吐的气息温润缠绵。

飞澜却忽而冷笑,凝望着他深邃的眼,薄唇轻动,“飞澜倒宁愿是梦,梦醒了,至少无忧还在,逸云还在,希望也还在。”

君洌寒同样看着她,褐眸一点点冷黯阴沉下去,彼此间沉默着,久久无声。雪依然飘落着,扬扬洒洒,越下越大,铺落在两人身上,他没有动,眸光深沉,而她同样没有,一双明眸涣散。

眼看着,雪越下越大,灵犀缓步而来,手中一把油纸伞撑在头顶,俯身道,“岂秉皇上,这雪只怕是要下上一日一夜了,娘娘畏寒,受不得冻,奴婢已经在屋内燃了火盆,还是带娘娘回内殿吧。”

未等君洌寒开口,飞澜率先起身,纤弱的身体立在风雪之中,肌肤苍白的几近透明,如冰雕的人儿一般。

君洌寒轻叹一声,接过灵犀手中油纸伞,而后摆手让她退下。

他随手提起石桌上的酒壶晃动了下,壶中叮咚声作响,还有半壶的酒液。他将酒注入盛了冰雪的青花瓷杯,上好的女儿红,融了冰雪的凉,竟是别有一番滋味。他自斟自饮,无意间抬眸,竟撞上一双清冽的眸子,她不知何时已回了头,定睛看着他。漆黑的发丝散落了雪花,一袭飘然纱衣与冰雪同色,凭空添了一股空灵。

“要喝一杯吗?”君洌寒举起酒杯,淡然询问。

飞澜不语,却在石桌旁坐下,学着他的样子,倒了杯雪酒,仰头一饮而尽。冰冷的酒液入喉后,却是火辣的滋味,唇齿中又残留着美酒的醇香。

“别喝那么快,十年的女儿红,容易醉人。”君洌寒温声提醒。

飞澜轻笑,摇晃着酒杯,“世人总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被酒醺醉的,不过是人身,而非人心。”

君洌寒笑,大掌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眸中尽是温情,“能让人心醉的不是酒,是情。”

飞澜冷笑着,甩开他的手,讥讽道,“那皇上又为谁心醉呢?”

“为你。”他含笑低语,凝望着她的时候,褐眸深情而凝重。

飞澜沉默了,握住手中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她倒是真有点儿借酒消愁的样子,一杯接着一杯的,转眼手中酒壶便见了底。她单手托腮半趴在石桌上,漆黑墨眸空洞一片。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毫无预兆的,身子突然凌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被他抱在了膝上。君洌寒夺下她手中酒杯,贴在她耳侧暧昧道,“别喝了,小心酒后乱.性。”

温热的气息,融了发间白雪,发丝湿漉,些微凌乱着。飞澜抬眸,颤动的睫毛上还挂着闪亮的雪珠。小鹿一样的眸子,怯生生的,酒醉的脸颊带着绯红的颜色,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品尝。

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禁锢着她的身体,体温逐渐攀升,很明显这是一种***升腾的信号。飞澜开始不安分的挣扎,“君洌寒,放开我。”

“别乱动。”他温怒的声音盖住了她的。

飞澜蹙眉看着他,却见他又忽而一笑,真是善变的男人。“澜儿,我想吻你了。”

君洌寒话音刚落,唇已经覆了上来,带着醇香的酒气,惹人迷醉。湿滑的舌灵巧的滑入她檀口中,缠上她柔软的小舌。手中撑着的大伞,脱离手掌,倾倒在一旁雪地之中。

飞澜瞪大一双明眸,被动的任由他吻着,半响后才反应过来,用力将他推开。

她起身脱离他怀抱,推开半步的距离,背转过身,再次留给他一个清清冷冷的背影。“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她丢下一句,逃一般的跑入殿内。

君洌寒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有起身追赶,他端正身子坐在雪中,唇角溢出淡淡苦涩的笑。

内殿之中,飞澜在灵犀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窗外天幕漆黑,只有柔亮的雪光。他一直没有走进来,她以为他早已离开,毕竟,后宫中多得是等他盼他临幸的女人,他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碰软钉子。

嘎吱一声,窗棂被她推开,刺骨寒风扑面而来,打透了飞澜身上单薄的丝衣,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目光涣散的落在窗外,窗外一片白芒,天与地似乎融为了一色。而白雪皑皑之中,那抹高大的身影依旧醒目,他仍坐在桌旁饮酒,石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空置的酒坛。

“皇上一直坐在园中喝酒,这么冷的天,只怕要将人冻坏了,娘娘还是去劝劝皇上吧。”身后,传来灵犀担忧的声音,飞澜回头,只见到一张写满忧虑的小脸,目光一直落在窗外那一抹月白之上。

