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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上市时间1995年5月,大陆上市时间不知,那时人人用盗版。
贴篇介绍的文章,这里限10000字,我把原文删了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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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仙剑奇侠传******
■晶合实验室主笔:野花
一、宿命——初出茅庐
“小李子,志气高,想学剑仙登云霄;日上三竿不觉醒,天天梦里乐陶陶。”
——《仙剑奇侠传》诗词梦中大侠
在时间面前,所有的梦想和那些不愿老去的一切都显得不堪一击。
也许好的游戏不应随时间一同流逝,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依旧可以穿越产生的背景,去打动另一时空的人们。如同一坛尘封已久的老酒,今天品来,历久仍醇香。
在近10年的游戏历史中,似乎没有任何一款中文游戏能像《仙剑奇侠传》如此迅速而决定性地征服了各个角落的玩家人群。“你不能拒绝仙剑,就像你不能拒绝爱情。在仙剑之前,没有游戏可以使我流泪。”在一个仙剑论坛的帖子中,一位资深玩家在8年后的今天,依然沉浸在那些感动的游戏瞬间里。
在多数玩家的心目中,“仙剑”是一个载体,但它所承载的绝不仅仅是一个玩家在游戏中成就侠客行走江湖的简单梦想,而那些从始至终所贯穿的唯美凄婉的情感,更使得“仙剑”拥有了独特的魅力。那些生离死别动人的情感瞬间会在一刹那涌上心头,成为刻骨铭心许久不纯拍能释怀的情愫。
“仙剑”也是一种情结,代表了玩家对那些逝去的情感、逝去的年代的无限感怀。在过去的若干年里,形形色色的游戏如同色彩斑斓的流行时尚,瞬间便被时间的巨轮碾得灰飞烟灭,成为记忆中永远的过客。而这期间,如果说有一些游戏还能让人们在追忆逝水流年的经年往事时留存记忆的话,《仙剑奇侠传》一定是其中之一。
“严格地说,仙剑并不是一款单纯的中文武侠游橡州戏,它更像一个民间神话传说,蕴涵了丰富人文及情感的传说故事。”8年后的今天,有“仙剑之父”之称的游戏制作者姚壮宪先生,在谈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游戏作品时,依然不无感慨。面对记者,“仙剑”似乎是一个永远也谈不完的话题。《仙剑奇侠传》的制作始于1993年,在台湾大宇公司制作了一款叫做《大富翁2》的游戏后,姚壮宪决定尝试制作从未涉足过的游戏类型——中文角色扮演游戏(RPG)。
按照当年姚壮宪先生的设想,“仙剑”的最早定位是历史武侠题材,以安史之乱为背景;剧本做得很大,有历史,有神怪,又有武侠,后来发现这样游戏是根本做不完的。于是改动了数次,一年之后,姚壮宪发现了一个主题,是关于“人性面”的内容。于是之前的都推倒,将历史背景也去掉了。如果此时,说一个人兼具剧本、策划、人物形象设计、主程序、游戏地图和怪物设计以及撰写了游戏中绝大多数诗文词话,显示出了姚壮宪先生博学技精的话,那么在游戏中最终坚持设计女主角死去,则体现了姚壮宪在游戏制作中敢于突破、反传统的制作精神,也为游戏留下了最能打动玩家,成为岁月经典中最厚重的笔触。
在谈起3位女主角时,姚壮宪对记者说:“设计的第做如羡一版赵灵儿肥肥的,同事看到都说:‘咦?这不是孙小美么?’到了《新仙剑奇侠传》中,她又变胖了,没有了空灵感。林月如的名字是听到别人说起过的,但始终不记得是谁的朋友了,也从未谋面过。台湾省有个‘林家公馆’的大户很有名,而且‘林’这个姓氏听起来也像个大家庭出来的,‘林’字本身也比较文雅。其他的人名是想象了很多种之后,根据人物性格选出来的。比如赵灵儿一名中必须有个‘灵’字,以突出她的人物背景和特征。”
“阿奴的剧情在整款游戏中好像显得单薄了点?”记者问道。
“因为做不完了,阿奴的剧情删减了不少。由于剧情的减少,所以她的年龄也下调了好几岁,但也未尝不是好事。就目前游戏引起的反响来看,太冗长的剧情反而有可能会画蛇添足。”
而当记者问姚先生其中3位女主角“孰为你的最爱”时,他笑着说:“她们代表了我心目中3种女孩的形象,因此都喜欢。”其实,在早先的媒体报道中,“仙剑”初始制作的动机,很大的原因源自姚壮宪的一次不成功的情感经历。在8年后的今天,当记者带着同样的疑问寻求答案时,姚壮宪否认了这一说法。“应该说那次不够完美的情感经历,是在游戏已经制作到一半时发生的,是一场连讲话的勇气都没有的暗恋。当时对人生充满悲观,应该说是制作游戏悲剧结局的动机。”
这款当时以汇编语言作为底层,QBASIC编写的DOS游戏,在经过2年4个月,有15人陆续参与其中制作完成后,无论是当年的制作者还是玩家,都没预想到它在推出的8年后依旧能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时至今日,各种DOS、Windows、游戏机版本累计销售数量已超过100万套;《仙剑奇侠传》连续6年在《大众软件》的游戏排行榜上高居前三;新的游戏循环更替,而《仙剑奇侠传》热度依然不减当年,对《仙剑奇侠传二》的期待达到极致……
在这种影响的背后,游戏中的主角李逍遥,开始走出余杭县那个临海的小渔村,带着与制作人姚壮宪同样的梦想,初出茅庐,行走江湖,陪伴着无数玩家在游戏中成就一个又一个永不磨灭的梦想……
二、情到深处难自抑——《仙剑奇侠传》的情感冲击
“青山幽谷笛声扬,白鹤振羽任翱翔;往事前尘随风逝,携手云峰隐仙乡。”
——云谷鹤峰
英雄的诞生,必定有培育他的土壤。至于对英雄的喜欢,有人或是因财,有人或是因貌,有人或是出于景仰的延伸,也有人是出于一厢情愿的单恋……
事实上,李逍遥从名不见经传的渔村少年一跃成为仗剑江湖的大侠,的确有其客观必然性,而在主观设定上也合乎情理。在惯常的中国武侠神幻小说所定义的江湖中,大侠之后,十有八九会是又一个大侠,在武侠小说中尚且能如此体现,就不难理解李逍遥的成名原因了。他本就天资聪颖,爹娘和婶婶又曾经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只要得一有伯乐之能的名师点拨一二,必成大器,结果机缘巧合就遇到蜀山剑派的酒剑仙。李逍遥父母早故,婶婶又带着他隐居起来,不问世事,所以江湖之间的种种观念对他没半点影响。自古江南多才子,李逍遥年少轻狂,一腔热血,觉得无事而不可为,整天做着大侠的白日梦;爹娘的名声和惊人业绩又使得他视父母为榜样,要是艺成天下行,必管不平事、杀不善人(妖)、取不义财;爹娘相识的经过,“神仙侠侣”的称呼,更让他憧憬一见倾心的浪漫爱情而不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传统婚姻。以上三点,决定了故事中李逍遥的定位,也决定了他在行走江湖过程中的爱情经历。而作为一个平凡人,他早期的侠气更多体现为乐于助人,很体贴女孩子,他只是个女孩子眼中的大侠,此时“侠”只能表现为“义”,而最后拯天下于水火之中,才真正完成了一种侠之大义。李的感情中,和灵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起初是因为名份,而后又因为恩情而升华为爱情;和林月如则一半传统、一半浪漫,“仗剑江湖为红颜”;和阿奴则是有点无意留情的成分,说阿奴单相思也罢。
对于“仙剑”的故事而言,赵灵儿与李逍遥之间的感情可谓是经典而且模范。李逍遥从吃下苗人给的“忘忧散”开始,直到在镇妖塔救下现出女娲原形的赵灵儿之时,他对赵灵儿的感情完全是处于一种模糊状态。在他的心目中,行侠仗义的自在生活本不该过早被双方的父母之命所约束,虽然在仙灵岛上的艳遇使他如沐春风,忘忧散实际上就是他思想中这种观念的假借。但赵灵儿始终是以真挚之心对待她的爱侣,甚至在怀孕之后,频遭大难,不惜耗费本身圣灵真元维护体内的生命。在故事中,赵灵儿开始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在婚姻和爱情上的双重不幸,但和巫后娘娘没有愧对丈夫一样,她的所有表现始终没有愧对“爱情”这两个字。在众多经历之中,她对李逍遥的关注、信任和依靠仍是一如既往,而李逍遥在镇妖塔内的回忆复苏,真情流露,才真正在心里接受了这份感情——传统的东西未必不好,毕竟真爱的实质最值得珍惜,至于是什么形式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镇妖塔内的赵灵儿虽现了原形,又被囚困,然而真正感受到对方海一般深沉强烈的爱,所谓“终身有托”,这时便再吃十倍的苦,她也无怨无悔。至于赵灵儿在故事最后以圣灵之术与水魔兽同归于尽,的确是悲壮的结局。说她担负起女娲一族的责任,拯救苗疆大地生灵也好,说她为人间和平舍生取义也好,这些大场面的赞扬始终不如儿女间真情的解释来得合适。“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赵灵儿始终以“报答”的本意来回应李逍遥的真情相待。“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中国人自古的美德,“定下三生之约必当从一而终”更是中国古代妇女恪守的信条。姑且不论其局限性,在赵灵儿的观念里,林月如待自己亲如姐妹,并无嫌隙,为了救护自己和李逍遥被断壁砸死已让她肝肠寸断;众人在白苗族见过巫后娘娘魂魄后,赵灵儿更得知李逍遥在冥冥中救助过幼时的自己(当然,这是否是巫后娘娘为考验李逍遥设下的局,现不得而知),既如此为了爱侣和后代,那么牺牲多少就已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虽然当时局势是只有她的死才能换来大家的生,但比起母亲的大义凛然,赵灵儿更多出于对丈夫和女儿的深爱。因为林月如已经做到了,所以她也能够做到,而且她还是必须做的……很凄惋,很悲痛,但“情”的境界至此已达巅峰。虽留下了无数遗憾,但玩家本不应强求这个结局的改变。
林月如在李逍遥的心目中估计是最符合他对爹娘“神仙侠侣”概念的对象。刁蛮也就罢了,她出身武林世家,父亲林天南又是江南武林领袖,就因为娇女尚武,才会有刁蛮个性。李逍遥对林月如而言,可能并不是最好的对象,但却是最理想的对象。林月如的人设就是江湖女侠形象,她和李逍遥在故事中的表现称得上典型的侠侣。主要的是,她的个性要强,并没有像赵灵儿那样形成对李逍遥的依靠,两个女孩子是完全的互补型。林月如耿直的个性、果敢的作风对整款游戏来说,是另类女性对中国古时侠义社会的点缀和再现,也是武侠文化和神怪文化的合理产物。她火热的性格下面,深藏着一颗温柔包容的心。林月如属于先做后说类型,对感情的表露只通过言行实现,虽然年轻,但对人对事的态度却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因为李逍遥对赵灵儿情深意重,林月如才觉得“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而当三人行走天下,李逍遥的情感总在两者之间徘徊不定,到了京城才终于对月如说:“当我找回灵儿,把一切都结束后,我们一起游山玩水,看遍人间美景,吃尽人间美食。”在承诺中李逍遥最爱的是林月如似乎已表白得十分明显。直到林月如香消玉殒,李逍遥才感念到林月如在感情上的理解、支持和宽容,并且在江湖路上一如既往的鼎力支持,可惜为时晚矣……
阿奴是苗疆白苗族长的女儿,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古时的武侠世界,苗疆属“蛮夷之地”,向来为正统中原观念所不屑,李逍遥即使再没有等级门派观念,要是喜欢上她,也未免有些格格不入。故事中李逍遥对待阿奴情若兄妹,完全是患难至交,而不是红颜知己。而且李逍遥后来的表现也能看出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谈情说爱身上,遽变之下,人的心性有所改变完全可能。即便阿奴对李逍遥倾心,也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单相思。故事里的情况是,其时苗疆战火纷飞,人人处在生死边缘,更不可能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故事最终,李逍遥痛失两位爱侣,悲痛欲死,世间种种都失去了意义,阿奴只能吹起短笛,送君远归。此情此景,我等唏嘘之余只能以“缘份”二字作答。不是李逍遥薄幸,也非阿奴无情,实在是缘份不到。阿奴在李逍遥的行侠历程里只是作为一种点缀出现,“仙剑”故事的后期,她加入战斗队伍,却很难替代林月如在这个小团体当中的地位。说是姚壮宪先生刻意安排,作为对李逍遥感情上的一种补偿,未免有失偏颇。赵灵儿贵为白苗族巫后之尊,又是李逍遥发妻,阿奴各方面都没有竞争力;论敢爱敢恨,又不比林月如个性鲜明。在李逍遥心目中,最多最多也就是个“好朋友”。何况以侠文化塑造的李逍遥性格,在两次情变之后,伤重如此,很难令他再去爱第三个女子。故事中阿奴的着墨不多,也是情理之中。
这是一个不需要英雄的年代。
如果同以往的中文武侠RPG一样,单纯把塑造游戏英雄作为主题,那无疑不会有“仙剑”今天如此深远的影响力。
这是一个需要情感的年代。
爱情这个人类语言中最为浪漫温馨的词语,几千年来,人们在不断发掘爱情的深奥含义,赋予其种种伟大而崇高的使命的同时,也为它涂抹上了美轮美奂的诗意色彩。在玩家观念中,当逐渐摆脱了血腥、暴力、战斗、色情的束缚后,游戏中的情感前所未有地成为人们心目中最为柔软的慰藉。
在“仙剑”之前,中文RPG游戏给予人的感动大多是史诗感,爱情友谊只是其中的成分。同多数人的看法相似,在《仙剑奇侠传》中,情感被第一次前所未有地表现为游戏主旨,而情感也一再被后来的制作者认为是可以改变传统中文RPG命运的魔力糖果。