飞澜下意识的溢出一抹苦笑,他一向不缺为他担忧的女人。“如果担心就出去看看吧,我先睡了,记得替我将殿门关上,别让冷风吹进来。”她说完,走入温暖的内室中。

灵犀僵在原地,看了眼内室中温暖的烛火,最终,目光落在风雪中那一抹高大的身影之上,久久移不开视线。

内殿放置了许多炭火盆,温暖如春,青铜炉中燃烧着袅袅青烟,香气淡雅,却侵入人心肺。飞澜穿着单薄纱衣的身体裹在明黄的锦被中,温暖的快让她昏昏欲睡,而浑浑噩噩间,感觉被子被人掀开,身旁的位置突然塌陷,躺入一个沉重的身躯。

飞澜蹙着眉头翻身,扑面而来是浓重的酒气,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君洌寒,你出去……”

她只来得及发出几个单音,唇就被他封住,浓重酒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飞澜不停的呜咽挣扎,却被他翻身压在了身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不见底的褐眸,翻滚着漆黑的漩涡,根本照不进一丝光亮。

“慕容飞澜,你就这么狠心吗?是不是朕冻死在外面,你也不会心疼半分?”

飞澜美眸微眯,清清冽冽的笑,泛白的指尖指在心口的位置上,“飞澜已经没有心了,又怎么会心疼呢。”

似乎是喝了酒的缘故,君洌寒的情绪很过激,他一把抓住飞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沙哑道,“你没有心了是不是?可是朕有,你摸一摸,感觉到它在为你跳动,在为你疼痛吗?慕容飞澜,你告诉朕,你还想要朕如何?你不喜欢朕找她,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碰她,后宫的嫔妃,朕都不碰,可以吗?这样可以吗?”

飞澜冷笑着看他,淡漠的摇头,“我不稀罕。”

“慕容飞澜!”他低吼着她的名字,哗啦一声撕扯开她身上纱衣,强势的分开她双腿,挺.身.而.入。

“啊!”飞澜尖叫一声,身体突然蜷起,没有丝毫的前戏,甚至带着霸道的掠夺,干涩的疼痛几乎痉.挛。飞澜弓着身子,尖锐的指尖深陷入皮肉,抠出血肉模糊的血窟窿。她紧闭着双眼不看他,颤动的长睫上却闪动着泪珠。

君洌寒压在她身上的高大身体瞬间僵硬,酒也醒了大半。他用手掌轻托起飞澜失去血色的小脸,慌措的呢喃着,“澜儿,对不起,是不是伤到你了?”

飞澜咬唇不语,隐忍的模样,让人更是心疼。

他压抑住欲.望,缓缓退出飞澜身体,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吻不停的落在她冰冷的面颊,“澜儿,告诉我是不是很疼?你打我骂我都好,哭出来也好,就是别忍着,我心疼……”

飞澜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反应,如同木偶人一般,君洌寒急了,握住她的手挥向自己的脸,啪的一声脆响后,飞澜终于有了反应,她睁开了眼看着他,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而他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握着她的手再次打在自己侧脸上,也不知究竟打了多少下,飞澜终于无法隐忍的甩开他的手,嘶喊了声,“君洌寒,你够了没有!”

他下手不轻,飞澜的手掌隐隐作痛着,而他英俊的侧脸细微的浮肿,唇角挂着一抹血丝。一双褐眸也是血红的,隐隐的浮动着泪光。“澜儿,朕将心都扒给你了,你告诉朕,怎样才算够呢?”

飞澜沉默,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许久后,突然抱住他,放声痛哭。

“乖,别哭了,朕会一直陪着你。”他轻拥着她,温柔的安慰。而飞澜在他怀中一直哭,直到哭累了,睡在他怀中。

他抱着怀中的小女人,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哭出来就好,雪霁天晴,一切都会好的。

之后的日子,他果然没有再招寝过任何嫔妃,甚至连永寿宫偏殿都不曾再去过,期间,倒是见了瑜琳两次,每一次都是她忍不住思念守候在养心殿外,大冷的天,人冻得瑟瑟发抖,他见了,有些不忍的让她进来,两人也只是闲叙几句,他就会找借口打发她离开。

他大部分时间留在养心殿批阅奏折,入夜之后,才悄悄进入广阳殿,如此,总算压住了流言蜚语,不再让飞澜站在风口浪尖。庄氏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偶尔提及过几次子嗣的事,意思也十分明确,只要飞澜能生下皇嗣,庄氏便也默认了她的位置。