其实在“仙剑”众多故事里,就已经对情感这一主线做足了铺垫,无论是林月如家中私奔的一对仆人情侣,还是韩梦慈对其做了和尚的夫君苦苦等待,桃花林中桃精少女与凡人的眷恋,蝶仙彩依对刘晋元的感情,甚至是蛇窟中反派角色蛇妖与狐精之间的情感,其实与李赵二人之情别无二致,但结局却各不相同。以化蝶而论,刘晋元因蝶美且弱(被蜘蛛网所困)而相救,彩依感念恩德,不惜一切代价回报,最后的结果却……刘晋元无知人之明,如果他肉眼凡胎的理由尚能成立,彩依最后的举动就只能让人落泪了。殊不知这才是“仙剑”最具功力之处:情到深处,实难自抑,玩家从此中能被情触动,叹世事无常,重新定位人生态度。不在于相聚欢而在于伤别离,从而唤起玩家对真情的珍惜,也就是“仙剑”的“柔情”真义之所在。
也许这就是很多人一次又一次重温《仙剑奇侠传》的缘由吧,虽然最终李逍遥未能与红粉知己并肩携手,笑傲江湖,但《仙剑奇侠传》中的爱情却几乎是物欲横流的现世中再难找寻的——残缺得让人心碎,悲伤得近乎完美。身处《仙剑奇侠传》之中,仿佛逃离钢筋水泥的丛林,烦扰喧嚣的都市,在“白鹤振羽任翱翔”的青山幽谷间遨游驰骋,快意江湖;在“仗剑江湖为红颜”的澎湃激情中体验主人公的侠骨柔肠,“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
《仙剑奇侠传》悲剧性的结局也是人们所始料不及的,但也正是它,才给整款游戏添上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生命里没有那么多的刻骨铭心,但在时空宿命的面前,我们是如此无能为力,只有和心爱的人人鬼殊途,任由往昔在回忆中翻滚。
当《仙剑奇侠传》还存在不让赵灵儿、林月如香消玉殒的隐藏结局这个传言开始在网上流传,不知道有多少玩家为此彻夜难眠,只为了让她们与李逍遥花好月圆。但这只是个谣言,玩家们痛恨造谣的人肆意涂抹他们心中的完美,更抱怨制作者姚壮宪的铁石心肠。他们终于明白,悲剧无法改变。泰坦尼克的沉没让杰克和罗丝人鬼殊途,罗米欧与朱丽叶的家族仇怨让他们生死相隔——悲剧之所以能扣动人们的心弦,正因为他们带来的遗憾,永远也无法圆满的遗憾让观者怅然不已,回味久远。也许故事中主人公的命运无法改变,但在人们内心的时空中它将成为永恒。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在狂徒的笔下,《仙剑奇侠传》生动诠释了“爱情”这两个字。凡是被《仙剑奇侠传》感动的人,不是在游戏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就是游戏与自己的憧憬重合在一起,从而被深深触动心弦。
是的,也许我们并非膜拜《仙剑奇侠传》,而只是膜拜爱情。
三、渊源——仙剑文化的历史考证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酒剑仙
“仙剑”是一款游戏,“仙剑”也是一个传说。在游戏的过程中,玩家是否感觉有许多剧情似曾相识?事实上这些情节正是来自我们熟悉的民间传说与典故,能将它们完美融入到“仙剑”这款游戏中,足以体现出狂徒的高手风范。当一款游戏包容了太多的神话和典故时,它已然上升到一种文化的高度,而它的文化传统又和喜爱它的人有着深刻渊源,并且熏陶玩家于其中。“仙剑”集中华神话文化于大成,在游戏中的一个个故事里,我们不止看到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还依稀看见了梁祝的忠诚、白蛇和许仙的苦厄,也看到了蜀山御剑飞仙的飞扬、佛教悲天悯人的慈心。
“仙剑”的音乐、诗词同样也是让玩家难以忘却的符号之一,而这一切在游戏中完美的结合又使“仙剑”以中国文化方面的独有韵味得到了玩家的另一种认可。
可以说,仙剑之所以独一无二,与它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不无关系。在这个真正属于中国人的古色古香游戏世界里,除了我们自己,别人永远无法理解其中的三味。
仙岛求药
关联典故:《白蛇传》、《搜神记》、《嫦娥奔月》
“仙灵仙岛藏仙踪,翩翩少年把仙求。
仙宫仙女不相识,错把牛郎当情郎。”
——镇妖塔磐龙柱上诗
李逍遥与赵灵儿的相识是因为李大娘突患重病,无药可医(看来李大娘患的并不是一般的急性阑尾炎之类疾病)。怎么办?李逍遥听了村民们仙岛灵药的传说,于是决定上仙岛去求药。在古代传说中,神仙的仙丹就是包治百病的——没办法,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尚有许多不治之症,古代人自然更加无计可施,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缥缈不定的神圣仙佛了。李逍遥所居住的地方是余杭县的一个临海小渔村,从战国时代开始,沿海地区的人民就有浓厚的到海外寻求仙山、仙人、仙药的思想意识。特别是邹衍等阴阳五行家所宣扬的大九洲之说,认为中国以外还有九洲,海外还有许多美好的地方。于是海外世界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一般百姓就不说了,连秦始皇都曾派过徐福出海去寻求仙药。而为了亲人去求取仙药的故事,这在我们的传说中也屡见不鲜。大家耳熟能详的《白蛇传》故事中,白娘子就是为了替许仙治病而去求取仙山灵芝,最后还跟天兵天将打了起来,几乎有去无回;而嫦娥奔月的故事中,后弈为了满足嫦娥在人间长生不老的愿望,历尽千辛万苦,登上常人无法攀登的高峰,在昆仑山的西王母那里取得了长生不老药。相较之下,李逍遥实在是幸运多了,不仅拿回了仙药,还意外地邂逅了如花美眷。综合上面的故事来看,求仙药这事儿讲究的是“心诚则灵”。
仙女沐浴
关联典故:《牛郎织女》
“红颜如月有圆缺,君名逍遥莫悲切;
昨日总总心深种,他夜梦里现芳踪。”
——《君莫悲》
李逍遥之所以会被姥姥逼迫和赵灵儿成亲,很大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看见了赵灵儿洗澡——古时候女儿家的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你偷看到我家闺女赤身露体的样子,还敢不担待起责任来?不过,比起只能远隔天河遥遥相望的牛郎织女而言,李逍遥真不知道是更幸运还是更倒霉。他遇到了一个比西王母通情达理的姥姥,不仅没有划下银河阻断两人的爱情,反而主动成全这一门婚姻,牛郎想必会嫉妒得眼红;但是到了最后李逍遥和赵灵儿却生死殊途,永无相会之期,相比之下一年还能聚上一次的牛郎织女还算幸福得多了。
比武招亲
关联典故:《射雕英雄传》、《说岳全传》、《杨家将》
“逍遥仗义管闲事,欢喜冤家相敌视;
为解前仇泯旧怨,招亲擂台来比武。”
——《比武招亲》
李逍遥和林月如的姻缘,成就于一段自古以来老百姓就津津乐道的佳话——比武招亲。事实上,古时男女授受不亲,一个陌生男子想要接近一个女子绝非易事,所以才有了这些出奇的求爱手段。山野之间的青年男女用对山歌来求偶,权贵之家的小姐可以架起楼台来抛绣球,咱们江湖儿女呢?当然就是比武招亲了!每个比武招亲的故事几乎都能成就一个经典,最出名的比武招亲发生在金庸大侠的《射雕英雄传》中。杨康这个薄情郎在比武招亲取胜之后又想不负责任,虽然最终他的心里还是有了穆念慈,但从他们的结局来看,这一段比武招亲的姻缘是颇为失败的。很明显,比武招亲的风险性极大,若只是比争强斗狠,谁知道自己会招来一个怎样的夫君?在封建王朝之后的旧派武侠小说中,以《十二金钱镖》名噪一时的白羽,写柳妍青比武招亲,却招来了地痞,使得女侠流泪,老侠后悔。这段描写真是非常现实,它清楚地告诉我们,不是每次比武招亲都会引发一段旖旎的故事。当然,中国人还是天性浪漫的,我们宁可相信每个比武招亲的女孩子都能得到美满的结局,所以我们在许多文艺作品中还是能看到圆满的比武招亲故事。例如传统评书《薛刚反唐》、《说岳全传》等,电影作品中则有李连杰主演的《功夫皇帝方世玉》,还有前些日子十分热门的《河东狮吼》等。最后不能不提到最具传奇色彩的比武招亲故事:公元七世纪,中华大地上五胡乱华。北周末年间,名臣窦毅为自己的女儿比武招亲,欲求少年英杰。一位少年贵族在赛场上力压群雄,成为窦女之夫。这位英俊少年即是唐朝开国皇帝李渊。
妖仙报恩
关联典故:《太平广记》、《警世通言》、《白蛇传》、《梁山泊与祝英台》
“春花那堪几度霜,秋月谁与共孤光;
痴心若遇真情意,翩翩彩蝶化红妆。”
——《蝶舞春园》
“挥泪别痴心,只怨情长天未怜;
真爱永不悔,盼君忆我千百世。”
——《蝶恋》
在“仙剑”大量的配角中,也有人的爱情故事丝毫不亚于几位主角,不用说,自然是惹人怜爱的蝶精彩依了。彩依本是蝴蝶,因为刘晋元从蜘蛛网中救下了她,她便化为人形嫁给刘晋元报恩,最后又为保护刘晋元献出了自己的千年道行。在中国的传说中,梁山泊与祝英台千古凄美的爱情故事,就是以双双化蝶作为结局。而妖仙报恩的故事在我们的民间传说中也有大量记载,如唐代流传的《三卫》,冯梦龙《警世通言》中蛟精报恩,蒙族的《猎人海力布》等传说。翻看《太平广记》,里面也有大量类似的故事。跟“仙剑”比较相像的有龙女报恩柳毅的一段。书生柳毅因为帮助龙女,龙女便嫁给他为妻,并让柳毅得享长生不老之福。当然,还有更多为我们玩家所熟悉的传说。例如《聊斋》中狐仙小翠报恩的故事,因为母亲曾经在雷电之夜被一王姓男子庇佑,所以小翠嫁给王家的痴呆儿子王元丰为妻,最后还治好了王元丰的呆病。不能不提的是《白蛇传》中,白蛇报恩而发生的爱情故事。因许仙在数世前救过白蛇,白蛇后来修炼得道,下凡化名为白素贞嫁给许仙报恩,最后却被法海压在雷峰塔下。这个经典的传说前半段被彩依的故事所借鉴,后半段却移花接木,放在了同是蛇仙的赵灵儿身上,大家有没有觉得那个顽固的剑圣老人家很像法海呢?而镇妖塔和雷峰塔也仅仅是只换了一个名字而已。《白蛇传》与“仙剑”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实在是很有意思。在这些故事中,妖仙们表现出来一些共同的美好品德,比如善良、诚信、富有牺牲精神等,比起一些狡诈而凶狠的人类来说,真是高尚得太多。不过世事无绝对,仙剑中也塑造了一个妖仙报恩的异类,那就是镇妖塔中的天鬼皇。他报恩的方式居然是要吃掉李逍遥和林月如,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六道轮回
关联典故佛教《地藏经》、《大品般若经》
“魔非魔、道非道,善恶在人心。
欲非欲、情非情,姻缘由天定。”
——算命仙所吟
六道轮回是佛教中对宇宙生物圈的概括。所谓六道众生,生生死死在这6个范畴内轮回,永无止尽。六道众生又名“有情世间”,分为天界、人界、阿修罗、畜牲、饿鬼、地狱等。在“仙剑”中无论从怪物设定还是宿命轮回、因果报应的主要剧情,也间接体现了佛教这一观点。在游戏中,体现佛教思想最为明显的剧情,当属玉佛寺中小和尚智泽(实为达摩法师佛珠所化)迫人出家一段。其出发点虽符合佛经“人人皆有佛性、普渡众生”一说,但行为偏激,与佛经中“无我舍己、慈悲助人”背道而驰,最终在赵灵儿的开示下,化为玉佛珠。
蛇神救世
关联典故:《山海经》、《岭南杂记》
“蛇纹之姬,圣灵之身。西疆斩风魔,东海杀雷神。
北荒伏火怪,南山收土妖。终以平水患,而大地重生。”
——苗族神殿上一段碑文
在这段碑文中,讲的是女娲救世的一些传说。“仙剑”中没有生造一些古怪的神,而是借用经典的神话传说,令人倍感亲切,似曾相识。女娲“人头蛇身,一日七十化”。除了女娲,在中国古代神话中,许多重要的神祗都有人面蛇身的形象,包括伏羲、神农、共工等。在远古氏族部落的传说中,女娲就是人类的创造者,也是补天救世的大神。生活于远古时代的氏族部落,不可能没有自己的首领,伏羲、女娲就是这样的人物。甚至这个名号可以被继承下来,成为部族首领的专属名号,也就是说有几代伏羲、几代女娲。赵灵儿和她的母亲也是游戏中白苗族的领袖,在游戏中,玩家可以不止一次见到赵灵儿幻化为人首蛇身的形象(还有“梦蛇”这一项技能呢)。在现实中,蛇作为某个部落所崇拜的图腾并不少见。古越人的重要图腾就是蛇,后来演化为他们的神。清朝吴震方在《岭南杂记》中说:“潮州有蛇神,其像冠冕南面,尊曰游天大帝,龛中皆蛇也。……凡祀神者,蛇常游其家。”台湾省的排湾族,也流传有他们的祖先是由蛇生下的神话。在这方面,狂徒制作群的考证甚多,足显“仙剑”深厚的文化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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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http://blog.ustc.edu.cn/puqing/archives/000157.html
http://www.hudabbs.net/phpwind/simple/index.php?t18376.html
1、河边得到点燃的蜡烛,炮车那里得到玻璃烧瓶,用茶托将土挖开,得到阀门把手
2、将阀门把手放上去,得到步枪架
3、用步枪架支开石板,得到螺母,用火烛器得到矛头
4、回到上一个场景,在雕像处用矛头和重剑柄得到手套和第二个齿轮
5、把齿轮放上去,玩儿小游戏(多试几次就好)得到索性剧和链条
6、把链条链接上去,得到纸板任务和加农炮干
7、将纸板放上去,玩儿小游戏(找到对应的物品即可),得到炮弹
8、用加农杆炮清理,将炮弹放入,,用点燃的蜡烛点火,及完成一个任务
9、进入图书馆,用玻璃瓶装入萤火虫
10、回到上上个场景,在画前放入萤火虫,得到音乐卷抽
11、将音乐卷抽放入,得到硝石、羽毛笔和墨水
发布于3年前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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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以「我睡了全书最大的反派」为开头写一篇小说?