谁能把《张居正》第一回打上去,求求你,慢一点不要紧

第一回病皇帝早朝生妄症美贵妃衔恨说娈童

隆庆六年闰二月十二日清晨,春寒料峭的北京城仍是一片肃杀。后半夜响了几声春雷,接着扯起漫天丝丝冷雨,天气越发显得贼冷,直冻得狗缩脖子马喷鼻,打更巡夜的更夫皂隶一挂清鼻涕揪了还生。却说各处城楼五更鼓敲过之后,萧瑟冷清一片寡静的京城忽然喧哗起来,喝道声、避轿声、马蹄声、唱喏声嘈嘈杂杂。通往皇城的各条街衢上,大小各色官轿一乘接一乘匆匆抬过。憋着一泡尿也舍不得离开热炕头的老北京人都知道,这是例朝的日子——不然,这些平日锦衣玉食的章服之侣介胄之臣,决计不肯吃这等苦头。大内刻漏房报了寅牌,只见皇城午门内东南角的内阁衙门,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被司阍缓缓推开。内阁首辅高拱与次辅张居正从门里走出来。此时熹光初露冻雨才停,悠扬而又威严的钟鼓声在一重重红墙碧瓦间跌宕回响。参加朝见的文武百官在鸿胪寺官裤山滑员的带领下已来到皇极殿外序班站好。两位阁臣刚出大门,一阵寒风迎面吹来,把高拱一部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大胡子吹得零零乱乱。就因为这部大胡子,再加上性格急躁,臣僚和宫廷中的太监背地里都喊他高胡子。“都二月了,风还这么刺骨头。”高拱一面整理胡子,一面用他浓重的河南口音说道。“二月春风似剪刀嘛。”身材颀长器宇凝重的张居正,慢悠悠回答。他也有一部长须,只因用了胡夹,才不至于被风吹乱。内阁大门出来几十步路,即是会极门。两个腰挂乌木牌的小火者正在擦拭会极门的柱础,见两个辅臣走过来,连忙避到一边垂手恭立。高拱唯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顾着和张居正说话:“太岳,今日皇上要廷议广西庆远府僮民造反之事,兵部平常都是由你分管,你准备如何奏对?”张居正说:“广西庆远府山高林密,僮民于此聚居,本来就持械好斗,加之地方官吏无好生之德,盘剥有加。遂激起民变。其首领韦银豹、黄朝猛两人,胆大妄为,率领叛民屡戮天子命官,攻城劫寨,甚嚣尘上,如今已经三年。地方督抚连年请兵请饷,朝廷一一答应调拨,如今已耗去几百万两银子,可是叛民却越剿越多。昨日警报抵京,说是韦银豹又攻陷收复不到半年的荔波县城,把知县的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擒贼擒王,要想荡平庆远积寇、地方宁敉,只有一个办法,把韦银豹和黄朝猛这两个贼首捉拿擒杀。”高拱点点头说:“理是这个理,奈何剧贼据险,五万官军剿了三年,自己损兵折将,却没伤着韦银豹一根毫毛。”“这是用人不当,”张居正决断地说,“应重新选派两广总督。”高拱警觉地问:“你认为应该选派谁?”张居正答:“我还是推荐殷正茂。”高拱的脸色略一阴沉,这位“天字一号”枢臣,同时兼着吏部尚书,拔擢用人之权,被他牢牢抓在手中。此时他冷冷地说:“你已经三次举荐他,我已说过,这个人不能用。”张居正并不计较高拱的粗暴态度,只是感叹道:“我真不明白,元胡腊辅为何对殷正茂成见如此之深。”高拱说:“殷正茂这个人虽有军事才能,但贪鄙成性,起用他,不要说我,皇上也不会同意,朝中大臣更不会支持。”张居正摇摇头。他知道高拱在这一问题上怀有私心。现任两广总督李延是高拱的门人,深得高拱信任。但正是这个李延,心胸狭窄嫉贤妒能容不得人。先是排斥令倭寇蟊贼闻风丧胆的铁胆英雄戚继光。戚继光奉调北上任蓟镇总兵后,另一位抗倭名将俞大猷接替他继续执行剿匪任务,李延又多方掣肘,克扣军饷,弄得俞大猷进退两难。这回韦银豹攻陷荔波县城,李延不但不引咎自责,反而上折子弹劾俞大猷拖延军务,剿匪不力。朝中大臣,如兵部尚书杨博,左都御史葛守礼等,都知道俞大猷的冤枉。但高拱一味偏袒李延,他们也无可奈何。张居正私下里征求过杨博和葛守礼的意见,他们都认为李延不撤换,庆远叛贼就绝无剿平之日……张居正沉思着不再说话,高拱又说:“太岳,待会儿见到皇上,不要主动提出更换两广总督一事。不管李延留不留任,反正殷正茂不能接任。再说,内阁没有议决的事,一下子捅到皇上那里,倘若争执起来,叫各位大臣怎么看?”高拱明是规劝,暗是威胁。张居正苦笑一下答道:“你是首辅,凡事还是你说了算。”说话间,两人走出会极门。