阿七半糖

我睡了全书最大的反派,就在昨天。可是这样说也不准确,因为那个男人压根就没碰我,我们俩只是单纯睡在了一张床上。第一章他叫谢仞,是个太监,是楚国一手遮天的摄政王,让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而我,窦莞儿,则是楚国太后的表外甥女,被太后送上了他的床。于生理缺陷,于政治立场,谢仞都不樱拿滚可能睡我,可是我还是怕。因为我知道我会死,在送给谢仞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窦莞儿刺杀谢仞未遂,却引得谢仞雷霆大怒,剥皮剁骨。」这是书上,关于窦莞儿的结局。在我知道我变成了窦莞儿之时,心就已经凉了半截,可是我不愿就这样去死。在太后心中,我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若脊余我刺杀成功,自是皆大欢喜,她与小皇帝有的是法子粉饰太平;若不成,也无妨,我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长眼的宫女。可是以谢仞的性子,即使我不动手,他能留我一命吗?「怎地不动手?」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本就害怕,这声音更是吓了我一跳,我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绪,闭上眼:「你知道,为什么还放我进来。」「有趣。」谢仞淡淡地回应。我心中一顿,偏头去看他,还未等我看清他的脸,他突然欺身而上,手覆上我的脖子,笑着俯身在我耳边轻声:「你怎地不杀我了?好生无趣。若是这般无趣,我便杀你了。」我瞪大眼睛,呼吸也不禁变得急促。疯子!谢仞果然就是个疯子!「来,给你个机会。你若是杀了我,我就不杀你。」我感受到脸上冰凉的触感,是匕首。「不……」我愣愣地吐出一句。谢仞笑了,一把将我拉下了床,将匕首塞到我手中,紧紧握着我的手,朝他胸口刺去。「不要……不要……」我恐惧谢仞如今的癫狂,可我更怕杀人。我怎么可以背上人命?我不敢想。更何况,若当真刺进去了,我也活不了。我拼命挣扎着,却挣不脱他的手,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刺入了他的胸膛。在匕首没入他胸膛半寸之时,谢仞不再用力了。敏桐我呆愣愣看着他胸口漫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寝衣,眼眶的泪不禁流下来了。他兀地松开了我的手,蛊惑一般,轻声开口:「就是这样,用力,再扎深一点,把整个匕首插进去。」谢仞的声音似鬼魅般,惊得我回过了神。我慌忙将匕首拔出丢下,手足无措地扒了谢仞的寝衣。谢仞惨白的胸膛之上是一处指节宽的伤口,汩汩流着鲜血。鲜血顺着皮肤流下去。我呆愣着,看着那鲜血,泪竟不受控制地一串接一串地往下掉。「干爹!」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冲进来了,许是听见了方才的动静。「无事。」谢仞淡淡开口,仿佛方才那个疯子不是他。「你快去找大夫,他留了好多血!」我眼中含泪,颤着声吩咐那小太监。那小太监见此情景,面上有些犹疑,上前两步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叹息一声,摇摇头转身请大夫去了。我狠狠咬了舌尖,直到口中开始漫出淡淡的血腥味,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抹了把脸上的泪,转身向谢仞走去。谢仞已坐在窗边的躺椅之上,斜靠着,垂着眼,轻轻舔舐着他指尖的血迹,全然不理会我。窗外的月光打进来,银白色的微光照在谢仞脸上,说不出的诡异。谢仞生得白,是常年不见日头的惨白,又泛着些许青。他的脸型窄长,双颊微陷,显得人刻薄。一双眼狭长,又添了几分妖气,加之他如今染了血的唇,像极了地府索命的鬼魅。我不愿意靠近谢仞,可是,他的胸前还在流血,血顺着皮肤一直流到裤腰,将裤腰染红了一片。我咬着牙拿了房内挂着的毛巾,替他擦拭了身上的血迹。谢仞并未有所动作,甚至没有抬头,任由我作为。见他没有发疯的迹象,我的心稍稍放下,将毛巾叠起来,用力按在伤口上。「嗯——」谢仞拧着眉,呻吟出声。我抬头,对上他不悦的目光,心中一颤,小声地说道:「抱歉,弄疼你了。」谢仞死死盯着我,未曾说话,可那双狭长的眸子中的怒意却如利剑般割在我身上。我缩回了手:「你自己摁着些吧,别让血再流了。」谢仞微眯起眼睛,勾起嘴角,打量着我,竟低声笑出来。他将他胸口的毛巾拿起,递到我面前,「你来。」谢仞的手宽大修长,且干瘦,骨节也大,如竹节一般。这样的一双手,握上沾满鲜血的毛巾,更是森然。我不敢违背,正要接过毛巾,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干爹,李大夫来了。」是方才那个小太监,领着一老者进来了。我松了口气,连忙退到一边去。大夫仔细查看了伤口,说看着虽吓人却只是皮外伤,未伤到内里。大夫拿了膏药,我正要退开,却听得谢仞开口,「让她来包扎。」我惊愕抬头,正对上谢仞微眯着的眼,眼中尽是玩味。大夫讷讷开口,却不敢说一句话又将嘴闭上了,将膏药和纱布给了我。我硬着头皮,净了手,剜了一点膏药,抹在伤口之上。我的手止不住地抖,一时间竟又戳着伤口了。谢仞拧着眉,闷哼一声。我不敢看他,想也知道那双狭长的眼中藏着的是怎样的怒气。我又寻了方才舌尖咬破的地方,狠狠咬了下去,这才稳住了手。包扎好,大夫退下,谢仞随意将衣服收拢起来,仍旧半躺着:「歹人刺杀本王未遂,已被伏诛。」我听得这话,止不住抖起来,我万万没想到我逃不过这命运。「剥皮剁骨。」四字回旋在我脑中,不断反复响起。「我未想杀你。」我抬头,眼里噙着泪,明明怕得不行,却仍旧抬头看着谢仞。谢仞笑着走过来,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脖子,指尖轻点我的脖颈:「我何时说了刺杀我的人是你了,你就这样怕死?」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何意,只听他吩咐:「福子,选两只上好的人参送进宫去,谢太后赏赐,本王对窦姑娘甚是满意。」「还有,窦姑娘今晚受惊了,好生安顿,莫怠慢了。」那名叫福子的小太监,愣了愣,连忙应下了,临走时瞥了我一眼,那神情仿佛是见了鬼。第二章我在摄政王府住了下来。意料之外地,我活了下来,成了摄政王府的丫鬟。谢仞很忙,忙着批奏折,忙着管理东厂,忙着对付太后与皇帝这对母子还有朝中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我看不懂他做的事,也不想懂。懂得越多,我越危险,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因此我在谢仞身边永远只是低头研磨斟茶,眼睛瞟也不敢乱瞟。三日过后,谢仞终是沉不住气了。「给。」谢仞突然沉声将一画轴递到我面前。我惊疑,谢仞还是要拿我开刀了。我硬着头皮福了一礼,双手接过了画轴,展开。赫然是矿山图。我脑海中浮现出太后与小皇帝的对话。他们之所以选择我这一步险棋,最大的原因便是谢仞得了矿山图。这是可以掌握楚国命脉的一份矿山图。谢仞的权势蒸蒸日上,而小皇帝年纪尚幼,太后母家荣国公府并不算极有权势,楚国本来大半的天下就握在谢仞手中了,如今他还寻得了极重要的矿山图。太后与小皇帝都怕极了这楚国的江山就要易主了。于是,出此下策,背水一战。此番,若我不成功,便是公然与谢仞撕破了脸。可是,我又并非荣国公府那个投奔来的落魄表小姐窦莞儿。谁要为了太后皇帝丢了性命。我垂下眼眸,将矿山图卷好收起,放在桌上。谢仞抬起我的脸,手指摩挲着我的下巴,打量着我的神情。他在等我开口。「今日我什么也未曾看过。我不想死。」我看向谢仞,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恳求。谢仞勾起嘴角,又将手下移,温热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脖颈,手指有规律地轻轻敲打在我的皮肤上,引得我一阵战栗。「这是矿山图啊,太后不是最想要这个吗?乖孩子,你去将这个拿给她,你就不再是荣国公府低人一等的表小姐了。你再将我的命拿去了,太后啊,定是要封你做郡主的。」谢仞欺身而下,在我耳边吹着气。我抬眼,对上谢仞的眸子:「我只是寻常商贾人家的女儿,我从未奢求荣华做什么郡主,走到如今这一遭也不过是荣国公府拿父亲留下的家业逼迫。」我将指甲陷进肉中,迫自己冷静:「如今,你若是杀我,便是公然与太后撕破了脸,这对督主来说,并无好处吧?」听得我这话,谢仞顿时收紧了手,窒息的感觉霎时间铺天盖地涌上来。恍惚间,我看见谢仞挑起眉,眉宇间皆是杀意。在我觉着自己就要命丧于此时,谢仞松手了,将我如破布娃娃般丢在地上。「你倒是幼稚得可爱。」谢仞轻笑,蹲下身来,用拇指揩去我脸上的泪。「如今也的确不是与太后撕破脸皮的时候。」谢仞将指尖的泪水舔去,意味深长看我一眼,转身离去。在谢仞跨出门槛的一刹那,我卸了浑身的力,倒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着,泪流满面。往后的日子,我仿佛成了摄政王府中最普通不过的丫鬟。谢仞只让我在书房伺候,端茶倒水,研磨递笔,别的一概不需要我。可我明白,这是谢仞对我的试探,也是戏弄。书房于他而言是最要紧的,可是他却随我进出。重要的文件,随意摆在桌上,甚至矿山图也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批示奏章也从不避我。哪怕是出府,也畅通无阻。他越是如此,我越不敢多瞟多看轻举妄动。我明白,只要我有一丝的不轨之意,谢仞就会叫我生不如死。我规矩地守好自己的本分,谢仞似也觉着这游戏无趣,不再对我过分关注。十余日过去,中元节将至,宫里要张罗着祭祀,小皇帝也得敬天祈福,谢仞忙起来,越发不管我。中元节这天,谢仞忙得脚不沾地。主子不在,摄政王府里的太监丫鬟也都放了假,懒散着。我也得以松了口气,日日待在活阎王身边着实让我心力交瘁。夜里,府里难得做了些好菜,吃饱喝足我便一个人溜达去了花园。在千鲤池边,我坐在池沿,将脚伸进水里晃悠地怕打着湖水。抬头看着天,天上是一轮浅黄圆月。都说,望月思乡,此时我看着那圆月,一时间伤感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月有余了,从荣国公府的任人欺凌到摄政王府的担惊受怕,这一月我过得着实辛苦。有些想回家了呢,我吸吸鼻子。随即又自嘲笑笑,我哪有家?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不论是我许幼安还是这个身子的原主窦莞儿,都是没有家的。思及至此,我不禁红了眼眶。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我随意抹抹脸上的泪,将泡皱的脚拿出。转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谢仞已站在不远处的亭中。见我转过头,谢仞踱步过来。「不知羞耻。」月色下,我清晰地看见谢仞拧起了眉,目光落在我还挂着水珠的脚上。我茫然眨眨眼,思索了好一阵才明白。这时的女子,好像是不能随便让人看了足去的。也许,我现在在谢仞心中,和裸奔无异了。我坐下将水擦尽,穿上了鞋袜,正想着如何走开,却听得谢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方才,在想什么?」我愣了愣,抬头。我坐在地上,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谢仞的利落下颌角,并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这样低沉的声音,是我之前从未从谢仞嘴中听过的。「想荣国公府的一些事。」我低下头,半真半假地答道。「想如何挣得荣国公府滔天的富贵荣华?」谢仞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语气中尽是尖锐戏谑。也许是压抑许久,也许是今晚伤感,我竟红着眼,提了声音:「谁要管劳什子荣国公府,他们对我不仁,我何必去在乎他们?」我发泄似的赌气说了这话,话音落下,我才反应过来我身边的这人是谢仞,一时间脊背发凉。可谢仞却沉默许久,随即如同未听见一般,转身离去。我摸不准他是何意。第二日,谢仞留在书房处理了一早的事务。而我,因着昨夜贪凉玩水,又吹了风,竟有些染了风寒。我一上午都昏昏沉沉,在谢仞面前,好几次险些出错。「过来,喝了。」午后,谢仞让人端来了一碗汤药。我没有犹豫,端起碗喝了,很苦。「不怕我下毒?」谢仞挑着眉看向我。「怕。」但是,我从来没有反驳他的余地。他若是想要我的命,我便只有死路一条。话音刚落,谢仞的手毫无征兆地掐上了我的脖子,一瞬间我喘不过气来,仿佛回到了那天夜里——他疯了般握着我的手将匕首捅进他的心口。