由此北上,便是皇极门前的御道。忽然,御道上传来喧闹之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靠近皇极门的御道中间,停着隆庆皇帝的乘舆。高拱顿时心下生疑,对张居正说:“皇上这时候不在皇极殿中御座,跑来这里做甚?”张居正也大惑不解。隐隐约约,他看到隆庆皇帝站在乘舆跟前指手画脚,仿佛在发脾气。“元辅,皇上像是有什么事。”张居正话音刚落,只见内使抬了两乘小轿飞奔过来,招呼两位阁臣上轿,说是皇上要见他们。两位阁臣赶到时,只见隆庆皇帝朱载垕正在乘舆边上走来走去。他三十岁时,从父亲嘉靖皇帝手中接过皇位,改年号为隆庆。朱载垕今年三十六岁,正值盛年,却因酒色过度,未老先衰。这会儿只见他满脸怒气,身上虽然穿着大朝时的章服,但头上的冠冕却没有戴正,前后对称的冕板歪在一侧,缀吊着的珍珠宝玉一片乱摇。一大群乾清宫的近侍环跪在隆庆皇帝周围,一个个战战兢兢,显得异常紧张。“皇上!”不等轿子停稳,高拱就跳将下来,疾声喊了一声,走到皇上跟前跪了磕头。张居正跟在他身后,也跪了下去。“啊,你们来了,来了就好,我要告诉你们,我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隆庆皇帝不停地来回走动,嘴里恨恨不休地唠叨着。雨虽停了,但天尚阴沉,北风一阵赶一阵地刮。两位大臣跪在地上,棉袍子被渍水浸湿,又冷又硬的石板硌得膝盖生疼生疼,寒气也透入骨髓。这滋味很不好受,但皇上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起来。“皇上,赐两位老先生平身吧。”服侍在侧的乾清宫管事牌子张贵小声提醒,隆庆皇帝这才弯腰扯住高拱的衣襟,大声嚷道:“起来。”“谢皇上。”高拱与张居正谢恩站起,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都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怒气冲冲。隆庆皇帝仍然扯着高拱的衣袖。又是一阵寒风吹来,高拱刚整理好的胡子又乱了,飘了一脸,高拱有些尴尬,伸手拂尽脸上的银白长须,轻声说:“皇上,早朝的时间到了。”“早朝,什么早朝?”隆庆皇帝仿佛压根儿不知道这回事。两位大臣这才感到皇上神情恍恍惚惚,与往日大不相同。高拱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不早朝,又想做什么呢?”隆庆皇帝沉默不语,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高拱。忽然他把高拱拉到一边,耳语道:“你是朕的老师,也是朕一手提拔的首辅,现在有人欺负朕,你到底管还是不管?”高拱小心地问:“是什么人敢欺负皇上?”隆庆皇帝愣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把奴儿花花给我找回来。”“这……”高拱一时语塞。在隆庆皇帝与高拱说话时,张居正小声问张贵:“皇上今儿早上怎么了?”张贵说:“早上起床盥洗,皇上还好好儿的,一出乾清宫,刚坐上轿舆,皇上就嚷着要下来,然后不知为何气呼呼的,一口气走到这里来了。”“皇上手上的疮好了吗?”没有,”张贵摇摇头,声音愈低,“有时候痒起来,整夜都不能睡觉。”“叫过太医了吗?”张居正问。“哎呀,还没有,”张贵一拍脑门子,连忙对身边的一位小火者说,“快,去叫太医来。”小火者飞一般地跑走了,一直拽住高拱衣袖不放的隆庆皇帝,这时声音又高了起来:“一说奴儿花花,你就不吭声,朕看你也不是个忠臣!”高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应答。站在一旁的张居正上前朝皇上一揖说:“请皇上还宫吧。”“皇上,回宫吧。”高拱也小声请求。犹豫了一会儿,隆庆皇帝长叹一声说:“好吧,你们送我。”高拱用手指了指轿门,示意隆庆皇帝上轿。皇上却不理会,他仍拽住高拱的衣袖,抬步走向皇极门前的金台。在金台上,隆庆皇帝又停下脚步,望着晨光中巍峨的皇极殿,忽然跺了一下脚,恨恨地说:“祖宗二百年天下,以至今日,国有长君,社稷之福,怎奈东宫太小,如何是好?”就这么几句话,隆庆皇帝重复说了好几遍。说一遍,捶一下胸。