这个疯子……是不会留我性命的吧……失去意识之前,我这样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已是午夜,一片漆黑。身下是硌得人浑身疼的木板,头枕着的是又硬又凉的玉枕。这是……谢仞的床!「醒了。」转身,果然是谢仞。他半躺在床上,一手倚着脑袋,看向我。夜色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想着今天午后他掐上我脖子的模样,我便害怕。「你很怕我?」谢仞的手又抚上了我的脖子,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可以掌握别人生死的姿势。「怕。」我不敢看他,抖了抖睫毛。「不说谎的是乖孩子。」他靠近我,又用那蛊惑一般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道:「既然这么怕我,那就杀了我吧,我死了就没有人能伤你了。」「或者,拿了这矿山图,跑出去。斗倒了我,你就安全了。」他将冰凉的匕首与矿山图塞进了我的手里,一左一右。「选一个吧。不论哪个做成了,你都立大功了,你那表舅母可以给你封个郡主,让你风风光光地嫁人。」他俯在我身上,举起我的左手,将匕首抵上他的胸口,「还是一刀杀了我比较痛快,你说是不是?」谢仞轻笑,将脸探前。「乖,用力,一点也不难。刺下去,往后你就有至高的身份,享不尽的荣华。」他慢慢地俯身,那刀尖就要刺向他胸口。我意识恍惚着,昨日受的风寒如今让我无力思考,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只有谢仞的脸,消瘦的脸,在我面前不断放大。几乎是本能的,我将刀甩下了床,用尽浑身力气推开了他。疯子……疯子……我想要爬下床,却又撞上了床梁。我吃痛跌回床里,只见谢仞下床,取了烛火。他坐在我身旁,脸靠向我不过一尺远,他手中橘黄色跳动的烛火映照着他的面庞,也给我难耐的灼烧感。我下意识地退后,他却伸手揽住我的头,俯身舔去我脸上的泪痕。原来,我又哭了。我不敢看他,只觉着脸上湿漉漉的触感似黏腻的毒蛇盘旋。他退开了,我睁眼,只见他笑着打量着我,如同打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他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头,呢喃着:「好孩子……」我瑟缩着不敢动。「乖,睡吧。」这话仿佛当真是哄孩子,只是从谢仞口中说来,却让人心中发凉。我不敢违背,闭上了眼。第三章一夜未眠。在谢仞身边我如何睡得着,更何况他总是一下一下地轻抚我的头顶,仿佛吃掉猎物前最后的戏弄。天微亮,谢仞起身,随意套了件长衫去了书房。他并未管我,只吩咐我继续睡。我闭上眼,不敢有丝毫不从。以至于不知躺了多久,我仍然不敢起身。午时,他回来了,坐在床沿,手抚上我眼下的乌青:「睡不着?」「嗯。」我感到他手上的力度瞬时大了几分,笑着狠狠地按压着我的眼眶,我毫不怀疑他能戳瞎我的双眼。「疼。」我还是毫无出息地叫出来了。「为什么睡不着?怕我?」他并未理会我的叫喊,仍旧这样问。「也不全是。」我顿了顿,「头疼得厉害,而且你的床太硬了。」谢仞停下了摧残我眼睛的手,我睁开眼,看见他微眯着眼,打量着我。突然又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不说谎的,是好孩子。」谢仞俯身,吻上了他方才肆无忌惮蹂躏的我的眼眶。我瑟缩地闭上眼,默默承受着谢仞的阴晴不定。「莞儿。」谢仞突然这样唤我,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叫我,「你如今就很好,千万不要说谎。」谢仞温热的手掌覆在我的脸上,拇指轻轻抚摸着刚刚被他按红的眼眶。我不敢睁眼,只听得谢仞低声呢喃着:「你若是说谎,我便留不得你了。」许久,谢仞离去。我松了口气,惊觉我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我坐起,想要离开,可是想着谢仞他似没有允许我离开,又默默坐回床上去。谢仞的床当真很硬,很冷。「吱呀——」房门开了,是谢仞身边的小太监福子。我惨白着脸,警惕地看着他。「姑娘莫怕,干爹是让我给姑娘送褥子来的。」福子微笑躬身,吩咐着身后的人动作起来。两个小丫鬟将我掺下床,小太监们将松软厚实的褥子铺了一层又一层。「干爹说了,姑娘且好生将养着。有什么事,吩咐下去就是了。」福子留下两个小丫鬟,和吃食汤药便告退了。我看着面前的一切,心中疑虑更甚。谢仞……他这是做什么……我叹了口气,无力感比头疼还叫我难受。我只觉我是被谢仞关着的幼兽,被他玩弄却根本反抗不得,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落下的是甜枣还是棍棒。我忐忑不安地在谢仞房中待到夜里,子时,谢仞回来了。他旁若无人地脱衣,眼看就要上床。我连忙跪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开口询问:「我可以回去睡吗?」意料中地,谢仞眯起眼,脸上尽是不悦。「我会打扰你休息的……」我看着谢仞威慑意味十足的眼神,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乖,睡觉。」谢仞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按躺在床上,笑着把玩着我的发尾。看到谢仞脸上的笑,我明白,我若是再不听从,只怕他又要发疯了。他笑得越胜,下手就越狠,这些日子向来如此。我听话闭上眼,强迫自己忽视谢仞的存在。许是昨夜未睡,许是头晕得厉害,许是喝了药,我沾上松软的床与枕头,便如晕厥一般睡死过去了。待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我从软绵绵的被子里爬起来才发觉,谢仞……此番的「游戏」似乎还不错。好歹给了我些许喘息的机会。喝了药,又好好睡了一觉,我的身子都松快了许多,也不头重脚轻了。谢仞叫我一同用餐,同桌而食。坐下的时候,福子看我的眼神很是吃惊。冰糖燕窝,核桃酥,奶汁角,绣球干贝,奶汁鱼片……一桌子甜菜,谢仞吃地怡然,我却吃不下,恹恹吃了两口,便停下了筷。「为什么不吃?」谢仞偏头,眼睛微眯,笑着看向我。我知道,他这副模样,多半是要生气了。我犹豫片刻,还是答道:「太甜,吃不下。」谢仞嗜甜如命,我前些日子在他身边伺候的时候就发觉了,他的桌上无时无刻不摆着奶汁角。谢仞松了嘴角,似很满意我的回答,放下筷子:「想吃什么?」我打量着他,他似乎没有生气,微微放下心来:「咸的。」