说到后来,几乎变成了哭腔。见皇上如此失态,高拱与张居正面面相觑。作为大臣,他们不敢打断皇上的唠叨。直到隆庆皇帝停住嘴,高拱才赶紧安慰说:“皇上万寿无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隆庆皇帝愣愣地望着高拱和张居正,忽然又不说话了。隔一会儿,他挽起衣袖,对两位大臣说:“你们看,我这手腕上的疮还未落痂。”高拱说:“皇上病刚有好转,千万不要发怒,恐伤圣怀。”隆庆皇帝颓然不答,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说道:“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内官坏了,先生你怎么能知道。”说毕,隆庆皇帝仍然拉着高拱的手,走进皇极门,下了丹墀。“上茶。”隆庆皇帝喊道。此时依然是天低云暗,站在这皇极门内空荡荡的广场上,身上仍感受到北风中的飒飒寒意。近在咫尺的皇极殿外,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站好等着朝见。现在,他们都看到皇上和两位辅臣站在广场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禁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时,内侍搬来一把椅子,北向而设,请皇上落座。隆庆皇帝不肯坐,内侍又把椅子车了一个方向,朝向南方,隆庆皇帝这才坐了下来,但他拉住高拱的那只右手,却一直不肯松开。内侍又把茶送了上来,隆庆皇帝伸出左手接过茶杯,喝了几口,这才长出一口气,对高拱说:“现在,我的心稍微安宁了些。”说着,隆庆皇帝站起身来,由东角门穿过皇极殿与建极殿,走到乾清宫门。一直被隆庆皇帝拽着衣袖的高拱,这时停下脚步。“走。”隆庆皇帝催促。“臣不敢入。”高拱说。乾清宫属于皇帝的生活休憩之地,称作后宫,也叫大内。后妃宫娥都住在里面,除了内侍,朝廷命官一概不得入内。隆庆皇帝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送我!”既然皇上这样坚持,高拱也只得遵旨行事,和张居正一直陪着隆庆皇帝走进乾清宫,进入寝殿。皇上坐到御榻上,右手仍牢牢地抓着高拱。当皇上由两位阁臣陪同不入殿早朝而径直走回后宫时,百官们便感到事情不妙。开国元勋成国公朱能的后代,第六代成国公朱希忠也在早朝的行列中。所有官员中就他的爵位最高。为了探个究竟,他便尾追而至,在乾清宫门口赶上了他们,一同进了寝殿。隆庆皇帝刚坐定,朱希忠和张居正便一齐跪到榻前磕头。高拱因为被皇上拉着手,想磕头膝盖不能着地,身子一歪一歪的,显得局促不安。隆庆皇帝见状,就松开了手。三个人磕头问安毕,隆庆皇帝也不说什么话。三个人便知趣地退了出来,却也不敢走开,只是在乾清宫门外的值庐等候。不一会儿,有内侍出来传旨,让两位内阁大臣重入乾清宫。隆庆皇帝仍坐在刚才的那乘御榻上,神色安定了许多,只是两颊依然通红,眼光也显得呆滞。他对两位大臣说:“朕一时恍惚,现在好多了。自古帝王后事,都得事先准备,卿等务必考虑周全一些,照章而行。”说毕,示意二位大臣退下。高拱赶紧伏奏:“臣等遵旨,只是还有一件要紧事,须得禀报皇上。”何事?”隆庆皇帝问。“昨日,臣已将庆远前线传来的八百里快报传入宫中,原定今日早朝廷议,对叛民首领韦银豹、黄朝猛等,是抚是剿,两广总督是否换人,广西总兵俞大猷是否降旨切责,还请皇上明示。”隆庆皇帝不耐烦地把手一挥,嘟哝道:“朕也管不得许多了,你就替朕拟旨吧。”“臣遵命。”高拱亢声回答,并下意识地看了看跪在身边的张居正,然后一起走出乾清宫。朱希忠还没有离开,见他们出来,连忙迎上前焦急地问道:“请问二位阁老,皇上有何吩咐?”高拱阴沉沉地回答:“皇上让我们考虑后事安排。”就在隆庆皇帝还在皇极门前的御道上闹腾时,住在慈庆宫里的陈皇后也已起了床,近侍的宫女刚刚帮她梳洗完毕,慈庆宫里的管事牌子邱得用就进来禀报,说是李贵妃带着太子爷向她请安来了。陈皇后走进寝房隔壁的暖阁,只见李贵妃母子二人已经坐好了等她。她刚进暖阁的门,李贵妃就连忙站起来朝她施了一礼,然后牵过身边的一个小孩儿,对他说道:“给母后请安。”“母后早安。”小孩儿声音脆得像银铃,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哎哟,快起来。”陈皇后疼爱地喊了一声,拉起小孩儿,一把揽到怀里。这孩儿便是当今太子,已满十岁的朱翊钧。陈皇后今年二十八岁。隆庆皇帝还是裕王的时候,娶昌平的李氏为妃。李妃不幸早年病故。裕王又续娶通州的陈氏为妃,这陈妃就是如今的陈皇后。而李贵妃则是当年选进裕王府中的一名宫女,由于聪明伶俐,被一向喜欢女人的朱载垕看中,一次酒后,拉着荒唐了一回。没想到就这一次,朱载垕再也离不开这位宫女了。这位并非天姿国色的女孩子,身上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非凡吸引力,陪着唠嗑能让他满心喜悦,陪着上床能让他销魂。自从有了她,朱载垕只恨白天太长,夜晚太短。过不多久,这位进裕王府不到一年的宫女就怀孕了。陈皇后虽然地位崇高,无奈肚子不争气,一直没有生育。而这位宫女却为朱载垕生下了头胎贵子。母以子贵,于是从地位低下的都人晋升为太子妃。当了妃子后,她又为朱载垕生下了第二个儿子,这就是后来的潞王。朱载垕登基后,元配夫人顺理成章被册封为皇后,而这位生下太子的妃子也就被册封为贵妃了,其地位在众妃之上,仅次于住在慈庆宫中的陈皇后。自古以来,后宫争宠,常常闹得乌烟瘴气。皇上就那么一个,可是在册的皇后嫔妃少则几十,多则上百,还有数以千计的宫娥彩女,一个个冰清玉洁,国色天香。这么多的粉黛佳人,皇上哪里照顾得过来?于是,需要温存、需要体贴的这些年轻女人们,便在那重门深禁之中,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与宠爱,不惜费尽心机,置对手于死地。这脂粉国中的战争,其残酷的程度,并不亚于大老爷儿们设计的战阵。紫禁城看似一潭死水,但在岁月更替的春花秋月中,该有多少红粉佳人,变成永不能瞑目的香艳冤魂。远的不说,就说隆庆皇帝的父亲,前一朝的嘉靖皇帝,一日躺在爱妃曹端妃的被窝里,曹端妃身边的宫婢杨全英闯进来,用一根丝带勒住了他的脖子。亏得方皇后赶来救驾,才侥幸免于一死。嘉靖皇帝惊魂甫定,听说方皇后已传旨把杨全英连同曹端妃一块儿杀了。嘉靖皇帝明知这事儿与心爱的曹端妃没有牵连,但方皇后自恃救驾之功,捎带着除了自己的情敌,叫他有口难言。嘉靖皇帝因此知道了女人的狠毒,长叹一声,就搬出了紫禁城,住进西苑,从此再也不肯回来。后宫的矛盾,多半集中在皇后与贵妃的身上。可是,隆庆皇帝身边的陈皇后与李贵妃,给外人的印象是相敬如宾,好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因此,宫里宫外的人,都称赞她们贤慧。这里头起关键作用的,还是李贵妃。起初,看到隆庆皇帝宠爱李贵妃,陈皇后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酸溜溜的。等到李贵妃生下太子,陈皇后的提防之心更加明显了。李贵妃早就看出了陈皇后的心思,却不计较,无论人前人后,从不说陈皇后一句坏话。隆庆皇帝登基后,按理陈皇后应住进坤宁宫,但因多病,她自己要求别宫居住,因此被安排住进东院的慈庆宫。李贵妃住在西院的慈宁宫。年复一年,每天早晨,李贵妃都带着太子到慈庆宫来给陈皇后请安。长此以往,面对李贵妃这一份知情达理、安分守己的诚挚,陈皇后那一点儿戒备之心、妒忌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两人真正成了好姐妹,什么体己话儿都往一块儿说。这会儿,陈皇后把朱翊钧拢在怀里,握着他的小手儿,心疼地说:“天这么冷,应该让孩子多睡一会儿。我早就说过,你这早晨请安的客套,应该免掉。”“老八辈子的规矩,若是在我头上免掉了,后头的人,岂不把我当成罪人。”李贵妃笑盈盈地说。她不是那种妖艳的美人,但楚楚风韵,眼波生动,一颦一笑,顾盼生姿。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个既有魅力又有主见的女人。陈皇后比李贵妃大两岁,虽然看上去身体欠佳,但端庄美丽,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听了李贵妃的话,她浅浅一笑,又勾下头,逗怀里的小太子玩。