谢仞瞥了福子一眼,福子连忙去吩咐了。他不再吃,似是等我。沉默片刻,他突然又开口:「奶汁角好吃。」我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捻起一块奶汁角咬了下去。奶汁角外酥里嫩,奶香十足。「很好吃。」我这样回应谢仞,只是我不懂他为什么爱吃这样像小孩才喜欢的甜食。谢仞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他捏起一块奶汁角,咬了一小口,细细地品尝着:「吃奶汁角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甜是什么滋味。」谢仞垂眸,未再笑了。他不笑的时候,周身少了许多让人害怕的戾气,不再那样让人心颤了。「我出生穷苦,生下来就颠沛流离,没吃过一顿饱饭。后来,进了宫任人差使,吃的都是残羹冷饭。」「八岁的时候,我选进了东宫做洒扫太监。过节的时候,太子用不完的点心赏了一些下来,我分了一块奶汁角。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主子的吃食,便是凉透了也是好吃的。」「那是我第一次尝到甜味。」我愣愣看着谢仞旁若无人地说起从前的旧事,心中的忐忑胜过了听故事的兴致。我满心想着的都是,以谢仞的性子,他怎会突然与我说这些。我明白我如今应该安慰他,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在谢仞面前,我不愿多说话,只怕说错一个字便要了命。我沉默着。谢仞见我毫无反应,定定看了我许久,轻笑开口道:「怎么?听我说这些很无趣?」看见谢仞的笑脸,我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摇头,「没有的事。」我斟酌再三,「我只是没想到,原来你从前过得也不甚如意。」谢仞嘴角的笑慢慢淡了,「不是不甚如意,是生不如死。」我愣愣看向谢仞,心中五味杂陈。谢仞如今再风光,说到底还是太监出身,从前遭了多少罪,只怕是想也想不到的。我对如今的谢仞,是有几分同情的。可是转念一想,我的命都握在他手中,还同情他作甚?我摇摇头,笑自己痴傻。我与谢仞皆沉默着,福子进来了。「干爹,窦姑娘,菜上齐了。」福子托着三盘色泽诱人的炒菜进来。「吃吧。」谢仞淡淡吩咐。我的胃口向来不错,更何况摄政王府的菜当真好吃。哪怕身边坐着活阎王,我也吃了不少。谢仞看向我,许是我吃得满嘴油光,他拧着眉,神色有些嫌弃。我以为他要责备我,可他却没有。突然,谢仞开口,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怕我吗?」我嘴里含着酱鸭,下意识点点头。看我如此反应,谢仞轻笑。我顿时全身汗毛立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见谢仞笑,心中就发怵。谢仞伸手,将我嘴角的油光抹去。「若有什么想吃的,吩咐福子。」他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我心中顿觉奇怪,谢仞似乎不该这样对我。之后,谢仞不再让我伺候了,我不必去他跟前替他研磨,给他端茶倒水,倒是松快了许多。他也不再动不动就跟发了疯似的,一边折磨我,一边笑得像个厉鬼。只是,他仍旧同我一起吃饭。不过,他并不怎么说话,饭后喝一盏茶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在摄政王府,我竟过上了米虫一般的舒坦生活。除了,我日日都要睡在他身旁。「太后说想见你。」这天,我同谢仞照例吃完饭,他突然告诉说。我愣住了,手中的杯盖一时没拿住,掉了下去,砸偏了茶杯。杯中滚烫的茶水溢出来,扑上了我的手背。米虫般的日子过了十余日,若非谢仞突然提起,我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一层太后表外甥女的身份了。「我不想见。」我拿帕子擦去手上的茶水。太后寻我,定没好事。她唤我去,不管说了什么,回了摄政王府,我都是要受谢仞猜忌的。本就是寄人篱下,再受猜忌,以谢仞的性子,我的日子很可能不单单是不好过,只怕是会要了命,甚至是生不如死。「她说她很想你。」谢仞抿了口茶,轻笑。「我和她不熟。」这是实话。「那荣国公府呢?」谢仞又问,「你许久未回家了,可想回去看看?」说起荣国公府,我便如鲠在喉,不觉竟微红了眼眶,「荣国公府不是我家。」我初来之时,便是窦莞儿离世之时。她受不住荣国公府的明枪暗箭与百般诘难,病死在了盛夏。我来了,醒来便替她受着她未受完的苦楚。那一桩桩一件件都历历在目。「我没有家。」我低头绞着手绢,泪就滴落在手绢上。我伸手,忙用手背抹去了眼角的泪。我不愿在谢仞面前哭。「既然如此,那便断了与那边的联系吧。」谢仞沉声道,语气中竟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期待。「嗯。」我低头轻声应了声。自我进了摄政王府,我便与太后,与荣国公府没了联系。一是不敢,二是不愿。若是如今让我选,我宁愿留在摄政王府,哪怕是死在摄政王府,也不要再回去了。我摸摸手臂,摸上那块凸起的疤,如此想到。这话似乎取悦了谢仞,他的手又抚上了我的头,似奖赏般摸了摸。这日午后,谢仞不如往常般喝了茶就离开。「去走走。」他说完便踏出了房门。福子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上。谢仞在前面慢慢地踱步,我在他身后跟着。走到鲤鱼池,他吩咐福子递鱼食给我。我狐疑看了谢仞一眼,不明白他突然这样又是做什么,还是乖乖低头喂鱼。鲤鱼池的鱼儿扑腾着,抢着鱼食,金黄色的、橙红色的鱼挤在一块,像是在水里炸出了花儿。看着扑腾的鱼,我的嘴角竟不自觉地扬起了,之前的伤感也慢慢淡了下去。「你喜欢鱼?」谢仞突然开口问道。我愣了愣,犹豫着答道:「一般吧,只是这王府也没别的活物了。」谢仞的府宅之中死气沉沉,只有这池子里的鱼还算有些生气。谢仞沉了沉眸子,未曾说话,在我身旁坐下,拿了鱼食同我一起喂起了鱼。鱼食碗中,手背相触,似触电一般,我微缩回手。谢仞垂眸,只当未曾察觉,仍旧淡淡地,一言不发地喂着鱼。沉默了许久,我与谢仞未曾说话,除了鱼儿扑腾水面的声音,周遭一片寂静。突然,鲤鱼池后背的假山传来声音。「嘿,看这香囊,修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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