因为自己没有生育,小太子又聪明可爱,陈皇后也就特别喜欢他,疼爱得倒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钧儿,昨儿个读的什么书?”陈皇后问。“《论语》,读到最后一节了。”朱翊钧觉得这位嫡母比生母随和得多,因此也很愿意和她搭话儿。“哟,孔圣人的书,都读到最后一节了。”陈皇后啧啧连声。她手边的茶几上,就放着一部《论语》,这是特为朱翊钧准备的。“钧儿,背一遍给母后听。”李贵妃一旁说。陈皇后拿起《论语》,翻到最后一节,朱翊钧离开陈皇后的怀抱,在屋子中央站定。朗声读道: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好了好了。”陈皇后放下书,一把搂过朱翊钧,称赞说:“这么深的学问书,你都背得滚瓜烂熟的,长大了怕不要当个状元郎。”“不,母后,状元郎由我来点,我想叫谁当,谁就当!”朱翊钧说这话时,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是个孩子,但露出一副天潢贵胄的气派。陈皇后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自嘲地笑道:“哎呀,看我糊涂得,我的儿是当今太子,将来要当万岁爷的。状元郎学问再好,也只是你手下一个办事儿的,是不是,钧儿?”朱翊钧点点头。“太子爷,早安!”忽地门外一声喊,循声望去,只见陈皇后跟前的一名近侍提着个鸟笼子站在门口,方才的话,并不是近侍说的,而是笼子里那只羽毛纯白的鹦鹉叫出来的。这名近侍也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叫孙海,专管这只鸟笼子。朱翊钧很喜欢这只会说话的鹦鹉,每次来,都要逗逗它。“大丫环。”朱翊钧欢快地喊着白鹦鹉的名儿,追了上去。陈皇后也很喜欢这只鸟,说它像贴身丫环一样可以逗乐儿、解闷儿,故给它取了这么个酸不溜秋的名儿。朱翊钧把嫩葱儿一样的手指头塞进鸟笼,戳着白鹦鹉的脑袋,鹦鹉也不啄他,只是扑棱着翅膀躲闪。陈皇后说:“孙海,带太子爷到花房去,逗逗鸟儿。”“是。”孙海答应,带着朱翊钧离开了暖阁。细心的陈皇后早已觉察到,李贵妃今儿早上像是有心事,因此便支走小太子,好给两人留个说话的机会。听得小太子的皮靴声橐橐橐地走远了,李贵妃开口说:“皇后,看你的气色,这些时一天比一天好。”“我自家也感觉好些,以前总是空落落的,打不起精神来,现在这腿儿、胳膊肘儿也不酸软了。”陈皇后说着,晃了晃身子,表示自己的身子骨硬朗了许多,接着说,“身子在于调养,春节后,换了个太医的药,吃了一个多月,明显地见效。”“可是,皇上的病,怎么就这么难得好。”李贵妃脸上挂着的笑容消失了,换了个愁容满面。陈皇后瞟了李贵妃一眼,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定有不少隐情,于是问道:“你是说,皇上手上的疮?”李贵妃点点头,说道:“春节时,只是手腕上长了一颗,起先只有豌豆那么大,几天后,就铜钱那么大一颗了,而且还流水,黄黄的,流到哪里,疮就长到哪里。过元宵节看鳌山灯那会儿,这手上的疮,就长了十几颗,起先还只是右手有,后来左手也长了。现在,屁股上也长了两颗。”陈皇后明白李贵妃的愁容是为这档子事儿,于是宽慰说:“昨儿个我还问了太医,他说皇上的疮已经结痂了。”“那是让人看得见的地方,”李贵妃说,“胳肢窝里的,屁股上的,还在流水啊!”陈皇后因为身体不好,已有好几年不曾侍寝,听李贵妃说到皇上这些隐私地方,心中难免生起醋意,但一闪即过,随即关心地说:“你可得当心,听说这种疮叫杨梅疮,同房会传染的。”李贵妃叹一口气说:“多谢皇后关心,妾身正为这件事担心不尽,昨晚,皇上让我过去,我推说在经期,身子不便,就没有去。”这样皇上岂不伤心?”“是啊,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李贵妃说着流起了眼泪。陈皇后也蹙起眉头,半是忧虑半是愤慨地说:“妹子,你我都知道,皇上一天都离不得女人,还巴不得每天都吃新鲜的。宫中嫔妃彩女数百个,像你这样能够长期讨皇上喜欢的,却没有第二个。这时候他召你,除了陪他作乐,他还想说说体己话。你这样不能满足他,孟冲这帮混蛋就又有可乘之机了。”“你是说,皇上还可能去帘子胡同?”“什么?帘子胡同?”陈皇后仿佛被大黄蜂螫了一口,浑身一哆嗦,紧张地问,“你怎么提到这个龌龊地方?”李贵妃从袖子中掏出丝帕揾了揾眼角的泪花,不禁恨恨地说:“昨日冯公公过我那里,对我说了一件事。”“什么事?”“去年腊月间一天夜里,万岁爷让孟冲领着,乔装打扮,偷偷摸摸出了一趟紫禁城。”“啊?去哪儿?”“帘子胡同。”陈皇后倒抽一口冷气。早在裕王府的时候,有一次,朱载垕在枕边提到北京城中的帘子胡同是男人们快乐销魂的地方,于是她就起心打听。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原来这帘子胡同里住着的尽是些从全国各地物色来的眉目清秀的小娈童,专供闲得无聊的王公贵戚、达官贵人房中秘玩。“孟冲这个混蛋,勾引皇上去这种脏地方。”陈皇后不由得恨恨地骂起来。孟冲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宫内太监称为内宦,机构庞大,共有十二监、四司、八局等二十四衙门,打头儿摆在第一的就是司礼监。而掌印太监又是司礼监第一号头儿,因此也是太监的大总管,地位显赫,素有“内相”之称。隆庆皇帝登基时,掌印太监是陈洪。陈洪因办事不力被撤了,接任他的便是孟冲。“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朝中文武百官,天下百姓,该如何看待皇上?”李贵妃一腔怒气,强忍着不便发作。这时宫女送上两小碗滚烫的参汤来,陈皇后取一杯呷了一口,徐徐说道:“做出这等下流事来,不知是皇上自己糊涂呢,还是受了孟冲唆使。”李贵妃怒气攻心,嫌参汤太热,吩咐侍女另沏一杯花茶。接着回应陈皇后的话说:“孟冲毕竟是个无根的男人,也不知道娈童究竟有何滋味,这肯定是皇上的心思。这些年来,皇上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了,心中难免就打娈童的主意。”陈皇后不解地问:“娈童究竟有什么好玩的,妹子你清楚吗?”李贵妃脸一红,忸怩了一阵子,不情愿地回答:“听人说,娈童做的是谷道生意。”“谷道,什么叫谷道?”陈皇后仍不明就里。“谷道就是肛门。”陈皇后顿时一阵恶心:“这种地方,也能叫皇上快活?”李贵妃道:“皇上毕竟也是男人啊,男人的事情,我们做女人的哪能全都体会。”陈皇后紧盯着李贵妃,一脸纳闷的神色,喃喃私语道:“看你这个贵妃,大凡做女人的一切本钱你都有了,可是皇上为何不和你亲热,而去找什么娈童呢?果真男人的谷道胜过女人?”几句话臊得李贵妃满脸通红,赶紧岔开话头说:“话又说回来,孟冲如果是个正派人,皇上也去不了帘子胡同。”“我早就看出孟冲不是好东西,”陈皇后继续骂道,“偏偏皇上看中他。”“皇上?皇上还不是听了那个高胡子的。”李贵妃银牙一咬,泼辣劲也就上了粉脸红腮,“皇上一登基,高胡子就推荐陈洪,陈洪呆头呆脑的,什么事都料理不好。皇上不高兴,高胡子又推荐了孟冲。孟冲这人表面上看憨头憨脑,其实一肚子坏水,流到哪里哪里出祸事。这不,把万岁爷勾进了帘子胡同,惹出这个脏病来。”“啊,你说万岁爷的疮,是在帘子胡同惹回来的?”陈皇后这一惊非同小可。“不在那儿又在哪儿呢?你,我,宫中这么多的嫔妃贵人,哪个身上长了这种疮?”陈皇后点点头,又说:“听说杨梅疮是男女房事时相传,只是不知娈童的谷道里,是不是也带这种邪毒。”说到这里,李贵妃的脑海里立刻浮出一个高鼻凹眼的鞑靼美女,顿时把银牙一咬,恨恨地说:“要不,就是那个奴儿花花传的!”一听这个名字,陈皇后浑身一激灵,说:“这个骚狐狸,幸亏死了。”“就因为她死了,皇上才不开心,跑到帘子胡同寻欢作乐。”“这倒也是。”陈皇后叹了一口气,“亏得冯公公打探出来,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唉,想到皇上的病,这般没来由,我就急得睡不着觉,昨儿夜里,我又眼睁睁挨到天亮。”说着,李贵妃眼圈儿又红了。陈皇后心里也像塞了块石头。正在两人唉声叹气之时,乾清宫里的一个管事牌子飞快跑来禀告说:“启禀皇后和贵妃,皇上又犯病了。请你们即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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